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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属性大爆发!(81)
作者:蛋白 阅读记录
他顿了顿, 又道:“如果你介意的话, 我可以搬回去。”
谢无宴这话说的不明不白, 如果林砚没在做义工的时候撞见过他的话,也许还听不懂。
林砚想了一下:“没关系。”
虽然晋江攻在外面是一个很难相处的形象,但就林砚本身而言,他和谢无宴相处的挺自在。
最起码如果陆羁或者段辞在这儿,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他从栏杆上拽下去,更不会这样轻松和他交谈。
如果谢无宴没有朋友, 那林砚愿意当他的好朋友。
这小区一梯两户,两个房间的阳台是并列的。
谢无宴往前, 随意地将手搭在自己阳台的栏杆上, 他穿着简单的上衣,衣服的后背绣着一条精美的黑色游鱼,是高奢的当季款。
男人上衣的袖口被松垮地挽到手肘, 长腿弓起, 他是单眼皮, 眸色同时又很深, 看向人的时候又冷又酷,那种淡漠很容易令人忽略他也是个年轻人的事实。
谢无宴问他:“你怎么坐在这儿?”
林砚晃了晃腿, 试图卖安利给他:“看风景,你不觉得这样看夜景更美吗?”
谢无宴看着青年的侧脸,林砚说话时睫毛微颤,像碎了一地的月光,他认真地说:“的确。”
谢无宴见过更辉煌的夜景,世界国家,各色风情,但在这一刻,好像怎样的繁华夜景都比不上此时的安静月色。
林砚仰着头,看向头顶的月亮。
风吹起他的睡衣,像一只暂时栖息的鸟。
谢无宴说:“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林砚收回视线,这会儿刚晚上八九点,直接去睡还太早,他就干脆应了一声,动作轻盈地从栏杆跳进阳台里。
去隔壁之前,林砚把睡衣换了件宽松的T恤和短裤,敲响了隔壁的门。
谢无宴的房间很干净,每样东西都归的井井有条,看得出来有点强迫症。
林砚就很佩服这种人,他的房间最多搬过去前一周是整洁的,住着住着就会变乱,最后找东西全凭本能。
之前突击考试那会儿,他桌子上书本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难舍难分。
谢无宴给他找了双拖鞋。
拖鞋是深蓝色的,穿进去很舒服。
青年踩在拖鞋上,深色衬得他的小腿更加白皙,娇嫩的脚背上安静蛰伏着淡色的血管,一路没入拖鞋里。
林砚:“你房间好干净,你自己收拾的吗?”
谢无宴:“对,我不喜欢外人进房间。”
林砚往房间里迈的脚就这么顿住了:“那我……”
谢无宴补充:“你是朋友,不算外人。”
林砚笑了一下,他觉得晋江攻还怪可爱的,就是那种外表看起来高冷不好接近,但说起话来他又都会认真地回,当朋友是真的不错。
这样算一算,他已经和主角组的三个都是朋友了。
谢无宴这房间和林砚那边格局一样,他在客厅里养了一尾泛着克莱因蓝的半月斗鱼,这鱼见着有陌生人也没反应,怡然自得地在水里摇着尾巴。
“你把孙谦店里的鱼搬过来了?”林砚问。
谢无宴也跟着走过来:“不是,自己养的。”
他的声音很低沉,也有磁性,在同一个房间,又靠的很近,就像靠在耳边说的一样。
林砚趴在玻璃前看了一会儿,这鱼和孙谦店里的一模一样,珊瑚是蓝紫色的,斗鱼游动间漾起一片涟漪。
“你上次发的朋友圈也是它,你很喜欢鱼?”林砚随口问道。
谢无宴:“还好。”
他喜欢的其实不是鱼。
青年将视线从鱼缸处挪开,又去看旁边的书柜,里面装了很多原版书,从古籍到手抄原本都有,光各国语言就不下五国。
林砚:“这都是你看的吗?”
谢无宴“嗯”了一声。
“你懂这么多语言,厉害。”林砚说,“这都是专业书?”
像主角组这种富家子弟应该懂的都很多,他上次看到段辞也在看国外的课程来着。
谢无宴说:“不全是,种类很杂,无聊的时候看看。”
林砚:“现在很少有无聊的时候会看书的人了。”
谢无宴忽地问:“你无聊的时候会做什么?”
“我?”林砚想了想,“都有可能,出去转转,或者搞点音乐,也可能睡一觉。”
很适合林砚的回答。
带着捉摸不定的自由。
青年穿着简单的便服,踩着他的拖鞋,令谢无宴有种微妙的错觉,就好似林砚刚刚从阳台下来就回了房,像是这间房的另一个主人。
这个想法令他有一种从心脏泛起的酥麻。
谢无宴论起年纪和陆羁相差无几,但他因为被保姆绑架,父母为了给他换一个环境,把他放在了国外读书,中途跳过两级,提早毕业,再加上性格和经历,就显得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但在情感这一片领域里,他没有过好朋友,更没有过任何有好感的对象,他不是那种会跟父母聊这种话题的人,因此谢无宴单纯靠着自己的本能在进攻,他只想靠着对方近一点。
再近一点。
谢无宴觉得有点热,他说:“想喝什么,我给你拿。”
林砚在看那些书名,闻言道:“我都可以。”
谢无宴看着他的侧脸,这样的角度让青年看上去年纪很小,是那种浑然天成的无辜感,男人试探性地问:“热牛奶?”
林砚:“……”
青年神色古怪地看他:“你把我当小孩子啊?”
谢无宴咳嗽了一声,可能爱上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小孩子,想照顾他,当然,除了在床上——男人挪开视线,他不是故意想到这一层的。
谢无宴又问:“红酒?”
这两个问题让林砚感慨晋江攻的确不怎么招待客人,他说:“行,谢谢。”
谢无宴离开了客厅。
林砚正辨别出这些手稿中有不少随记,他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嗡地响了起来,青年低头一看,是陆羁的电话。
他接了起来:“陆哥。”
陆羁那头有呼呼的风声,他母亲又准备出国,所以最近他不得不抽出时间陪她逛逛,加深一下母子之间的感情,刚一有空,他就打电话给林砚了。
陆羁说:“在做什么,有空出来玩吗?”
林砚有点心动:“玩什么?”
陆羁:“都行,出来逛逛?”
林砚刚要说话,谢无宴就从酒柜前走了过来,他一只手提着一瓶红酒,另一只手拿着两个玻璃杯,开口问道:“要不要加冰?”
林砚稍微挪开了手机:“加一点,谢谢。”
电话那边的陆羁沉默了一会,问:“你不在家吗?”
“在朋友家,”林砚说,“今天刚搬家,正好遇到了,就过来他家看看。”
陆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不过陪母亲逛了两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林砚说一句话他就有两个疑问——
陆羁挑了个重点问:“你搬家了?”
林砚:“今天搬的。”
陆羁接着问:“怎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林砚说,“我没什么东西,已经搬好了。”
电话那头的陆羁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他能想象出青年说话的样子。
陆羁想,林砚一定也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搬家这件事,更不会找人一起帮忙,他只会自己一个人去做,然后等一切结束之后,别人问起的话,他才会说。
因为在林砚的思想里,他搬家,不关别人的事。
但如果是陆羁或者段辞,甚至姜木搬家告诉他,他一定会过来帮忙。
林砚很少会主动提起他自己的事,他表面上很好接近,可实际上骨子里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距离感。
很孤独。
这是陆羁对他最直观的感觉,他没办法找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电话那边的青年,他觉得外面的秋风就像吹进了他的心里,因为过于凛冽,会有一种轻微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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