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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别看她打扮的很朴素,可人家是港府第一千金。
在外人眼里,她生于巨富之家,又是独女,四个哥哥给她万千宠爱,还有不菲的身家,可谓人生赢家。
她才八岁,还是软嘟嘟的小女孩,单纯的就像张白纸一样。
被她和苏琳琅欣赏,白骨爪突然就有点惶恐。
她和牛仔杰克都不认为贺朴旭懂千术,也都想借着教赌来玩一玩他。
所以牛仔杰克在准备他的小花招,白骨爪很直白,直接把骰子藏在胸衣里的,准备边教贺朴旭玩骰子边调情,玩到床上去。
当然了,赌道,下九流的圈子,本来就又脏又乱的。
不过苏琳琅的一身正气和冰雁那双清澈的眸子,就让白骨爪觉得自己有点不堪了。
她也突然意识到,诱惑贺二少变坏,似乎是件不太道德的事。
当然,这趟上大陆快两年时间了,其实贺朴旭也早已不是当初的美丽废物了。
他还没在赌场里,赌桌上玩过牌,从小又被管的严,上个赌桌都颤颤兢兢的,这就搞的还没开场呢,递牌的牛仔杰克先要笑他一句:“二少,你好像有点废喔!”
又搓着双手问:“要不要我来手把手的教你洗牌?”
贺朴旭摆手,接过扑克牌,一脸单纯的笑,一张张的插着牌,洗的很笨拙。
洗了片刻的牌,大概是嫌袁四爷的雪茄味道太臭,影响他发挥,他还掏出香水四处喷了几下。
这就搞的白骨爪和牛仔杰克对视一眼,又同时笑了起来。
雪茄味都闻不了,还演什么赌王?
贺朴旭看起来就像一只落入狼窝的小白兔,那么天真,又那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蹂躏。
但一双细手,修眉凤眼的贺二少越洗牌手越快,渐渐的,快到牛仔杰克都盯不住牌了。
突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变的复杂,具有一种该死的,挑逗式的魅力,同时他停了手,再轻挑两张牌翻开,竟然是四个A,亮完四张,他再笑着搓出四张来,是四个K,依次,又是四个Q,连手翻着,他始终没有看牌,却把一副牌捋的整整齐齐。
牛仔杰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袁四爷却笑了:“不愧我亲儿子,二少还挺厉害的!”
别看他洗的没有章法,但是,他愣是把一副乱牌给洗顺了,这种洗牌法牛仔杰克都没见过。
贺朴旭倒是很谦虚,只淡淡说:“这是大陆乡下人的玩法,让你们见笑了。”
贺朴铸要帮他哥吹嘘:“我二哥这叫大陆玩法,云南大山里的,很牛逼的喔!”
大陆,乡下来的洗牌法,好吧,确实有点牛逼。
该玩骰子了,白骨爪笑着说:“骰子是十五世纪,由意大利人发明的,我想,大陆的山里人应该不会玩骰子吧,要不二少你也给咱们玩一个,如果不会的话,我来教你?”
贺朴旭接过骰子,却说:“不对吧。我在大陆参观过博物馆,据我所知,大陆在两千年前就有骰子了,它还会被陪葬在王公贵族的墓葬中。”
再一笑,他说:“要不给我只碗吧,我在乡下没用过骰筒那么高级的东西,都是用碗摇骰子的。”
牛仔杰克的笑容早就没了,白骨爪傻眼了,袁四爷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他对苏琳琅说:“你家这位二少除了脸,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这要陆六指知道了,心里估计会特别不爽,特别特别的,不爽!”
贺朴旭是在云南山里,跟一帮乡下老爷子学的玩赌,就颇有种世外高人,隐士亮相,一把惊艳的意味。
不说别人,就袁四爷离了骰筒也玩不了骰,但是他能用碗玩骰子,要真能,他就能傲视全港的。
所以,牛仔杰克和白骨爪还想借着教贺朴旭技术来揩点他油呢,但今天他们所领略的,是来自大陆,云南,深山里的赌技打击,就不说拍电影了,让贺朴旭去澳城赌场,他估计都能一战成名,一赌成王!
不过在港,一直有一个恨贺朴旭入骨的人,他要知道贺朴旭在赌技方面那么牛,估计得气到原地爆炸。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六爷。
他要不是被贺朴旭坑,现在还是龙虎堂的龙头。
而要不是苏琳琅才是龙虎影视大BOSS,他是不会同意贺朴旭出演《赌场风云》的。
就现在,木已成舟,事情已经定了,但他心里依然不舒服。
他试过苏琳琅的底线,倒没敢再在工作上耍赖,但他拐弯抹角的,不但四处传播《赌场风云》由贺朴旭演,就肯定会扑街的消息,还变着法子的,向全港人民宣泄着他心中的不满。
苏琳琅也是头一回见有人能用吃饭的碗来玩骰子,也想看看贺朴旭的玩法。
但这时冰雁突然来拉她的包:“阿嫂,你的电话在响喔。”
今年新上市的移动电话不再是原来的大黑砖了,而是乳白色的,小巧易携带。
她接了起来:“Hello!”
是钱飞龙,他说:“袁老四这艘超级大游艇是真不错,气派!”
“钱Sir有事?”苏琳琅问。
钱飞龙语促:“来甲板上吧,我在等你。”
苏琳琅起身要走,冰雁也立刻溜下椅子,跟上了阿嫂。
坐电梯上楼,出舱到甲板上,钱飞龙穿的普通黑T,面朝大海,低头站着,脚边有一只大行李袋。
听到脚步声回头,见冰雁也在,他递过一朵花来,说:“我的小Lady,好久不见!”
冰雁接过花,觉得有点怪,因为它是用纱布做成的,花柄是根枯树枝,女孩伸手指拈了拈,花会掉色,把她的手染红了。
她再闻了闻,闻着味道是腥腥的,还有点甜,伸舌头就想舔。
钱飞龙忙说:“那个是血,鲜血,不可以舔。”
苏琳琅已经看到了,钱飞龙的右耳朵有弹片割过的痕迹,还缝过针,伤口还在渗血。
所以他给冰雁的花,是他用医生给他包扎伤口的白纱折叠而成的,一朵血花。
苏琳琅大概猜到什么了,说:“钱Sir这是又出任务去了,还受伤了。”
钱飞龙先说:“马Sir大腿中弹,伤在大动脉,正在德明急救。”
进一步解释,说:“我们查到阿坤的行踪,冒险去了趟公海,但是很遗憾,他和他的部下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消息,伏击了我们。马Sir是在枪战中受伤的,而因为我们越境了,他受伤的事必须要保密,所以,苏小姐,你们最好不要告诉别人。”
缉毒是个持久战。
从马Sir的太太被剥头皮到现在,快一年了,警方一直在追毒贩阿坤,但全无进展。
港府警方又没有军队可以撑腰,贸然去公海,一旦被大英政府知道,不但不会嘉奖他们,说不定还会指责他们叛逃,因为他们不是军人,只是本地武装警察。
苏琳琅问:“马Sir伤的不严重吧,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钱飞龙张嘴,又闭嘴,鬓角抽搐。
他揉眉心,正欲说话,冰雁突然问:“钱小叔,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呀?”
钱飞龙得要把腿劈的很开,再弯腰,才能跟这小女孩平视。
他笑问:“小Lady,你怎么会这样说?”
冰雁伸出拳头比划,说:“我阿嫂在拳台上打赢你的时候,你就像现在一样。”
钱飞龙苦笑着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孩子的眼光总是很敏锐的。
是的,钱飞龙现在就像当初一脸不屑的上了拳台,却又被苏琳琅骑头暴揍,打摊在地,好容易挣扎着爬起来,又被她连环拳打倒时一样茫然,气馁,又无助。
因为他的事业,正在遭受空前的挫折和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