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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改嫁太子他爹(26)

作者:胤爷 阅读记录


“妾身看不惯虞奉仪,此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经常挑拨我与薛良媛的关系……梨花上吊自尽,妾身未曾预料到,事已至此,妾身愿意担罚。”

崔玲儿急得上火,不可置信地盯着胡言乱语的傅知雪,“傅奉仪!你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是不是她们严刑逼供你了?!”

傅知雪浑身无力,朝崔玲儿扯了扯嘴角,面露讥笑自嘲道:“娘娘心善,未曾对我刑讯逼供。”

“我不信!”崔玲儿恨傅知雪不争气,替她辩驳,“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向来与人为善,从不贬低旁人,何故要栽赃虞奉仪?!”

傅知雪十分感激崔玲儿的一片赤诚之心,一直替自己说话,奈何眼下只能令她失望了。

“崔良媛应该知晓一句古话,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心中如何所想。”

崔玲儿怔住,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信她看走了眼。

柳昭训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

阮菀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狠狠松了口气,“傅知雪,皇上曾有令,各宫不可私自打杀宫人。”

“梨花之死是你一手造成,按宫规你要被仗刑五十下,不过本宫看在腹中孩子的面子上,替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求了情,皇后娘娘传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赐你三十大板,削出奉仪籍,贬入浣衣局,你可有意见?”

雪花几无声息地降落,须臾之间大地铺上一层银霜。

冷风刺骨,尘埃落定。

傅知雪撑着一口残气叩谢,“谢皇后娘娘恩典……”

用刑的两名太监出列,一左一右架着傅知雪去了角落里早就备好的刑凳,冷风飕飕,大雪飞扬,长仗落下的一瞬,惨叫声与板子的脆响叩在大殿每个人的心上。

崔玲儿想要奔过去阻止,却被身边的巧云死死摁住,“小姐,千万不可……”

崔玲儿眼睁睁地看着远处被打的傅知雪,捂着嘴巴眼泪直流。

阮菀静静看了会儿,无声嗤笑,随后挥手示意众人散了,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悠然回了暖阁。

刘奉仪等人嫌弃晦气,鱼贯离开,不敢靠近仗刑的那处角门,皆绕远走了西边的月亮门。

薛环端坐在圈椅上没走,藏在宽大袖子里的双手绞在一起,手心湿漉漉的,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昭训瞥了一眼薛环,起身道了一句,“薛良媛,这宫里的女人都是案板上的鱼肉,今日傅奉仪之果,未必不是我等来日之局。”

薛环眸光一怔,脸色越发难堪。

第23章 死了一个九品奉仪

傅知雪挨了仗刑后,还未来得及上药,便被人撵出了庆阳殿北苑,连夜送去了南宫门外的浣衣局。

石榴哭天抢地要跟随傅知雪一起去浣衣局,被几名壮硕的嬷嬷按下,随后马不停蹄送去了御马舍,一堆马粪等着她清理。

主仆二人不得相见。

浣衣局管事曹公公是个厉害角色,收了阮氏给予的好处,把傅知雪安置在西南角一处狭窄的舍房里。

舍房斜对面就是茅厕,味道刺鼻。

舍房里面更是不像样,陈年斑驳的土墙,坑坑洼洼的土炕,一床打满补丁的破被褥,连个像样的桌椅都无。

土炕角落里堆着一个敞口的褪色红木箱笼,里面竟然还有一件沾染了血迹的破衣衫。

曹公公挥手打发掉抬人过来的四名小太监,站在门口一脸嫌弃地打量四周,用帕子捂着鼻子,啧啧几声。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哦。

曹公公朝趴在床上的傅知雪说道:“傅奉仪——”

意识到称呼不对,曹公公忙改口,“傅知雪,太子妃娘娘大发善心,特准你养好伤再下地干活,待会儿会有监工嬷嬷来告诫你浣衣局里的规矩。”

薛环虽买通了仗刑的宫人,但二十板子打在身上委实不轻,十天半月绝对下不了床。

傅知雪疼得神志不清,想死的心都有了,奈何她还不能就此昏睡过去。

曹公公说的话她一句都未听清,她咬牙强撑,嗓子干哑,满嘴血沫,压根说不出话来。

血腥味与茅厕的臭味混淆在一块,曹公公多待一刻就是煎熬,忙不迭交代几件重要的事,便脚底抹油溜了。

不多时有人送来了饭菜,一个馒头外加半碗白菜帮子,送饭的宫女一脸冷漠,送完就走,也不搭话。

房门哐当一声被关上,倒是没落锁,笃定她这副鬼样子难以逃出去。

傅知雪自嘲一笑,阮氏准她养好伤?呵,无人送外敷的药膏,她的贴身物件也被留在了北苑,大抵都被东宫的下人瓜分了。

让她不药而愈?

吸了一口冷气,傅知雪闭了闭眼,之后费力地掀开眼皮,慢慢抬起上半身,往床头方向挪去。

嘶——

挪一下便是锥心刺骨的疼!

她咬牙忍住,忍一忍就过去了,不吃铁定不行,她得吃!

藏在屋顶的影六、影八不忍目睹,二人对傅知雪刮目相看,此种艰难环境下,她不仅未抱怨,还拼命求生,值得他们敬佩。

影八憋不住,压低嗓音问影六,“六哥,之前傅奉仪被仗刑,你我不能出手相帮,这会儿无人看守,我们该——”

影六抬手示意影八噤声,有人推门溜了进来。

来者不是生人,恰是曾经借调东宫帮傅知雪绣过牡丹花的雪芝。

雪芝得罪了绣坊的管事嬷嬷,被撵到浣衣局做工,傍晚傅知雪被抬进来时,雪芝正好撞见了,恰巧听到旁人的八卦议论。

在庆阳殿北苑做绣活的那几日,傅奉仪待雪芝还不错,雪芝如今也遭了难,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来偷偷探望还是能的。

屋子一眼窥到底,雪芝一转身见到趴在炕上,伸手费力够碗的傅知雪,忍不住落泪,傅奉仪也太惨了。

“傅奉仪,我来帮你——”

雪芝几个箭步上前,端起冷冰冰的碗,小心翼翼走到炕旁坐下,把水递到傅知雪嘴边。

傅知雪来不及多问,双手摁住雪芝的手腕,垂首迫不及待喝碗里的水。

冬日夜里凉水下肚不好受,这节骨眼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鼓作气喝了大半碗,有了水润嗓子,傅知雪勉强有了一丝力气,她重新趴卧床上,歪头向雪芝道谢,“雪芝,让你看笑话了,不过,你怎么在此?”

雪芝把水碗搁至一旁,又去把馒头端来,小声回道:“说出来不怕您笑话,绣坊管事嬷嬷看中我,想让我当她儿媳,她胖儿子是个傻的,我不愿意嫁,就被管事嬷嬷寻了错处送到了这里。”

傅知雪闻言苦笑,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难以下咽,可又不得不吃。

“雪芝,你别再尊称我了,我眼下已脱了奉仪籍,只是一名浣衣局做粗活的宫人。”

雪芝摇头,怕傅知雪噎着,又把水递到她嘴边,“傅——傅姑娘,您吉人自有天相,早晚会飞出这破地方一飞冲天!”

早在北苑第一次见到傅知雪,雪芝就有种感觉,这位傅奉仪绝不会只是奉仪,将来定有大造化。

忽然外间有脚步声传来,雪芝见状忙跑到门后躲着,等了片刻,结伴去茅厕的宫人们脚步声走远了。

傅知雪不想让雪芝惹麻烦上身,轻声催促她,“雪芝你快回去吧,今日相助之恩,我铭记于心,他日你若有求于我,我定会伸手相帮。”

雪芝见状,也不好多留,便把怀里带来的枣糕塞到傅知雪手上,“我明晚再来看你。”

绣着牡丹花样的怕子里裹着一块不大的枣糕,枣糕还温热呢。

雪中送炭难。

傅知雪憋住快要汹涌的泪意,再次谢过雪芝,待人走后,她舍不得吃,重新裹好收进被褥里。

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人送馒头过来。

曹公公嘴里提及的监工嬷嬷一直未见踪影,外面夜色正浓,想必也不会再来了。

傅知雪眼皮重,撑不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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