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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把刀(306)
作者:顾婉音 阅读记录
不过,面对刘氏,何母还是温和了一点,劝慰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他跟你吵架,你跟我说就是了,折腾自己干啥?跟我说,我收拾他!”
刘氏眼泪说来就来:“说了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贴赵翠兰!赵翠兰有什么好?还不是他自己动了歪心思!我骂他两句,他还骂我蠢,说我不是什么好人,眼睛脏!我嫁过来这么久,不说勤勤恳恳,那也是对他贴心铁肝的,我做错什么了我?!不就是说漏嘴了吗!那还不是怪他!他要没那么殷勤,我会多想吗!”
她越说越委屈,抱怨的话如同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不停地往外喷射出来,一个也不漏的打在了旁边何二郎身上,直让何二郎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显然刘氏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别说是何二郎,就是何母,脸色也有点僵硬,频频看向了张司九和旁边整理东西的程万里。
张司九和程万里谁也没动,坚持不懈的整理东西。
何母最后忍耐不住,声音拔高了一点:“好了,别说了!这都是什么话?二郎是为了他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再说了,现在不都分家了?你再说这话,有啥子意思?以后咱们三个,就好好过,一年也见不到几回,你还担心个啥子?”
“都要要休了我了,还咋个好好过?”刘氏也是脾气不小,一听何母态度不好了,她的态度更加冷硬,直接就冷着脸反质问回去,一点亏都不肯吃。
张司九对于刘氏这种硬刚的态度,表示惊叹:这种时候,和谁都怼,真的好么?难道就不怕失去这个能给自己撑腰的盟友么?而且,人家明显是嫌你说话场合不对,家丑外扬,你难道不明白吗?
刘氏显然不明白,甚至还怼了一句:“我看你们是忘了答应我家什么了!”
气氛一度尴尬到让人窒息。
何二郎忍了这半天,终于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拉开了何母,冷眼瞪着刘氏:“你先坏了规矩,现在还好意思问我家?刘大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委屈得很?你差点害死人,心里就没半点愧疚?!从你过门,大嫂对你咋样你心里不清楚?你脾气那样,好吃懒做的,大嫂哪次没让着你?还跟我说,你年纪小,别跟你计较!男人得会疼人!”
“就是家里干活,大嫂每天干多少?大着肚子还得给你做饭,你倒是心安理得!你要脸不要?还有,我看你不顺眼,你动不动就扯大嫂进来,把责任往大嫂身上推!有啥子意思?你不洗澡,浑身都酸臭了,我不想挨着你,你也怪人家?吃饭比谁都多,干活比谁都少!我在外头上工回来,连口热水都没人给倒!”
“你看看我大嫂,是咋样对我大哥的?你再看看你,咋样对我的?要是没大嫂,我在外头累死累活,连口饭都吃不上!大半夜了,又冷又饿,大哥大嫂起来给我热饭,你呢?睡得跟死猪一样!”
何二郎斩钉截铁:“和离!不和离我就休了你!你跟你娘敢说半个字出去,老子豁出去命不要,弄死你们娘两个害人精!缺德短命的玩意儿,搞的都是什么事儿!”
“还寻死!咋不真的死了呢?”何二郎显然失去理智,骂出来的话,那叫一个恶毒难听:“跳井啊,跳河啊!趁着家里没人时候上吊啊!”
他甚至还要拉拽刘氏。
何母赶紧拦着,大声呵斥:“老二,是不是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张司九和程万里默默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一起退了出去。
这种时候,八卦就不要继续听了。容易被误伤。
第388章 难念的经
张司九和程万里退出来之后,屋里很快暴发出了刘氏巨大的哭声。
程万里看了看张司九,掏出了长辈的风范:“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去劝一句,毕竟病人刚包扎好,应该静养。”
张司九立刻微笑:“是啊,所以老程你去正合适。你人缘好,他们肯定听你的。”
说完,她就一溜烟跑了,去找听云打听八卦。
程万里站在原地,面容扭曲: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事事都占不到九娘便宜!
最后他想了想,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别掺和的好,所以也默默地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听云那儿没有八卦,正听齐大夫讲《素问》呢。
今日,齐大夫讲的是《素问》里的《咳论》。
说,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
然后,他一抬头看见张司九,就笑着把张司九叫到了跟前:“来,九娘,你最近不是一直念书?说说,你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司九按照字面上的理解道:“咳嗽,不仅仅是肺出了问题,其实五脏六腑,任何一个出了问题,都可能会导致人咳嗽。所以,咳嗽要看根在哪里,而不是总想着是肺上的毛病。只有找到了根子,才能治疗。否则就是治标不治本。”
听云听得满脸崇拜,就差当场鼓掌叫个好。
毕竟,就那么十二个字,说出了这么一大段的解释,也是个人才。
而齐大夫也很满意的点点头:“在理解这一块,九娘的确是厉害。一点就通。”
他让张司九坐下跟着一起听:“这段话的确是这个意思,所以下面这些话,你们认真听,记住了。”
齐大夫等两人都全神贯注看向了自己,才道:“五脏受到寒气入侵时,就会咳嗽。肺咳,咳而带气喘,呼吸声重而大。心咳,咳而心痛,喉咙堵而痛。肝咳,两腋下胀痛,身体转侧困难。脾咳,右肋疼痛,不能动,一动便剧烈咳嗽。而肾咳,腰背牵引作痛。”
“五脏咳嗽不愈,传给六腑,则功能失调。而此时治咳,可用针灸或揉按法,治五脏之咳,在俞。治腑者,在于含。而浮肿者,在于经。”
这一大段话,最开始,两人都听得全神贯注,但是后来,听云还好,张司九就有点吃力。
她的中医理解上,其实还是不如已经学了好几年的听云,尤其是对于穴位针灸,更是只知一点皮毛,具体穴位是在哪里,她根本对不上。
齐大夫每次看到张司九吃力的样子,就忍不住欣慰的笑,然后还要鼓励两句:“九娘莫要灰心,吃力是正常,人人学医,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根基不够深,还需时日磨练。现在这样,实在正常。”
张司九虚心受教,然后请教几个穴位分别在何处。
齐大夫却不亲自教导,只让听云来说。
听云磕磕绊绊说完,不停拿眼睛看齐大夫。
齐大夫微笑拿起了旁边藤条,“听云,你过来,伸手。”
张司九顿时后退一步,敬畏的看着那一根油光水滑,一看就饱经岁月的藤条,暗自庆幸,自己就是个旁听的,不算正经学生。而老程教导时候,也是一点都没有这种粗暴对待的情况。
反正,听云一共错了两处,结结实实挨了两下手心。
当时就红了,看上去就知道疼得厉害。
不过,听云虽然龇牙咧嘴,但愣没惨叫出声,反而无比愧疚的跟齐大夫道歉:“师父,我知错了,回去就重新背诵。明日一定不会再错。”
齐大夫仍旧和颜悦色:“知道错了就好好改。别每次都用这话!听云,你需得知晓一件事,天赋不够时,就得用努力勤恳来弥补。学医不是其他手艺,其他手艺要是不精,顶多是钱财上的事情。可如果学医要是不精,那是性命上的事情。别人行医,那是积德行善。若技艺不精者行医,那就是谋财害命!”
这一席话,不仅听云听得满面羞愧,决心回去挑灯夜读,就是张司九也是肃然受教。
程万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个时候拍了拍张司九的肩膀,低声道:“你也记住这话,咱们行医,若遇到自己拿捏不准的,千万不许逞强。否则害人性命。”
张司九点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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