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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火葬场啊[快穿](138)

作者:Alohomora 阅读记录


说如今还了俗的世子殿下,日思夜盼,每天除了阿弥陀佛,念得就都是鹤施主几日回来。一梦见鹤施主在战场上受伤,就跑去给怒目金刚磕头。

这道理悬明小和尚懂,不嗔不怒不恼,捏着佛珠,裹着布斗篷低头:“唉。”

管家:“……”

他们月余前将世子接回,也知道庙里养成的性子,一时半刻恐怕难改。

——鹤家二爷来看过,跟秦府说,不用急,他们家小仙鹤崽子一回来就好了。

偏偏仙鹤崽子飞出去打仗,打了多半年没回,今日总算回了,秦悬明又找错了楼。

管家这些天日夜追着秦悬明,就快被熏陶得吃斋念佛、持戒茹素,恨不得带世子去鹤家翻墙:“殿下——很想见鹤施主?”

秦悬明点头,又说:“没办法,这是爱别离。”

管家:“啊?”

这是佛法,悬明小和尚给谁都讲不通,鹤施主就能听懂个“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一个不懂,管家就更不懂。

小和尚有些怅然,但再转念一想,鹤小施主已经从战场回来,听说半点伤没受,还立了大功,就又觉得欣慰快意。

有这种欣慰快意,倒也不再想得那么厉害,茶饭虽然吃不下,觉总归还能睡得着。

夜间风寒露重,片刻工夫,凉意缓缓漫上来。

秦悬明裹着布斗篷,跟管家回府,在皎洁月色下,抬手摸了摸衣襟里藏着的小玉鹤。

玉不过就是很寻常的岫玉,不值什么钱,胜在色泽纯净、雕工漂亮,叫细细的红线坠着,展翅欲飞神气得很。

秦王世子攒了一个月的饭钱,还当了僧袍,好不容易攒够钱买的。

这样想着,一人以布蒙面、行色匆匆,忽然撞在他身上。

秦悬明不及防备,被重重撞摔在地上,掌心擦破了皮,佛珠也散了。

管家错愕回头,立时吓得魂飞魄散:“世子!要不要紧?”

秦悬明摇了摇头,向胸口一摸,神色忽然变了。

管家第一次见他变色:“世子?”

“……我的仙鹤。”秦悬明低声说。

他顾不上解释,撑着青石板滚起身,拔腿就去追。

被鹤家小公子从小带着习武的小和尚,其实不是看起来面捏似的好脾气,追上那道影子,第一下拍肩,第二下便是鹤形拳,先拿再缠用膀撞打,去夺被偷走的玉佩。

这人也是个惯匪,全靠这一手抢些东西换钱,没料到一个不大点的娃娃也会功夫,错愕下失手,竟真吃了些亏。

眼看大人也追了过来,这惯匪更慌,厉声呵斥秦悬明:“放开!”

“悬崖勒马,立地成佛。”小和尚皱紧眉,“还请施主将东西还我……”

这话没说完,那人手中利芒一闪,竟是持匕向他刺了过来。

秦悬明不及躲避,眼看要叫这匕首当胸穿透,只听“铛”一声脆响,火星溅起,一道白影自屋檐掠下,将他向身后一拨,劈手夺匕向上反架,将这行凶贼人抵在墙角。

管家腿肚子跑得抽筋,大口大口急喘着,看清小恩公身影,惊得话都说不利索:“鹤——鹤小施主?!”

鹤照尘单手护着秦悬明,看了管家一眼,心说这秦王府怎么谁都叫自己施主:“绑上,送官府罢。”

管家不迭应了,凶神恶煞扯了衣带,恶狠狠盯着这恶徒,将人捆得死死。

鹤照尘耍了两下那把匕首,觉得十分劣质,轻飘飘不顺手,就随手扔了。

凯旋归来的小将军,背着手打量还了俗的小和尚,实在忍不住好奇,抬手摸长了头发的脑袋:“没事吧?”

秦悬明摇了摇头,说不出话。

他盯着地上的碎玉——那是鹤照尘的玉佩,听街上人说是宫中赐的,千金难买。

方才情形千钧一发,情急之下,小将军用这个打开匕首,玉佩也撞碎了。

“管它干什么,你没事就行。”鹤照尘将胳臂搭在他肩上,手一翻,变出那小玉鹤,“再说了,你不是要送我这个?”

秦悬明愣了愣,脸色蓦地红烫,一时手足无措,竟不知该如何说话:“我,施主,此物——”

鹤照尘挺喜欢,摸了摸,美滋滋自己戴了:“小师父,再教你件事。”

秦悬明紧张得冒烟,气息奄奄:“什、什么?”

鹤照尘问:“你可知道,为何你度他不得?”

秦悬明愣住。

他的确不知——可这世间种种,也的确和佛法不同,“悬崖勒马、立地成佛”,并不能叫人收手。

这是个穷凶极恶的悍匪,佛法度他不得。

“你不该给他讲‘立地成佛’。”鹤照尘揽着他,“该给他讲,凡贼盗犯死、伤、亡者,杖一百五,徒二年。”

秦悬明从未想过这个,此时却又被这一句劈面惊醒,只觉分毫不差、正该如此。

秦王世子站在月下,一时竟像是醍醐灌顶,从未有过的清明,定定看着鹤照尘。

鹤照尘摸摸他的脑袋:“你的佛珠呢?”

秦悬明想起摔散了的佛珠,滚落的念珠极难寻觅,此刻夜色深重,他原本想明早再来看看。

但说不清怎么……好像也不非得找了。

已经做回了世子,却依然攥着念珠不撒手的小和尚,无非是在等他的小施主回来。

“明日不念佛了。”秦悬明低声说,“我去看律法……我将来想秉公断案,叫人不敢再当街偷盗。”

鹤照尘忍不住笑了:“好志气,就该这样。”

他见小师父身上冰冷,就把自己的貂裘分一半过去,将秦悬明拉进来。

鹤照尘认识路,让扭送贼人、并交凶器去官府的管家只管放心,领着秦悬明,慢悠悠往秦王府回去。

“战场苦不苦?”小和尚还是忍不住问,“有危险没有?”

“有什么苦的,不危险。”小将军神气,“你没见我披甲,那才威风。”

“那我下次跟你去军中,帮你算军粮。”

“你不是要读律法?”

“白日算军粮,夜里读律法。”

“不睡觉了?”

“总有睡觉的时候……”

月亮底下,貂裘厚实软和,两个少年人暖暖和和挤着,有说不完的话。

说不完的话,走不完的路,一起往穷得飘摇的秦王府去。

日子很长。

第50章 第四世界

那就这样。

我先走, 我赶时间。

/世界四/

这个世界庄忱记得。

记得还挺清楚:“我是大明星,叫沈灼野。”

他这么一说,系统立刻想起来:“是倒数第二个世界, 宿主, 这个世界杀青两年了。”

这个世界的落点难得不在葬礼。

——这也是有原因的, 沈灼野死后并没举行葬礼。

不止这样, 他的死甚至没什么人知道, 绝大部分人都以为沈灼野只是息影退圈,还等着他什么时候再忽然复出。

「毕竟骂都还没骂痛快。」

沈灼野的微博上,赞数最高的一条评论写:「别退圈啊, 祸害不都遗千年?」

沈灼野在底下回他:「真得走了,好人可能不长命。」

一来一去还挺对仗, 于是下头“哈哈哈哈哈”一片。

沈灼野经常这么跟评论贫,他这人生来喜欢热闹,也承认自己走了狗屎运大红大紫, 自己都知道自己黑料满天飞。

要是没遇着邵千山, 没有圈子里数一数二的金牌经纪人力捧……沈灼野相当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沈灼野, 人如其名,又烫手又野。

他打小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小子, 十来岁辍学,拎着水管子追人的时候, 叫路过的选角导演盯上, 拽走试了镜。

那一部电影相当成功, 国内外获奖无数——沈灼野不是主角, 但也拿了奖, 拿了个最佳男配角。

他演个刺头一样的不良少年,蹲在钢厂锈迹斑斑的废弃高架上, 垂着眼看人,在发白的日头里,眉目既漂亮又凛冽。

沈灼野由此进了这个圈子,走了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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