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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沉浸式吃播(92)
作者:弥月织星 阅读记录
石头这副峨嵋刺的材料做工并不精绝,可从中却可以看出物主对它的用心。
常言说玉越戴越润,兵器越使越厉。萧让尘是从兵器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哪怕他不擅用这种流派类兵器,喜用刀枪剑戟,却仍不妨碍他对此做出的判断。
和柴刀斧头相比,他肯定还是用这对峨嵋刺更顺手一些。
“那就多谢了。”他坦荡大方地接过,半点都没扭捏。
同样都是习武之人出身,萧让尘心里懂得这副峨嵋刺对石头的意义。
平远将军有飞龙宝刀,翊麾将军的爱枪名为银蛟,他亦有自己珍视如命的宝剑……
这种东西无关价值,不能说石头的峨嵋刺材质没有上述名将手中的兵器珍贵,便可以被肆意轻贱。
从某种角度来看,石头对自己从小用到大的峨嵋刺,与三位对自己的兵器感情是一样的。
萧让尘此番碍于情急,无法跟他客气。但拿的总归是心有不忍,临走前留下一句:“我知你对它的情谊,所以也不会夺人所好。等今日事结束,若我有幸还活着,日后到广聚楼取你的峨嵋刺。”
拿好银两和兵器后,他取出一锭银两放置到摊主面前的桌上,抬眼:“如果老板有空,麻烦帮我跑一趟,同样也是到城中的广聚楼传句话,就说承钧有难,叫他们带人相助,等到了这里,自会看到我一路留下的印记。”
“不忍平白劳烦老板,这银子算是答谢,以及耽搁了今日生意的补偿。”
说完,他也不过多停留,翻身上马,洁白没有一丝杂色的良驹没过多会便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折返寻找劫匪两兄弟的路上,萧让尘边在两侧树干划下军中作战常用的方位标,边四下等候着有无赶路的行人。
因为人总有事不关己的天性所在,使得他无法轻信,更不敢将自己和宋辞的命数全部押在茶摊老板的手上。
万一老板贪财且懒惰,收了银子嫌麻烦不办事,那岂不等同于断了他的后路?
所以,他又故技重施的委托了几波过路人替他传话……这也是他不惜当掉自己的扳指,换取银两的主要目的。
他就不信了,如果一个两个不行,那四个五个?七个八个呢?
这么多人拿了银子,总能有一个办事的吧?
正所谓破钱免灾,什么扳指什么银两,此时此刻在他眼里都没有宋辞的安危来的重要。
只要能有一个人将消息传回去,令墨风辰云带亲卫军前来支援,那么救出宋辞的几率便会多了几分,他自己也不必以性命相搏了。
待做完部署,持兵器归返,前后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绑匪兄弟没走出去太远,现已换成了弟弟在拉车。
两人贴着土路的边缘快速行进,神色紧张贼头贼脑,生怕被过路人发现了端倪。
亏的麻袋里的宋辞失去了意识,扔在车上旁边再堆砌一些货物,就算细看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个大活人。
萧让尘远远望着两道人影,俯下身摸了摸荼雪的鬃毛,手掌翻覆着,让缰绳收紧两圈,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做好心理准备后,他深呼一口气,示意荼雪提起速度……
在不长不短的距离间,荼雪疾驰的步伐愈来愈快,犹如一道纯白刺眼的闪电,迎面朝着绑匪撞去。
两兄弟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短时内显然没反应过来。
恰好赶在这空当儿,马术纯熟的萧让尘猛提缰绳……
荼雪由他从小养到大,虽不如鸦青般久战沙场,但毕竟也随他多年,通晓主人的心意,于是顺缰绳的力道扬起前蹄,重重踹在绑匪的胸膛之上。
“噗!”弟弟的口鼻霎时间喷出一道血雾,捂着撕裂般钝痛的胸膛趴在地上哀嚎。
绑匪哥哥大惊失色,慌乱到手脚并用地扑了上去:“弟弟啊!你怎么样……这可怎么办呢?”
无措之际,他只有把情绪全部迁责到萧让尘身上,站起身从车上抽出胡刀,瞪圆牛眼:“你这小子怎么骑马的?眼睛瞎了?”
萧让尘扫了眼闪闪发光的刀刃,衡量了一番出手的胜算。或者说,真要是打起来,自己能不能扛起宋辞离开,并确保两人都毫发无伤……
稳妥起见,他换了种温和的方式,试图将绑匪引去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他指了指车上:“把你们绑的这个人交给我,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弟弟闻言艰难爬起,看上去受伤虽重,但并不致命。
“什么人。”他气息短促支离破碎地辩解着:“哪有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萧让尘不屑于跟他兜圈子:“无需遮掩,我全都知道了。”
“你们绑了个姑娘,现如今就在这个袋子里面,过会在前面进行交货,对吗?”
绑匪兄弟生的一高一矮,弟弟捂着胸口,哥哥叉腰,上下对视了一眼。
哥哥自知鲁莽,没敢接茬。
弟弟思虑一番,出言反驳:“你搞错了吧?我们都是本分的庄稼汉,车上拉的粮食和菜!哪来的什么姑娘!堂堂西丘,国法严明,谁敢做绑人的勾当?”
萧让尘:“指派你们来的人出价多少?一百两?还是两百两?”
“这样,无论他们出多少,我再加一百两,你们把人给我,如何?”
弟弟依旧否认:“这位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手里真没有你要找的人!”
萧让尘:“加两百两!”
转瞬之间,“货物”水涨船高多出了二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弟弟停顿住片刻,盯紧对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俊美男子,试图打量出些什么。
萧让尘再怎么也是从无数大风大浪中走出来的,自然一派沉着冷静,叫人看不出任何的漏洞。
他料想着,既然称是“交货”,那肯定不是绑匪内部的作为,而是有人花钱雇佣。
通过宋辞的经历,萧让尘快速判断出几个幕后主使的人选。
章家,知县,侯府,或者哪家生意上的对头。
但无论是谁,为了脸面也好,怕东窗事发也罢,都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样一来,他便有了可以利用的空子。
“实不相瞒。”他脑筋一转,想出了一个对策,解释道:“你们绑的这位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再有几个月时日,便到了我二人的婚期。”
“不凑巧,在这间隙她被一个官员的恶霸儿子看中了,试图强掳了去……”
“只可惜我家从商,人微言轻,与他家争斗不过,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还请两位好汉高抬贵手,若只是求财,我愿以高出二百两的价格,赎回我妻。”
绑匪两兄弟再次无声交换了一个眼神,免不得为平白增添的银两而动心。
况且,萧让尘的这套说辞有理有据,无懈可击,刚巧解了两人的疑惑。
先是说出了绑人者和他本身所谓的“身份”,将执着救人又无计可施的形象刻画的淋漓尽致。
其次,投其所好的用银两作为诱惑,引两人上钩。
弟弟果然贪念大动,不知满足的加码。
他故作为难:“啧,这让我们很难办啊……你也知道我们惯以道义立名,若真的丢了这一票,无论传出去说我们丢了货不中用,还是背信弃义另择买家,这恐怕,都不好听吧?”
“那依二位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呢?”萧让尘佯装诚恳无助,问道。
弟弟一时忘了疼,拿下捂在胸口的手,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
萧让尘强忍着恶心,装出吃惊的样子:“一千两?这太多了……恐怕我耗尽家财也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