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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案子都会上新闻,警队内部也有很多不面向公众的案子。
而那已经是十多年前了,当时马鸣太太有孕,怀的双胎,临产的时候出了车祸,两个孩子只救回来一个。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救回来的那个孩子也没了。
马鸣当然没敢跟妻子说事实,但毒贩认领过,说车祸就是为了报复他而搞的。
之后他太太就再也无法生育了。
他倒是很疼太太,利用他的关系人脉帮她开律所赚钱,动不动给太太买各种奢侈品,几十万的表,几万块的包包,说买就买,也一直把太太保护的很好。
而最近他太太突然会出事,应该是他跟钱飞龙联手以来,破获了多桩毒品交易案,真正触及到贩毒集团在港的核心利益,所以被对方狠狠报复了。
苏琳琅一直怀疑马鸣有可能是毒贩在警队高层的内鬼,但今天看他的表现,又觉得不像,毕竟孩子是一个人的底线,如果马鸣的孩子真是毒贩害没的,那他就绝对不可能跟毒贩同流合污。
当然,这只是苏琳琅的猜测,具体还得看证据。
钱飞龙是给苏琳琅面子才讲这些的,说完,特意叮嘱贺朴鸿:“最好不要拿到外面去说,要是传回马太太耳朵里,她会受不了的。”
贺朴鸿虽然癫,但内心很善良的,他说:“放心吧钱小叔,我从不出门,也不交际,更不会乱说的。”
“琳琅来了?”身后有人在喊。
苏琳琅回头,是穿着白大褂的麦德容,刚刚从重症室里出来。
她是贺致寰专门派过来,义务给马太做看护的。
苏琳琅迎上麦德容,问:“麦姨,马太情况怎么样,还好吧?”
钱飞龙和贺朴鸿也凑了过来,一起在听。
麦德容叹气:“整个头皮全被人扒掉了,缝了好多针,脸也被划的面目全非,真不敢想象,她当时经受过什么样的折磨,朴廷跟她比,都算毛毛雨了。”
贺朴铸推着Gonda,不知什么时候也溜过来了,在竖着耳朵听。
警长太太遭劫,轰动满港的大八卦,谁都想听点消息嘛。
听完,Gonda幽幽说:“看来我还算幸运咯?”
他是被钱飞龙拖累的,要不是随身有四个保镖,说不定也一样惨。
麦德容再叹口气,转身进护工房了。
Gonda看苏琳琅:“阿嫂,你不是超厉害的嘛,帮我舅抓抓毒贩吧。”
贺朴铸转手就把他推进病房了,说:“Gonda你想什么呢,阿Sir们是纳税人的税金养,维护社会治安,通缉毒贩是他们的责任,可不是我阿嫂的,你说这种话简直该死,滚吧你,进病房呆着去。”
“螵猪,不要关门啊贺螵猪!”Gonda在大叫,又喊:“拜托,不要走啊,留下来陪我。”
但贺朴铸已经把病房的门关上了。
回头,他没说话,但对着阿嫂狠狠摇头。
不像螵和赌,都是在明处的产业的,而且是港府本地人在搞。
毒不一样,它是一个庞大的,隐于暗处的产业链。
华人警界二号警长的太太都能被扒头皮,那种事哪是普通人能沾的。
贺朴铸可以来看看受伤的Gonda,陪他玩一玩,但他当然不想阿嫂招惹毒贩。
他们要下楼,钱飞龙当然得送一送苏琳琅。
半大孩子遇上这种事,难免义愤填膺,在电梯里,贺朴铸就忍不住说:“钱小叔,看来你们飞虎队也没有传说中的厉害嘛,几个毒贩而已,你们都抓不到。”
贺朴鸿年龄大,懂得多,却说:“毒贩是跨境犯罪,而且他们很可能拥有小型军事舰船和重型武器,警员只能在港府海域内执法,不可以跨海域追踪毒贩,不过钱小叔,目前在远东地区至少有四百艘莱库战舰,按《殖民地保护法》,大英驻港部队在这种情况下是有责任,也有义务配合你们执法的。”
目前整个亚洲,港府和澳城的毒品最为泛滥。
除了这两座城市经济发达,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只有警察执法,没有军方配合。
而别的国家,当警方搞不定毒贩的时候,军方就出手了。
贺朴铸也说:“钱小叔,你说,会不会是大英政府就希望咱们港府乱,不愿意出兵配合你们执法?”
钱飞龙抱臂,先说:“不会。”
再低头看矮贺家兄弟许多的苏琳琅,又说:“首先,不论现在的大英驻港部队,还是将来的PLA驻港部队,是不可以插手港府的治安问题的,我们港府拥有高度的民主和自治权,我们港府警方也可以保卫自己的人民。再,这次的事件性质确实极其恶劣,而且毒贩拥有舰船,重型武器,会随时逃往公海,对我们的抓捕工作非常不利,我们也确实需要支援,也已经向大英驻港部队提交了申请。我想,大英驻港部队应该会很乐于为我们效劳的。”
既他这样说,贺家兄弟也就这样认为了。
而且抓毒贩是阿Sir的事情,离普通人很遥远,他们只要做到不吸毒,不要结交吸毒人员就OK了。
点点头,他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当然,现在的钱飞龙,也坚定的认为,只要他们向驻港部队提出申请,就一定会得到回应。
毕竟他才刚刚到警队,还在天真,且坚持理想,锋芒毕露的阶段。
而且他是大英军人出身,对大英军队有感情,觉得出了这种事,他的部队肯定会出手。
但现在是1987年。
在原书中,从现在开始,黄毒赌,金融,社会治安,事关港府民生的一切都会走向极端的混乱,直至回归的那一刻。
所以钱飞龙注定等不到大英军方的支援,也注定会失望。
不过当然,他们才刚刚求助驻港部队,还没得到答复,也就不知道那个答案。
贺朴铸兄弟得回家去,保镖阿勇开了保镖车来的,他俩下楼就走了。
苏琳琅要去趟大富豪,跟袁四爷聊关于公海开赌场的事,开的是一辆前段时间贺朴廷刚刚给她买的,一辆平治E300轿车,也准备走人,但她才上车,钱飞龙拉另一边的车门,也上车了。
“钱Sir有事?”苏琳琅问。
贺家的保镖车才刚刚离开,钱飞龙指着离开的车说:“当初贺朴鸿从大英回来,我专门查过机场录像,他坐的轮椅。”再说:“他的轮椅在安检机过不了,被要求重新核验,当时机场突然断电,还是我允许机场放行的,对吧?”
是的。当初贺朴鸿能把图纸带出安检口,全凭钱飞龙被苏琳琅整的六神无主,放了水。
要不然,贺朴鸿现在应该在大英唱《铁窗泪》。
苏琳琅当然不会回答对不对。
她和钱飞龙同是军人出身,也都有各自的信仰,但不是同道。
钱飞龙信任大英政府更胜于PLA,他说不定就会钓鱼执法,录她的音再交给大英军情局,对方就可以起诉贺朴鸿盗窃军事机密了。
扯唇一笑,苏琳琅就算承认了。
“你有个表哥,我们姑且称他为你的表哥,但我更怀疑他是你的战友。他身高大概185cm,年龄三十岁左右,据我所知,是个真正的PLA,来港总共五次,住过两次贺氏国际,住过三次丽景招待所,他非常谨慎,从来没有在贺氏国际,或者任何一个酒店的电梯录像里露过脸。不过那不意味着他没有来过,而且据我的线人汇报,他跟大富豪,袁四爷之间有交易,交易的任务应该是在公海上。”钱飞龙又说。
作为皇家空军,曾经还在加勒比当过特种兵,剿过匪,钱Sir是有专业能力的。
这点苏琳琅不得不佩服,她伸手,说:“谢谢钱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