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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被奴役了百年,思想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现在的贺朴廷还站不起来,是个废人,就暂且‘瞎’着吧。
这于贺氏目前的处境不但没有坏处,反而,据他观察,有更大的益处,所以他瞎着,反而比恢复了视力更好。
但低头看膝盖,贺朴廷也很痛苦的。
他的肌肉都快瘦没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呀?
……
转眼就到家长会这天了。
刘波送贺朴廷去了竞标现场,苏琳琅也不必保镖,开了辆贝勒,直奔学校。
家长会是上午十点,但学生们八点就会到,所以贺朴铸现在就在学校。
校门口豪车云集,虽然也有一些是下人来,但大多数来的还是孩子的父母。
苏琳琅刚下车,就看到个熟人。
正是当初在她婚礼上说那句,贺氏的门风也不过如此的顾太太。
她家小儿子跟贺朴铸同校,同级,但不同班。
最近孙琳达母女是报社的衣食父母,天天有新闻登版,这位顾太太曾经跟她交好,也很丢面子,她远看着一个女人旗袍款款,身姿非常,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等看清那位旗袍美人是贺家长嫂,以包遮面,飞速的溜了。
苏琳琅按贺朴铸说的上教学楼,但刚到楼梯口,一把被人抓住:“取消!”
见是贺朴铸,她问:“取消什么?”
贺朴铸乍一看,先来一句:“阿嫂你好好看啊!”
她穿的是件月蓝色,纯色的旗袍,来学校嘛,这个颜色有书香气质。
当然,衩开的特别高。
两条修长而笔直的美腿在精美华贵的面料下若隐若现。
贺朴铸一看,脸都红了,也更着急了,手舞足蹈:“阿嫂不可以上讲台的,也不可以叉腿的,神龙摆尾要取消!”
是呢。他说过,要让她上讲台展示穿着旗袍神龙摆尾。
苏琳琅当然不可能站到讲台上去耍花招,而且她穿了安全裤的,很安全。
她只是有点奇怪:“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楼梯拐角处有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说:“小piaozhu好没劲哦!”
另一个说:“季少,如果你哥瞎了你也会兜踎的,他哥瞎了,他们贺氏站大陆,马上就会完蛋的,看看甘蔗妹的裙底,无所谓了啦。”
还有个语气古古怪怪的:“华国农场甘蔗妹的裙底有什么好看,没劲!”
贺朴铸名字里的朴读pu,但在这儿被同学读成了piao,就变成螵猪了,而兜踎是没用,没出息的意思,也就怪不得水仔都说他怂,看得出,他是真怂。
手指那个高高瘦瘦的半大小子,苏琳琅问:“那个叫季少的是谁?”
看起来是个小头目。
“他叫季霆峰,他爷爷才被大英皇家封了爵,最近他风头正劲。”贺朴铸说。
大英有给港府的富人们封爵位的习惯,那也是港城老富翁们毕生的追求。
学校是个小型的社会,贺朴铸曾经是学校一霸。
但随着他爷爷站大陆,就没人支持他了,而像季家,顾家,郭家等,跟大英交好的富家少爷们,更是变着法子的排挤他,孤立他,欺负他。
而这个叫季霆峰的,在书里苏琳琅也看到过,是个坚定的BNSS,而且直到几十年后,他还是BNSS的中坚力量,动不动就在港府制造混乱。
不错,苏琳琅要收拾的,正是他那种人。
在商场,今天贺朴廷要对战季家大哥,在学校,贺朴铸对战季家弟弟。
苏琳琅可以早上打弟弟,下午打哥哥,一天内把他们全收拾了。
“叫我农场妹的那个呢?”她手指那个语气古怪的。
他肤色粉红,又一头紫红色的头发,应该是个混血儿,丑的像个番薯。
贺朴铸说:“他很牛的,港督府的孩子,母亲是德国贵族,他的名字叫Gonda。”
苏琳琅点头:“竟然叫狗蛋,我记住了他了。”
拍了拍贺朴铸的肩膀,她上前了。
几个男孩正阴阳怪气的在笑话甘蔗妹,突然面前就多了个身着旗袍的大姐姐。
她双颊盈盈,梨涡深深,细手环着纤臂,一双大眼睛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旗袍最能勾勒女性了,而她薄肩细腰,那裙叉开的,堪称夺命。
再配上双颊的婴儿肥,笑起来又有梨涡,她的相貌简直是少男的天菜。
十四五岁的男孩刚刚发育,正处在荷尔蒙爆涨的阶段,心中欲望澎湃,但也害怕女性,一个个红了脸,想跑,只有叫狗蛋的蕃署肆无忌惮,在打量苏琳琅。
想跑,没门!
苏琳琅举起个相机:“你们拿着相机是想拍我展示功夫,还是想拍我的裙底呀?”
贺朴铸跟同学们炫耀,说他的阿嫂有功夫,堪比李小龙。
然后同学们就纷纷带来了照相机,准备拍大陆甘蔗妹的裙底,这才是他气急败坏的真相。
他追了过来,拉苏琳琅:“阿嫂,不用理他们的,我们进教室去。”
港督府那个混血番薯,Gonda很嚣张:“玩的就是心跳,甘蔗妹,你敢吗?”
在这个情色与财富迅速膨胀的地方,十四五岁的男孩有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氓劲儿,他们还很懂得掩藏自己,因为小,有种不负责任的坏。
正好有个白人教师经过,所有人瞬间肃立:“Good morning, teacher!”
但等老师一走,有个男孩立刻说:“不敢吧,大陆来的,保守的女同志,哈哈!”
季霆峰和Gonda也跟着笑了起来,Gonda继续挑衅:“她肯定不敢。”
在大陆,同志是个尊称,但在港府,是用来调侃大陆人用的。
“怎么不可以,五分钟后一楼见,我任你们拍。”苏琳琅说完,扭腰而去。
不会吧,腰那么细,腿那么长,那么美的大姐姐真要给他们拍裙底?
这是什么人间美事?
一帮男孩你看我我看你,转头四散,飞速的去招集人马了。
苏琳琅进了教室,签个到,就只需听老师讲话了。
有几个太太通过报纸认识她,都在示意她到自己身边去坐。
但她只笑了笑就坐到最后面了,不一会儿,眼不丁的就溜了出来。
一楼,贺朴铸依着墙角正在发呆,看到阿嫂,张牙舞爪:“不可以!”
又说:“那个叫激将法,你不是大陆女民兵吗,你难道不懂吗?”
远处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男孩,有人说:“甘蔗妹是女版李小龙,嚯嚯嚯!”
还有人说:“甘蔗妹快来呀,亮一下大陆人的裙底,喔不,功夫!”
推开贺朴铸上前,苏琳琅早瞅好了位置的:“看到那个拐角了吗,一个个过来,单独拍,而且每人我都会给绝佳镜头,来一个拍一个,拍完就从另一边悄悄离开,OK?”
哇,单独展示悄悄拍,这是什么人间爽事?
那他们岂不是可以看个爽了?
番薯Gonda最激动了,而且他显然在同学中地位比较高,举手:“I'll come first!!”
苏琳琅拍他的红脑壳:“小狗蛋,好名字,走吧,第一个就你了!”
贺朴铸还想追,一帮男孩围了过来,笑嘻嘻的问:“螵猪,你是不是玩不起呀?”
而转过弯的Gonda抱起相机,刚想要开镜头盖,只觉得头皮一紧,是苏琳琅扯住了他的头发,而且她的眼神在瞬间变了,凌厉而凶狠。
她紧攥他的头发,连头皮一起,将他整个人扯离地面。
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张开要呼救命,但相机镜头咚的一声,已经卡他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