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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把刀(579)

作者:顾婉音 阅读记录


齐四郎比瑶娘回答得快:“就是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瑶娘和我要就寝,我不小心撞到了她。然后就开始疼了。忍了一忍之后,也没有好转,我们只能过来。”

瑶娘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不疼了,气若游丝地问:“能不能先吃点药,好歹不疼了?”

张司九摇摇头:“没办法。要知道,止疼的药吃过了,多半就是昏睡,对你病情并无好处。”

“你这个病,不要命,唯一缺点就是疼。估计那一下,把你的尿结石给震掉了。现在,要么手术取出来,要么就只能大量饮水,喝点帮助通淋的汤药辅助一下。”

张司九同情地看着瑶娘:“你这个病,就不是能养着得病。还得动起来。”

瑶娘整个人都傻了。

齐四郎也急了:“这是什么话!她都疼成了这样,你还要让她动!肯定得休养着啊!”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张司九也忍不住瞪了一眼齐四郎:“你要不给她治?”

齐四郎哑火了。

瑶娘伸手猛地抓住了张司九的胳膊:“那要多久才能好?”

张司九说不好,毕竟现在没有B超,根本不知道石头大小,所以根本不能确定能不能掉下来。

如果不能掉下来,一直卡着,那肯定还是只能手术的。不然堵久了,那就是肾积水。

肾积水久了,那就是肾炎。

但如果运气好,石头很快掉出来,人也不受罪了,也没有其他危险了,那就很完美。

因此,对于瑶娘这个充满了期盼的目光,张司九只能这么回:“运气好,下一秒就好了。运气不好,恐怕就很不好了。你这个病,说严重不是事儿,说不严重,但是吧拖久了也挺麻烦。”

瑶娘一下绝望了。

齐四郎更是暴跳如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你们怕不是找了个人假装的张小娘子吧?”

张司九利索的掀开了自己头巾:“看见没,微黄的头发,这怎么假冒?”

齐四郎沉默了。

张司九也沉默了:不是,你竟然真的凭借这个确定我是张司九啊……

反正最终,齐四郎还是不满意:“那就这么干看着?干等着?”

张司九摇头:“还是要喝药的。然后还要多饮水,有尿意的时候就赶紧蹦蹦跳跳一会儿,等憋不住了,就去尿。如此反复,如果三天还是下不来,那就只能手术。”

手术取尿结石,可以说是很麻烦。

现在没有微创手术,只能打开腹腔——至少需要切开一个剖腹产那么大的伤疤。

张司九真心觉得不值得。

齐四郎听完这话,又想急了,但张司九抢先说了:“不是我不给治,是我没有更好地办法了。你知道尿结石是什么吗?就是尿里的东西变成了一个小石头。这个石头原本不掉下来,也没多大的事。但如果掉下来,就进到了一个小肉管子里,这地方是排尿用的,而这地方就那么大点位置,石头大一点,就容易卡住。”

“这个时候,就看能不能一路随着尿液滚出来,如果不能,也不好一直卡在那儿,就跟沟渠堵了似的,咱们得疏通,不然就会有别的问题出现。”

“而疏通的办法,就是打开肚皮,找到堵住的管子,然后切开,取出石头,再缝上。”

张司九摊手手:“所以,你说我们怎么办?躺着不动,那石头也不会往下走。走一走,蹦一蹦,没准晃动几下,就滚出来了。”

齐四郎听明白了,可他很费解:“为何人尿里会长石头?”

第735章 可怜

对于齐四郎这个问题,张司九表示根本无法回答。

怎么说得清楚尿酸结晶这种事情呢?

最后,张司九选择了用一个最简单的解释:“人吃五谷生百病。这也不奇怪。”

齐四郎沉吟片刻,问道:“是不是平时吃饭,咬着石头了,也没舍得吐,咽到肚子里了的缘故?”

张司九:……这个,不至于,不至于。这种吃下去的小石头,只会和粑粑们一起游历一下肠道,进不去泌尿系统的。

她摆摆手:“倒也不至于。其实这个石头,说是石头,未必那么坚硬,就跟尿桶上那些刷不干净的尿垢一样。”

所以超声波才能一下击碎。

体外碎石也才能成功。

齐四郎还要问。

瑶娘却熬不住了。

众所周知,疼痛时候,总是格外容易烦躁。

瑶娘冲着齐四郎大吼一声:“还有什么好问的!我只想知道,我这个要疼多久!”

齐四郎一缩脖子,没吱声。

张司九让护士把瑶娘扶起来,鼓励她:“现在这样,只是疼,不要命,但如果真要手术,就有要命的可能性了。”

毕竟,手术的风险始终存在。

感染的风险也是远远大于现代。

瑶娘一起来,就蹲下了——实在是疼得直不起腰来。

“憋尿吧。然后去跑一跑。后院有一块空地,跑个十圈再去上厕所。”张司九吓唬她:“做手术,肚子都得切开,很吓人的。”

然后,张司九觉得自己也该回去养着了:“那啥,我写了方子后,先回去了,没大事就别喊我了。我也病着呢。”

瑶娘勉强站起来道谢:“多谢您了。”

张司九摆摆手,回了自己病房。

至于齐四郎,她不想理会。

毕竟,这个人迂腐问题还多,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至于药方,张司九给瑶娘开的是金钱草通淋方,主打一个利尿。

只是,回去之后,张司九拆开自己的木乃伊外壳,才发现自己胳膊上的水痘破了两个。

估计是被瑶娘握那一下给挤破了。

要不就是被衣裳蹭破的。

张司九叹了好几口气。

徐宛和韵笙也很痛心:“听说破了就长不好了,以后就是个坑了。”

“嗯。”张司九虽然不是那么在乎自己外貌,但保持了这么久的不破一个痘记录就这么被打破,她心情可差了。

她人不住语重心长道:“以后你们嫁人,相亲的时候就问问对方,如果得了疾病,能不能让男大夫诊治。如果说不能的,或者迟疑的,就别嫁了吧。”

徐宛和韵笙:……忽然发出了这种感慨……就很神奇。

不过,徐宛想了想就明白张司九的意思了:“这倒是,如果这个人在紧要时候,还想着什么男女有别,那实在是不值得托付。凭什么他们男人娇妻美妾的,我们女人性命攸关了,还要看看大夫是不是女的。”

韵笙则是看向张司九:“还好现在有了九娘,咱们看病方便很多。那些男大夫,还是不太懂女人的病症。毕竟,哪有大夫给我们开美容方子的?”

两人又一次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只有张司九,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本来就病着,被半夜挖起来去看病,也真的挺累的。

张司九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即便如此,她都还觉得有点头重脚轻——熬夜的觉,轻易补不回来啊!

醒来之后,徐宛就忍不住告诉张司九了:“那隔壁两夫妻,要走了。这么久过去,一点没见效。那男的嚷嚷着要去别的医馆。说你这里不行。”

韵笙也觉得有些烦人:“来的时候说得好好的,这会儿又要出去祸害别人。”

他们两夫妻接触了张司九,身上就带着毒了,到时候万一接触到了其他孩子,那就很可能会让人家孩子得病的!

张司九一听这个,就皱了眉头:“现在是谁在处理这个事情?”

喜梅立刻答了:“是听云。”

张司九顿时就放心地坐回去了。

听云处理这个事情,肯定没问题!

果然,没过多久,听云就过来汇报工作了。

那对夫妻,听云最终还是放人走了。

但是让那对夫妻写了一个协议,出现任何后果,都让他们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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