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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沉浸式吃播(15)

作者:弥月织星 阅读记录


围观群众的探讨声略显嘈杂,有些对话宋辞听不太完整。

她只知道自己正饱受议论,是时候应该站出来解释一下自己的清白了。

若直接把现代那套自由恋爱论搬出来,估计会遭到强烈的抨击……思来想去,还是兜个弯子,改个其他说辞吧。

哪怕失了彻头彻尾的诚实,至少要保住清白与名声。

“婚约向来听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凭我一个小女子如何左右得了?”

“两个月前我父亲把我驱逐出家门,我早已不再是宋家的女儿,所以你与他家定下什么约,又送了哪个姑娘到你府上,这些我全然不知。你有埋怨大可以直接去问宋家,而不是跑过来质问我。”

既然当初所有人都以“父母和媒妁”来强压她,说得那样义正言辞。那么现在,她也可以用这些话堵住他们的嘴。

章公子却很会见缝插针,从她的言辞中揪住豁口,不依不饶:“你说你已经被逐出家门,不再是宋家的女儿了?”

“那岂不正好?以后便不必再听他们的指使了。”

“你现在孤身一人在外,生活中琐事处处都不容易吧?不如跟我回府?以后绫罗锦缎供你挑选,三餐尽享珍馐美馔,身边还一堆使唤丫头伺候着,不比你风吹雨淋的摆什么摊子有福气吗?”

宋辞安静的眨巴两下眼睛,似是在认真思考,然后问他:“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终于能摆脱父母之命的枷锁,自己做自己的主了吗?”

“对!”章公子两眼放光,一步步诱导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也不用顾忌他们的意思了。”

“跟我回去,往后的好日子看不到头,何必苦守在这呢?”

“只要你点头,我马上改娶你进门,把那个晦气的宋姝给送回去!”

宋辞一怔:“宋姝?”

电光石火间,她仿佛是被击中了般,一个不经意的颤栗,脑中蹦出几丝细枝末节。

通过余留记忆的拼拼凑凑,有些阻隔变得越来越薄,开始透光……

她穿过朦胧的一角,隐约窥见了半片真相。

眼中有仇沮丧霎时间消散,紧绷的神经也逐渐轻缓下来,冷静清晰的重新抬眼,告诉他:“既然我能够做我自己的主,那好,我告诉你……”

“我,不乐意。”

“不乐意嫁去你家,更不想嫁给你!”

她美眸中光芒流转,口齿间字字犀利:“章公子自小熟读圣贤书,往后还要考取功名,我想您应该会是个明事理的人吧?”

“现在的情况是,章家与宋家的婚事已经了结,满意与不满意,留给你们两家商讨,与我一个被逐出门的外人无关。”

“我,宋辞,与你从始至终没有过任何干系,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来骚扰我。倘若大庭广众污我清白的事还有下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报官!”

“好了,请让一让吧,别挡着摊位,我还要做生意呢。”

语毕,宋辞垂下视线向旁边错开一步,视他若空气,从他身边擦过,自顾自准备起食材。

章公子本是气势汹汹地跑来理论,结果像是一记重拳捶在棉花上一样,无力又懊恼。

“给脸不要脸!”他恼羞成怒骂了一句,额上青筋暴起,抓上宋辞的衣服领子就往外拖:“跟老子走!老子那么多银子砸进去!没有人财两空的道理!”

“区区一个女人罢了,我还不信我能在一个女人身上栽跟头!”

宋辞冷不防吓了一跳,惊呼着奋力挣扎:“放开!你放手!”

男与女之间力量相差的总是很悬殊,她一口气被拖出去老远,惹围观群众或是大呼小叫,或低低议论……

唯独,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伸手相救。

“救命!”宋辞胡乱撕扯他的手臂,将他腕间皮肉抓的血痕累累:“你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周围人就显得越是沉默。

美人落难的景象总是会令人心生怜惜,但世人在这方面,似乎都搞错了方向。

这种美感需要的不是欣赏,而是拯救。

宋辞身不由己的在众人面前被掳走……

街边熟悉的陌生的面庞一张张浮现在她眼前。

其中有些人吹捧过她,有些夸赞过她,甚至还有的得过她免费馈赠的面或小菜,当时每个熟人都与她亲切热情……

但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她的熟人,也没有任何人愿意继续给予她亲切热情。

她眼底的光亮逐渐黯淡下去,绝望地撒开挣脱的双手。

“啪!”

突然,一柄合拢姿态的折扇以破风力道向两人的方向飞来,精准且狠厉地砸在章公子的手背上。

他吃痛松开力道,面目狰狞地捂住自己的手背放在嘴边吹,边咒骂:“哪个混蛋敢打老子?”

“我在这教训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谁这么掂不清分量,跑来多管闲事?”

由于方才事发突然,包括宋辞在内的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经章公子这样一叫骂,大家才恍然,原来那扇子不是凭空飞出来的巧合,而是有人在替她解围!

大家看热闹的劲头顿时涌上来,前后左右环顾,四下搜寻那把折扇的主人。

随着不远处的骏马打了一声响鼻,围观人群们被吸引过注意,顺声音的来源下意识望去……

只见那暗纹云锦玉顶华盖的车轿上,迈下来两个高挑的男子,一个瞳仁漆黑,坚毅矫健,另一个沉稳淡漠,贵气如斯。

两人自若地走进人群,周遭密密匝匝的群众立即识相的自动往两侧让开,令两道身影完完全全显露在宋辞面前。

既然他们敢掷出那柄折扇,打定主意管这等闲事,显然身份非富即贵。

所以他们没有选择闪避躲藏,而是堂堂正正站出来给她撑腰,与行凶之人对峙。

待走至面前,持短刀的黑衣男子看了眼身旁人,见他没反应,吞了吞口水,再看一眼,还是没反应。

他心头无奈至极,只好咬咬牙,挤出一张温和的笑脸,慢声细语询问宋辞:“没事吧?这位姑娘?”

第11章

卯时初至辰时末的东街,一向都是那么的拥挤忙碌,炊烟蒸雾袅绕……

抬头望,天际刚被日光燃得微熹,一辆奢丽大气的马车正穿越北境的关卡,徐徐向边陲小镇驶入。

车轿内,位居主坐的男子用手侧拄着头,合起双眸蓄养精神。

对面年轻些的男子放下手中翻阅许久的书卷,轻按了按疲乏的眼睛,转头扫了眼身旁人。

他闭着眼看似睡得安稳,悠闲惬意,实则其中的艰辛与苦楚,只有他自己才深切知晓。

“诶。”

年轻男子低叹了一声,不禁惋惜起对方的遭遇。

分明是那样一个面若冠玉,眉眼藏勾的俊朗公子,要地位有地位,要相貌有相貌,文韬武略百般精通,而且还有钱……

想到这,他再叹一声。

可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年轻男子正放空着,还没等魂儿飘远,轿子突然毫无防备,“咯噔”的顿了一下,连带车轿内两个人身影轻微摇晃,随后又归为原位。

主位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狭长双眸带有细微向鬓间飞扬的趋势,却并不突兀,反倒极致协调,由里到外透着股冷淡持重又自律的,相互矛盾的欲诱。

他身上的冷淡与自律是留给自己的,燥热和难以自控是带给旁人的。而有些时候,往往越是拒人千里一本正经的英俊男子,就越勾的人想要靠近,疯狂的去打破毁坏他的清律,与他共同沉沦……

此刻,那男子口齿开合,语气语调平淡冷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和波澜:“行川,我们到哪儿了?”

被称作行川的黑衣男子撩开轿帘,对着窗外分辨片刻,与地图比对了一下,抬头答道:“殿下,按路程和时辰来判断,现如今应当已经进了北境。”

答完,他均匀地敲了敲车轿的内壁,略拔高几分嗓音,询问外面的车夫:“我们现在到什么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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