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可她比杀手能想到的要狠一万倍,她借势而起,尖头皮鞋入裤裆,膝盖顶上杀手的下巴,在杀手左手来扯她头发时抽匕首,穿掌而过。
随着金属碰上瓷砖的清响,她骑脖,扯杀手的口罩,一巴掌搧了过去:“你把好好的孩子踢坏也就算了,你还利用大众对小孩子的同情心?”
这是个优秀的杀手,他充分利用了人性中最大的弱点:爱心。
那也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尖刀。
再一巴掌,苏琳琅大吼:“故意伤害儿童,寻衅滋事,殴打妇女,知不知道在大陆,你这种人是要被拉去游街,然后公开枪毙的!”
这是重症区,病人不多,刚才出头的那个男医生终于拉到了实习女医生钻进一间房,怦一声关上了门。
乖乖,可算保了条命了。
说回苏琳琅,她上将出身,只要不太恶的人,都愿意网开一面。
绑匪她都能原谅,提醒他们去接手。
但这个杀手,不可饶恕。
因为他知道被他踢伤的小女孩病的有多重,还知道她明天要转院,伤害了孩子还不够,还要利用公众对于孩子的同情心来借刀杀人,他就十恶不赦。
是杀手,当然就身手非凡,在震破走廊的吼叫声中他突然双腿一扫,整身拱起,苏琳琅毕竟力弱,就被他弹开,扑翻在地了。
但现场有八个保镖,七手八脚,还有人拿着绳索,只等着捆人。
“放开,让他跑!”苏琳琅捡起了地上的刀。
保镖们在围人,杀手一身血,已经是困兽了,颓然的在往外突。
“放开,让他跑!”苏琳琅再吼。
翁家明在最前面,他双手展开,边防边退:“贺叔,真的要放人吗?”
贺平安说:“放!”
他可是知道援朝和对越战争是怎么打下来的了。
PLA的女民兵都如此厉害,那些上战场的PLA们,大抵都是狼人吧。
保镖们听说要放人,全从走廊的窗户跳出去了。
他们将在一楼防护,只留翁家明一个,跟在苏琳琅身后。
杀手一步步的退着,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嘛,但他本能的想要逃生。
“去给廖映霞小朋友道歉。”苏琳琅问。
杀手已经要崩溃了,咧嘴笑:“好啊。”
他当然知道廖映霞是谁,知道她就是被他踢飞的那个小女孩。
他关注关于她的新闻报道,知道社会在同情,在捐款,知道她会转院,于是打着她的名义上门刺杀。
这是一次本该像黄油一样丝滑的刺杀。
但因为面前的女人,它失败了,他也穷途末路了。
苏琳琅问:“现在就去,去公立医院,给廖映霞小朋友道歉。”
杀手退到一个窗户旁了,窗户是开的,墙上有画报,是一个准妈妈的孕妇照,往上,还连带着彩带,气球,这是一间属于产妇的重症室。
一把扯上那张孕妇照,连气球一起扯下,杀手歪头一跃,大喊:“我叨你老母!”
苏琳琅的刀,也同时劈了出去!
……
梁月伶此刻还坐在楼梯上,想站,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虽然听刘波说过多回,但她得说,当亲眼所见,现实远比他所形容的,精彩一万倍!
第25章 第二十五刀
幽深的走廊,有间房门开个缝,一个医生举着只尼康相机,对着苏琳琅,卡嘶卡嘶的正在拍照,翁家明一把夺过,手指,医生连忙举手:“饶命!”
从相机中扣出胶卷,翁家明拍给他张五十港币,哐一把关上了门。
他才回头,有什么东西噗嗤而来,他一抹,一手血。
同一时间,杀手飚着脏话从窗户斜跃而出。
翁家明看到了,刀光带着血光,他的一只脚腕突然就角度不对了。
贺平安还没喊出声,翁家明拉开另一个窗户,也跳出去了。
他转而安抚苏琳琅:“少奶奶,别把自己气坏了,交给他们吧。”
刀在滴血,苏琳琅转身也跳:“不行,他根本没意识到怕!”
……
楼下有五六个保镖,围着一扇窗子,听着楼上苏琳琅的吼叫,正在对视。
同行知同行,他们预判,杀手不但不会乖乖道歉,还会从这儿跳出,出逃。
早就在蹲守了。
众所周知,出刀砍骨是需要力气的,大多数人也只有一刀之力,那么问题来了,少奶奶一刀砍骨还能接着挑花刀,卸对手的武器。
那刀功真是砍甘蔗练出来的?
那一刀可太精彩了,他们太想交流一下感想了。
杀手砰的一声坠地,大家七手八脚将人摁在地上。
陈强尼摁着他的脚,觉得黏腻湿滑,对光一看,饶是作为国际航海公司的押船员走遍全球,也吓了一跳,筋健齐骨断裂,骨茬森森,这种程度的骨伤即使可以愈合,筋健很难恢复如初,这人以后走路,得小心点了。
少奶奶一跳下来,所有人自动闪开。
一个人想要行动,必须借助四肢,断了两肢,人就很难行动了。
不过杀手还有左手,而膝盖是完好的,他就可以利用左手和膝盖来逃命,他因为怨恨而咒骂:“臭婊子,荡妇,骚X,我早晚扒光你摁在地上……”
强奸两个字还没出口,追着他的苏琳琅再挥一刀。
这下他终于歇菜了,他耸了耸身子,趴在柔软的草地上了,像只死猪一样。
他可算明白张华强的手下们为什么会在苏琳琅去过后集体反水,宁可去开肠粉档沿街叫卖咖喱鱼蛋也不愿意再搞绑架捞大钱了。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他哆嗦着喊:“报警,快报警!”
尖伶伶的鞋尖,阔腿裤覆上轻柔的草地,是那个女人,苏琳琅,她一手拄着刀,蹲地,缓缓低头,问:“利用廖映霞搞刺杀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谁教你的?”
杀手继续哆嗦:“我要律师,警察,阿Sir,快,快来救救我!”
此时保镖围了一圈,将俩人团团围在中间,还有人手指,让楼上的人收头。
贺平安劝苏琳琅:“少奶奶,楼上眼睛太多了,看到了不太好,交给保镖吧。”
保镖们可以动私刑,先拿有效口供。
但有警笛在响,陈强尼说:“贺叔,大概有人报警,警察来了。”
贺平安说:“快点把人转移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就怕一进局子,杀手有律师依靠就不肯吐口了。
保镖们七手八脚就要捆人,但苏琳琅说:“不要对抗司法,把他交给警察吧。”
现在的港府属大英管辖。
警署有个叫政治处的地方,专门管理滥用私刑,保镖们私自羁押人,一旦被人投诉上去,政治处可以不通过律政司直接就逮捕人,判刑。
贺家倒是可以推一个保镖出去顶罪,坐牢。
但平白无故让一个前途大好的年轻人去坐牢,不是苏琳琅的风格。
她要的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严惩凶手,并震慑所有敢于乱来的人。
贺平安担心一点:“少奶奶,他很可能咬紧牙关不松口,那对我们可没好处。”
杀手也突然仰头,仿如溺水患者呼吸到新鲜空气:“我错了,我向那个廖什么,什么的小朋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苏琳琅看杀手,先说:“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怕了!”
再说:“你也可以不配合警方调查,那么,我就有理由继续收拾你了!”
天很热,但杀手看着她双眸中的冷戾,浑身冷汗,莫名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