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钱飞龙在迅速后仰,想要避开她。
苏琳琅也早有预料,她双脚蹬着他的膝盖,于他膝盖上一个奋力蹬弹跳,整个身体随他一起向后扑倒,同时,左拳又挥了出来,正面进攻,直击他的鼻梁。
又是一拳头,迎鼻梁暴击!
下巴,鼻梁,都是拳击的要害部位。
当被攻击,人会头昏脑胀,甚至,击打太重还会当场晕厥。
苏琳琅踩着钱飞龙连跳了两级,已经跳上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了。
她是凌驾于他头顶的,仿佛腾云驾雾,整个身体已经接近天花板了。
她似乎没有想过,以这样猛的冲击力度,当扑出去时她会摔的有多惨。
她也在迅速下坠,但她没有选择保护自己,而是右拳紧跟着左拳,一拳又一拳,如雨点一般,重重捶在他的鼻梁上。
拳击中最恐怖的,照准面部的拳头雨,像冰雹一样的拳头劈头盖脸,朝着钱飞龙砸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苏琳琅会在拳台上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迎面暴击,拳头雨!
……
站在台下的冰雁,正在经历她人生中最如梦似幻的时刻。
红色短裙的阿嫂此刻飞在天上,火力全开,正在爆打她最讨厌的人。
她飘扬的短裙是那么美,腿是那么的长。
她是那么的强大。
第61章 第六十一刀
钱爵爷和贺致寰坐在一处,离的远,听不到台上的人说的是什么。
但钱飞龙天天练拳,对练的不是白人就是印度裔,在钱爵爷想来这场是稳赢的。
他还趁空跟贺致寰聊起了黑马银行,并建议贺家入股,老朋友难得相聚嘛,他还跟贺致寰透了一下底,暗示了他一下,说钱家明处一般,但私底下赚的,其实比在财富榜上列第一的贺氏要高出一截子。
越是庞大的家族们越是要紧密联手,就可以更好的操控金融市场。
此刻,台上,钱飞龙负责打服苏琳琅,而钱爵爷,负责说服贺致寰,让他放弃辛辛苦苦还不赚钱的实业,趁着目前两国谈判的好机会,于金融上来赚一把浮钱,快钱。
他没想过儿子会输,甚至没想过他会挨打。
还在担心,怕儿子出手太重,把苏琳琅伤的太严重,自己不好跟贺致寰交代。
变故起在转眼间,一袭红衣的女孩腾空而起,双腿在半空中奋力猛蹬,纤细的手臂,硕大的拳击手套,她抡圆了细臂于空中连出三拳,然后摔了出去。
钱爵爷于喉咙中一声失控的嚎叫,贺致寰都被惊到叫出了声。
螳螂与车,钱爵爷本以为这是一场碾压式的比赛,但他看到他的儿子在飚血。
“家明,家明!”贺朴廷滚着轮椅在吼,翁家明其实早就已经跳起来了。
钱飞龙倒在护栏上,苏琳琅像一道红色的闪电,越过围栏冲了出去。
如果没人拉住,她将重重撞在墙上,墙上全是凸起的金属挂勾,挂健身器材的,她那么快的速度,挂勾会成为锋利的武器,将她整个儿刺穿。
翁家明高高跳起,去拉苏琳琅的脚,想把她扯回来。
但她在一米高的擂台上,再加上钱飞龙的身高,跳的太高了,他没拉住,反而阻碍了她,导致她面部朝下,重重摔了出去。
这要栽到地上,她的颈椎会当场断裂成两截。
在满场的嚎叫声中翁家明也大叫着转身,就见他身后的陈强尼高高跃起,跟苏琳琅头对头撞到了一起,咚一声闷响,陈强尼和苏琳琅同时坠落。
陈强尼撞墙上了,苏琳琅勾拳向轮椅里的贺朴廷,他连人带轮椅被她撞向远处,她趔趔趄趄往前冲了跑了几步,旋即回头,头也不回的又钻回了拳台。
场上场下一片混乱,但比赛还在继续,胜负也还没有分出来。
钱飞龙的鼻血一滴滴落在光滑的台面上,滴了好大一汪,他跪在地上。
裁判在读秒,苏琳琅跳跃击拳,厉吼:“起来啊你这个人渣,继续打呀!”
“嘿嘿,小姐,请你冷静!”裁判喊:“6,7,好,比赛继续!”
被连环拳打的晕头胀脑,但不至于让钱飞龙丧失战斗力,而在散打比赛中,选手之间骂脏话是常规操作,通常大家都会对骂,婊子养的,干你娘之类的。
谁先被激怒谁就会失去理智,输掉比赛,钱飞龙总算意识到了,从昨晚开始苏琳琅就在激怒他了,他稳身站了起来,揩掉鼻血踏稳步伐,连出三拳。
他的拳是带着巨大的风声和压迫性的,苏琳琅虽然通过跑位躲开了,但她也被逼到角落里了,她能逃得了一时,但不可能永远逃下去,早晚要吃他拳头的。
钱飞龙知道她没戴牙胶就不打她的脸了,但他准备击碎她的肋骨。
他力量比她大至少三倍,她的肋骨会应拳折断,她至少要在床上躺两个月。
他一拳挥出,她弯腰躲过,转身就逃。
钱飞龙杀红眼了,举拳蓄力,狂奔,想从背后一拳把逃跑的苏琳琅打飞。
但他太急了,急就容易出错,他蓄拳而出,脚下却莫名一滑。
在逃跑的苏琳琅高扎的马尾突然横竖,她一个灵巧的转身,跳跃,裙角飞扬,拳头于半空中带着风,跟着裙摆一起平行飞了过来。
哐的一声,钱飞龙是被自己的鼻血滑倒的,他失去了重心,向后重重摔倒。
应该说是苏琳琅通过跑位,引诱他踩上了鼻血,然后她就像上回倒车撞他的福特GT超跑时一样,毫不留情的出拳将他击倒,紧接着扑到他身上,骑头狂捶。
“风月录像好看吗?”她一拳砸上他的鼻梁,厉吼。
再一拳捶上眼睛,再吼:“下次看你舅舅拍的吧,岂不更能让你爽?”
钱飞龙生来还没见过如此凶悍的女人。
不是说她的实力有多强,而是她的怒火,她就像一只发了狂的猫,一只炸了毛的刺猬,从精神到肉体,要给他双重暴击。
她的拳力并不大,但架不住她出拳快,还多,仿如疾风骤雨,打到他窒息。
哨声狂鸣,伴随着满场的尖叫声,裁判一把把苏琳琅提溜了起来。
她被拎起,被拉开了,但并没有放弃攻击,一脚蹬上钱飞龙的下巴,她厉吼:“垃圾,败类,强奸犯!”
满场的倒抽冷气声中,她再一声厉吼:“你就是军人的耻辱,乐色!”
裁判还在读秒,但钱飞龙已经输了,因为他躺平在地,举起了双拳。
苏琳琅应该也脱力了,但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还在调匀呼吸,还在准备打,他让钱飞龙觉得,今天幸好有裁判,要是实战,她会生生捶死他。
所以这就是PLA的军人吧,在援朝战场上扛着破步枪,啃着硬土豆把联军打的满地找牙的那帮人,但明明她力量不强呀,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终于,裁判读完秒了,苏琳琅也转身,举手抬拳,看看台。
看台一片哑然。
Gonda的妈妈钱米莉皱着眉头,正在不停的揉着鬓额,不知道在想什么。
削瘦的钱爵爷深陷在椅子里,但终于,有贺致寰灼目盯着,他举起手来,一下又一下,干涩而麻木的鼓掌。
这也意味着他承认比赛的公证性,和她赢了这个结果了。
伴随着孩子们的欢呼声,噙着眼泪的冰雁踮起脚尖,怯怯的伸出她的小手,就见阿嫂缓缓跪了下来,然后伸出她硕大的拳头,轻轻碰上了她的小拳头。
虽然阿嫂强大,强悍,但冰雁一点都不怕,因为当她跪下,轻触拳头时,就还是原来那个阿嫂,望着阿嫂,小女孩由衷的笑了。
满场哑寂中,贺朴铸突然一声大喊:“我阿嫂赢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