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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冰雁,小女孩仰头看阿嫂,摇她的手臂,却不说话。
“让我猜猜,是不是刘叔叔把阿嫂的飞行服送来了,你想看我穿?”苏琳琅说。
她对小baby总是有十二分耐心的。
冰雁说:“不是我啦,是旭哥哥,阿嫂,咱们也带着他一起去,可以吗?”
二世祖贺朴旭穿着他的花毛衣,笑的像黑人牙膏的广告一样,在不远处站着。
苏琳琅勾手他过来,问:“你就没问问钱中校,看他可不可以带着你飞?”
贺朴旭下意识揉屁股,说:“阿嫂,你也带上我吧,要是没座位,我可以坐地上,我不用占座位。”他可真是,永远自我矮化,低人一等。
冰雁也说:“阿嫂,就带上旭哥哥吧,我可以分一半的座位给他的。”
其实要可能,苏琳琅是想送贺朴旭去坐钱家的飞机的。
他身上似乎带着股子莫名的衰气。
陆六爷被他抱了大腿,凉了。
张华强绑架了他,还想杀了他祭天的,也凉了。
然后就是钱家了,虽然不算港府最大,但也是一个很大的金融家族。
他家投资的黑马银行因为有大英政府的官方背书,就一边在港府的金融市场释放大英不会归还港府,要打仗的假消息,诱惑本地企业和普通市民们上钩,买他们看好的股票。一边又操纵社团在民间搞乱子,制造恐慌,通过港民们的恐惧心理恶意操纵股市,做空本地企业,割股民的韭菜,一年轻轻松松赚几十亿。
而原书中曾写过,到97时,英方财团会把港府人的钱袋子全部搞空,而且还要倒欠财团大笔大笔的债务。
港府虽然回归了,但几乎所有的港民都背着沉重的债务,要给财团还债。
如果苏琳琅够不着,管不到也就罢了。
但既然她都来钱家了,顺手为之也要管一管的,这是一个军人的天职。
不过钱家上下对她戒备重重,所有的保镖都严阵以待,但凡看见她,就要摸摸自己的枪和对讲机,几天了,她无处下手,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信息。
但偏偏就是贺朴旭帮了她。
他翻垃圾翻出来的破Bp机成了苏琳琅破局的关键。
也可以说,要以后钱家倒台了,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贺朴旭害的。
要说谁才是港府第一衰哥,风月男皇贺朴旭当仁不让。
带他上飞机,苏琳琅真还挺怕的,怕他八字太硬,自己克不住他。
但见他笑了一脸的期待,揉着被踹肿的屁股,可怜巴巴的,苏琳琅还是点头答应了,说:“去准备一下,一会儿上飞机。”
贺朴旭举起冰雁,一声嗷嚎,举着她跑了。
……
因为今晚就得回家,所以赶中午,刘管家就喊了菲佣们来收拾房间了。
而只要没分出胜负,战争是不会停止的。
心理战苏琳琅会,钱爵爷老奸巨猾,比她更会。
对方派出的交锋者正是Gonda的妈妈钱米莉,一位快五十岁的女强人。
是这样的,钱爵爷说的是共计27样文物,让苏琳琅用飞机带走。
东西当然要打包装箱,贴封条,并运送到飞机上,而涉及文物,有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真假,别钱家给贺家看的是真的,打包的是赝品可就麻烦了。
中午吃完饭,钱飞龙邀请贺朴廷去游泳,俩人刚走,钱米莉来找苏琳琅了。
她快五十了,是混血儿,年轻的时候应该特别漂亮,但年龄大了之后,像大多数白人女性一样不可避免的发胖发腮,双腮横大,脖子粗的像罗马柱。
她跟嚣张狂妄的钱飞龙完全不一样,说话行事,自带一股英式贵族式的谦虚。
苏琳琅来了三天了,和钱米莉只在饭桌上简单问候过几句,她正在目送贺朴廷离开,突然有人自身后搂她,带着一股白人特有的体味,和昂贵香水味道。
正是钱米莉,待苏琳琅转身,将她整个儿环抱,说:“刚才听Dady说你会开飞机,我都惊呆了,苏小姐,如果有可能坐你开的飞机,我会非常荣幸的。”
“米莉小姐有事找我?”苏琳琅问。
钱米莉笑着说:“我劝过Dady很多次,让他把文物送回大陆,他总说时机不成熟,我就一直在思考,什么情况下时机才算成熟,现在我知道了,是你!”
又说:“我Dady一直在等你来,帮他把文物送回大陆。”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本来是苏琳琅胁迫钱家捐赠的东西。
但经钱米莉一说,钱家变成主动捐赠的一方,苏琳琅就只是个中间人了。
“我家佣人正在打包文物,装箱,走吧苏小姐,既然文物将经由你捐回大陆,那个封条就应该由你来贴,贴封条是属于你的荣耀。”钱米莉伸手相请,又说。
按理,担心正品会被替换成赝品,苏琳琅就该去盯装箱,贴封条。但要那样,以钱爵爷喜欢耍赖的风格,从贴封条到把文物送上飞机她都得紧紧盯着。
因为以钱家安保人员的能力,说不定封箱时是正品,等上了飞机就会被调换成赝品。
而一个上将于这种小事,杂事当然会有更加艺术的处理方式。
苏琳琅向来不喜欢闻白人的体味,推开钱米莉,她说:“米莉小姐也把我想的太小心眼了,我已经通知我们贺氏广告部门联络各大媒体,将您家的捐赠清单作为新闻,刊登上《明报》,《镜报》,以及大英的《每日邮报》。至于贴封条,小事而已,我相信您。”
《每日邮报》,大英销量最好,覆盖面最广的报纸。
文物是只此一件的,它还是要送向大陆政府,首都博物院的,是谁家贴的封条,真伪就由谁负责,想让苏琳琅负这个责,钱家的算盘珠子未免打的太精。
她不但不会上当,还会联络媒体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胁迫钱家不得不出正品。
想捐赝品也行,只要他们不介意丢脸都到全世界。
虽不过三言两语,但这是商战中的高端局,也是保证文物真伪的关键。
钱米莉意味深长的点头:“我在苏小姐的年纪,可没你周全,妥贴。”
聊完了文物,苏琳琅说:“我听说米莉小姐和钱中校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感情特别好,今天您应该也会趁飞机去看烟花吧?”
钱米莉摇头,难手:“不,我太忙了,没有时间。”
又说:“但是我Dady,飞龙,Gonda,于我最重要的几个男人,都会去的。”
钱飞龙是个私生子,还是钱米莉母亲的情敌生的,但钱米莉对钱飞龙很好,这也是钱飞龙会特别疼爱Gonda的原因。
钱米莉也不愧是能够掌握金融,操控股市的女人,言语间都透着干练。
这是个真正的女强人,孙琳达想要成为的那种女强人!
……
傍晚6:50,山顶停机坪,两家人就要一起乘坐飞机去看烟花了。
Gonda和贺朴铸当然一路都在打嘴炮。
临登机了,Gonda最后再喊一句:“朴铸,让你阿嫂开小心一点,掉海里还好,要掉山梁上,你会摔个稀巴烂的!”
贺朴铸是全家除了冰雁外最信阿嫂的一个了,上了飞机,朝着Gonda的方向喊:“管好你自己吧,我阿嫂开的肯定比你舅舅好。”
Gonda嗓子都喊哑了:“等你阿嫂能开起来,你再吹牛吧!”
两架飞机并排停着,贺家的贝尔-214外观是正红色的,而钱家的云雀III是纯白色。
两架都是单旋翼多用途军用运输、救援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