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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初见的第一天,贺朴廷就曾想,抱着这个娇小但倔犟的女孩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而今天,他终于得尝所愿,他强势吻过来,以唇覆上女人柔软的唇。
苏琳琅正在酝酿怒气值,想要一脚踹出去,但男人却又伏头,埋在了她肩上。
“朴廷哥哥?”她推了一把,心说他难不成又要晕过去了。
伸手试额头,怕他又要发烧,再来个晕倒,她忙问:“你没事吧?”
三更半夜叫医生,一回就够了,她丢不起那个人。
贺大少终于又抬头,笑了片刻,轻抚开阿妹额前的碎发,仔细打量。
她的眉毛不是港府女性目前流行的那种刮了重划的细眉,而是天然的野生眉,浓密而英挺,一双眼睛却又圆圆的,笑笑的,鼻头也是圆的,唇饱满的像刚刚盛放的花瓣一样,此时微张着,芳香氤氲,而她一脸担忧,正望着他。
两只水汪汪的眸子清澈而明亮,里面是他的倒影。
这是贺朴廷命定的妻子,是自她生下来那天,就许给他的娃娃亲。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爷爷就说过,那是个特别特别可爱的女孩,他爷爷还说,要是没有她阿爸,就没有之后的贺氏,所以,贺氏有一半是属于小阿妹的。
此刻,小阿妹一双眸子里满满的担忧,望着他。
贺大少重又拱起身子,略带笨拙,还按捺着急切,薄唇沓上她的柔软的唇,探出自己的舌尖,迟疑片刻,再灵巧挑开,差点就要品尝其中的甜蜜。
但她眼中有不情愿,下意识一歪头,还在挣扎,贺大少也就立刻松开了。
他柔声说:“不会的。我也就只想亲亲你,抱抱你。”
真要做什么,也得他好了,她也愿意的时候。
苏琳琅以手抚上阔少丈夫的额头,问:“还觉得晕吗,要不要叫医生。”
贺朴廷身残志疾,再度爬起来,却问:“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儿吗?”
这人要自己晕也就算了,再不晕,还挑战她的底线,苏琳琅就该踹晕他了。
她耐着性子说:“不就是我家?”好歹他帮她葬了爹,稍微忍耐一下吧,她心说。
贺朴廷摇头:“是在一片甘蔗田里,你砍了很多甘蔗,架上一个黑乎乎的……”
“那叫拖拉机,三一重工牌,我们大陆产的。”苏琳琅纠正说。
贺朴廷拇指摩梭妻子的唇角,说:“然后你让它咆哮起来,骑着它离开了。”
他初到农场,去看未婚妻,她穿件碎花布带补丁的衬衫,正在一片甘蔗田里挥刀,转眼间,一排排士兵样的甘蔗被她齐齐放倒,捆扎,然后她从他面前经过,单手摇起那架巨兽搬的拖拉机,载着甘蔗扬长而去。
在贺大少看来她并没有变过,当时的神态,眼神,都跟现如今一模一样。
只是大概当初刻意要隐藏自己的PLA特工身份,所以才不说话的。
苏琳琅听完笑了:“所以呢,当时你就喜欢上我了?”
其实就她冷眼来看,豪门联姻很少有真感情,哪怕许婉心和贺章夫妻伉俪情深,但许婉心的父亲是陪贺致寰创业的功臣,她叔叔目前在贺氏也是大董。
苏琳琅才不相信一个从小就走遍全球,名校毕业,还养尊处优的阔少爷会喜欢上一个呆呆傻傻的,在农场里砍甘蔗的小姑娘。
但似乎贺二少有多么的骚气,贺大少就有多纯情。
他以肘撑着头,仔仔细细端详着妻子,眼神清澈,双颊浮起绯红,声哑:“嗯!”
其实一开始去大陆,贺朴廷也没想跟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女孩结婚,之所以撇开众人单独跑去甘蔗田,就是因为,他想专门找那女孩谈一谈,看能否达成协议,认她做妹妹,再给她一部分股份,然后解除婚约,再寻求彼此婚姻的自由。
结果在港但凡出现在社交场合,就会被各家太太和小姐们环绕的贺大少遇冷了。
是的,他自以为农场的阿妹也会扑上来,会追着他结婚。
但他的未婚妻压根儿就没看他,一刀刀的削着甘蔗,然后往拖拉机上一架,再单手抡起那只黑乎乎的铁巨兽,等它咆哮起来,骑坐上去,扬长而去。
那是一架超大型的拖拉机,她高座其上,面容天真可爱,气势却威风凛凛!
在那一刻,贺大少恍然觉悟,爷爷是真有眼光!
他热情的跟妻子讲述着自己当时的感受,脸上洋溢着幸福,清澈,还带点愚蠢的微笑,但笑着笑着,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苏琳琅都快不耐烦了:“你是不是要晕了?”
脑出血当然不容小觑,而渗到视网膜中的,目前只能等它吸收。
妻子的脸庞消失了,此刻贺大少面前一片黑暗,他没晕,但是间歇性的,瞎了!
他向来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失明,短则几分钟,多则几个小时。
他也怕自己万一太激动,会瞎很久,翻身下来,意犹未尽的吻了吻妻子面颊,柔声说:“我很好,就是今天有点累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就这样,他再度成功的,从苏上将的脚下保全了自己的蛋。
……
次日一早就要送贺朴旭上农场了。
许婉心让菲佣给他备了点心,茶粉和压缩饼干,那在农场都是稀缺货,但贺朴旭嫌累赘,统统不要,只带了几件紧身T和热裤,外加几大瓶防晒油。
恨他妈,许婉心也就不管他了。
贺朴廷赶早得出趟外海,一早起来就去位于山顶的停机坪搭飞机了。
贺朴旭将由保镖翁家明和阿贵亲自送到农场。
而在今天之前,虽然六爷一再说他就是个蠢货加骚货,但苏琳琅是真想不到,贺朴旭能有多蠢多骚。
她专门送他,是因为她怀疑张华强又要绑人了。
正好孙琳达跟张华强是老关系,她想看看,能否从贺朴旭这儿套到点消息。
曾在河背水塘的一个绑匪现在是顾凯旋的驯狗师,就意味着,张华强盯上的是顾凯旋,而他爷爷是女王亲自封的勋爵,也是港府慈善协会的理事之一,影响力很大的。
而张华强祖籍大陆,在港随意绑架,勒索,影响居民生活不说,还搞的像阿泰那样的恶人有样学样,也偷渡来港府,以不法手段捞金,严重影响了港民对于大陆人的看法,这也是他们抗拒回归的很大一个诱因。
其人特别可恨的。
原来的苏琳琅孤立无援,动他不得。
但现在,他要再绑人,她会搜集到充足证据,并将他送到警察署的。
贺朴旭就在会客厅,见大嫂来了,胸大肌鼓的比陈强尼的还要高耸:“Hi,honey!”
苏琳琅目厉:“难道我还配不上你喊一声大嫂?”
她生气是很吓人的,贺朴旭被她瞪到屁股隐隐作痛,心里正发毛呢,就见苏琳琅又一笑,柔声问:“最近见过你母亲没有,她同意你去大陆吗?”
孙琳达被控三项谋杀罪名,不得保释。
但说不定她会联同律师作妖,而她想作妖,肯定会跟儿子通气的。
说起老妈,贺朴旭高挺的胸脯终于塌了下去,一脸沮丧:“我还没见过她呢。”
又说:“我从小就让着大哥的,比如经商,不是我不懂,而是我觉得继承祖业不如自己创业,所以我把贺氏让给大哥,而我,会自己创出一片天地。”
其实贺致寰早看出他们父子是草包,就不让他们插手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