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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值守这个区域的正是翁家明,见少奶奶伸手,忙把自己的望远镜给了她,又跑回去站岗了,当然了,如临大敌。
苏琳琅搭起望远镜一看,说:“贺叔别太紧张,那应该是摄像设备。”
离得太远,又有风,望远镜也看不太清晰,但两架伞在半空中保持着距离,而从伞的倾斜角度苏琳琅分辩,他们是在搞拍摄,而且是要往下面的沙滩去。
果然,贺平安紧紧盯着,两架伞并没有靠近医院,而是持续下落了。
俩人追到悬崖边,可以看到它们降落在了下面的沙滩上。
大中午的,虚惊一场,贺平安掏对讲机:“警报解除,全员继续戒备,over!”
又对苏琳琅说:“大少看不见,您就是他的眼睛,对付杀手有保镖们就好,少奶奶还是要注意防护自身安全的。”
“放心吧,关键时刻我会拉你挡枪的。”苏琳琅不想他再劝自己嘛,就说。
贺平安给她一噎,转口说:“我跟老爷并肩长大,相伴多年,情比亲兄弟,为贺氏的继承人挡弹,应该的。”
他抒发情感但也不忘工作,拨通电话:“阿贵,去海滩拦人,问问刚才跳伞的人是谁,什么来路,是做什么的。”
挂了电话,又对苏琳琅说:“滑翔伞肯定跟杀手有关,对方是在故意迷惑我们。”
虽然跳伞的人不是杀手,但是扰兵之计,旨在扰乱安保,好趁虚突破防线。
“这是好事,证明杀手已经行动了,那他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该来了。”苏琳琅说:“抓紧吃饭吧,不要放松警惕就好。”
她的刀功如何贺平安还没看到,但她举重若轻的气质,他既佩服又欣赏。
苏琳琅并没有上楼,而是去了医院的餐厅,自己点单吃午饭。
吃完,她就去前台咨询那个在警署门口的爆炸案中受伤小女孩的伤病情况,以及她转院的准确时间了。
正好也问问女孩的手术时间,看需不需要调贺氏的飞机去接人,或者帮孩子联络国外的医生,孩子因贺家而受伤,也是因为她,这是她该做的。
这一问,苏琳琅心口一痛。
因为小女孩叫廖映霞,跟她在阿鬼士多救的那个阿霞一样,小名也叫阿霞。
港府很有意思的,匪徒当街火迸政府不管,但普通人却无比善良,就这几天,女孩已经筹到11万了,医院也给女孩开通了绿色通道,以保她安全畅通,顺利的转到德明的重症室来。
正好苏琳琅去咨询时,有个护士抱着一只公仔米奇摆到了前台。
她也很喜欢公仔的,还打算给贺朴廷也买两个,用来陪伴他,伸手抚摸着,她说:“好漂亮的小公仔啊,小姐哪里买的,我也想要一个。”
护士说:“这是我们儿科送给廖映霞小朋友的见面礼,希望她能尽早好起来。”
前台抱过公仔,叹气说:“原来古惑仔是不伤孩子的,现在真是,坏透了!”
护士也说:“我刚刚结婚,夫家一直催促,想要孩子,但我不敢生小Baby,现在港府的治安太乱啦。”
苏琳琅说:“在我们大陆,伤害孩子是要被砍手剁脚,游街示众的,港府的法律太宽松了。”
她不是明星,也只上过一回电视,护士和前台一时认不出,而一般从大陆来的人一般都不太讲大陆的事,只会说穷,吃不饱饭一类的。
她坦然的讲大陆,说的还是关于大陆的好,俩女孩就好奇了,同时问:“真的吗?”
把伤害孩子的人砍手剁脚,游街示众,听起来很不错啊。
苏琳琅又说:“男人也不可以欺负,侮辱女性,会被直接拉去枪毙。”
前台说:“这个我知道,大陆的PLA们会无差别杀人,看着不顺眼就直接拉去枪毙。”
苏琳琅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时很愤怒的,因为她爸爸就是PLA,她不喜欢人民解放军被肆意抹黑,但听贺朴廷分析过港府的现状,就能理解一些港人的心态了。
所以她耐心纠正说:“PLA们看不顺眼的,就是欺负女性和孩子的人,比如强奸,只有一条法律,就是枪毙。”
正好这时看到有个熟人进了大厅,她说了声sorry,就转身走了。
护士和前台还在讨论刚才的话题:“欺负女性和孩子的人,那不是该杀吗?”
俩人说着,再找苏琳琅,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
苏琳琅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她赶出贺家的孙嘉琪。
她今天应该是去拍曲奇饼的广告了,大概刚结束,化着浓妆,直奔单人病房。
她是来找黎宪的。
因为爆了蛋,要作切除手术,黎宪目前还住在德明,不过是在普通病房区。
当然,他有从麦德容那儿转走的大把钱,如今依然是个富翁,住的也是单人房。
港府还有一点奇怪处,就好比,目前陪伴黎宪的马露西是他的妾,而孙嘉琪是他的养女,抛开原配麦德容,他们居然能和谐相处。
“阿爸,您瘦了好多喔。”孙嘉琪进门就抱人,哭:“阿爸,对不起。”
黎宪伤在裆部,四仰八叉的躺着,看到养女扑过来,一闻:“阿琪身上怎么一股浓浓的咖喱味?”
“去拍广告,是在旺角一家咖喱鱼蛋门外拍的,熏了一身咖喱味道!”孙嘉琪说着,伸手:“阿爸,我被贺家少奶奶从贺府赶出来了,昨天住的酒店,给我中环的钥匙吧,我必须搬家了。”
黎宪说:“急什么,先住几天酒店吧。”
马露西马律也说:“中环的房子才四百尺,太窄了,都不够放你的行李,先住酒店吧。”
“可我被拍了,报纸会写我被逐出贺氏大宅,无家可归的。”孙嘉琪说。
马露西指移动电话,说:“放心好啦,我会跟媒体打招呼的,贺家少奶奶还没登过报,正好贺章出了事,媒体准备好了版面和加刊在等她,她都不怕出名登报,你怕什么?”
今天就有几家报纸就登了某富商疑似昏迷,新儿媳不旺家的消息,怕贺家打官司,媒体用了化名,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说的是贺家。
消息,也正是这位马律师透露给媒体的。
“对了阿爸,东西已经办好了,但我还需要你的护照。”孙嘉琪又说。
马露西打开包,从中翻出黎宪的护照来:“辛苦嘉琪了。”
“一家人嘛,应该的。”孙嘉琪接过护照放回包中,再安慰了黎宪几句,劝他从容养病,就从房间出来了。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谈及黎宪对贺朴廷的谋杀,以及对苏琳琅的蓄意伤害,就仿佛它不存在似的。
提着皮包,踩着名牌高跟鞋,孙嘉琪一路穿过走廊,进了电梯一回头,愣住了,因为苏琳琅就跟在她身后,也进了电梯。
自从婚礼之后,这还是俩人头一次碰面。
婚礼那天,苏琳琅只化淡妆,戴的手表还被一帮豪门阔太围观,被批评。
孙嘉琪却美艳大方,光彩照人。
但今天,苏琳琅却跟曾经的她,判若两人。
香奈尔最新款的真丝衬衫,当季最流行的银灰色阔腿西裤,她是长发,梳的整洁干净,扎成低马尾,此时双手插兜,一脸凝肃。
据黎宪说,就是她把他的蛋给踢爆的。
孙嘉琪目光不由下移,她穿了一双小牛皮的尖头皮鞋,鞋尖锐利。
她心怦怦跳着,打招呼:“苏小姐,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儿碰上。”
“好久不见,孙小姐今天很漂亮。”苏琳琅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