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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沉浸式吃播(134)
作者:弥月织星 阅读记录
“听起来很繁琐,说来归一,便是你要认清算筹的位码,明白横纵代表着的是‘一’、‘五’、‘十’,甚至是‘百千万’。”
“明白了它摆放的门道,无论是几十几,还是几万几千几百几十,都能轻而易举的表达出来,也都能轻松的算通。”
“下面我先简单用实践来演示两道算法,你看过了,便会参悟透其中的道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宋辞好奇的探究之下,萧让尘用算筹来演示了几个数字,比如九十九,五十六,四十八,十三等等……
他演示讲解三个,摆出一个提问,紧接着又摆出三个讲解,然后再提问。
一来二去之下,宋辞也从中明白了个大概。
所谓算筹,无非就是最早的十进制,每支算筹在不同的位置代表不同的数值。
将两组数字摆在一起,例如上九十九减去下五十六,最下面再以两组为基准,掏出新的算筹从个位往前依次去减,摆好后便得到了结果。
这种算法不可谓不好,就是对比现代的方法多少有点麻烦。
但宋辞第一次接触算筹,觉得有点像幼儿教育时拿的积木,一边摆一边问:“宝宝,这里有五个苹果,你吃掉了三个苹果,还有几个苹果呀?”
这样想来倒也十分有趣。
今日萧让尘只教了她简单的识位,与辨数,简单加减,并没有教乘除。
宋辞在脑中暗自猜想……乘除法在古代又将会是怎样呢?难道也是上下摆两组数字?
可是在西丘没听说过有九九乘法表啊!就算摆出来,又要怎么做乘除呢?
萧让尘怕她贪多嚼不烂,宋辞便也没追问。
余后他给她提了几个数字,让她摆出来,并考了几个算法。
正当他想给她写几组,让她晚上回房后也能温习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她,不认字!
萧让尘苦恼扶额,低叹了一声,随后妥协道:“罢了,我见你学得也挺快的,算术之余,每日也教你些字吧,你先慢慢记着,能多记一个算一个。”
宋辞眼睛一亮,摩拳擦掌。
他见她这样子,不解其意,只当她认为识字是什么好玩的事,不禁先把话说在前头:“识字没有捷径,唯有博览群书,死记硬背。等看得多了,记得多了,自然就认得了。”
“这是一条很漫长且枯燥的路,走上去不难,走得远,走得稳才难。”
“你需提前想好了自己到底是要混熟,还是精通。若只是供日常生计,那么我将常用的着重列出来讲给你,日后你遇到不会的新字,临时再来找我认。”
“可若是你想通读古籍,成为学识渊博才华横溢的人,那么我便以我学识字时的方法,细细的,一点点的带你啃透这些书卷。”
宋辞自现代而来,她当然知道知识对于人的重要性。无论在哪个朝代,才疏学浅都会很大程度的限制人的思维与行动。
她就像一块投入水中的干燥海绵,恨不能从四面八方吸取水分,所以毫不犹豫答道:“既然学了,当然就要学好学精,囫囵半片,肤皮潦草可不是我的性格。”
萧让尘浅笑笑,对她的态度另眼相看,亦很欣赏:“很好,肯奋发上进,倒也不枉费我特意将你捡来。”
“别说的我好像废品一样行吗?”宋辞不满地微微皱起鼻子:“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你捡到的是一块金子!”
萧让尘拿她无可奈何,又觉得她俏皮可人,好笑地从笔架上取出一支宣城披白紫毫:“那咱们就来看看,你这金子能否扛得住烈火的淬炼吧。”
他的手比起她,不算过于柔嫩洁白,带着些许男子健朗的元素,处于白皙与小麦之间的颜色。
手背筋骨分明,手指颀长,指腹与手掌上方覆有一层薄茧。视觉上看不出,但若是与之触碰,能感觉到比其他地方略坚硬一些,这宋辞在黑崖山的时候是领教过的。
看着他行云流水的运腕,下笔干脆利索,落在纸上锋芒毕现,犹如山巅翠松,风中白杨,刚武中不失秀逸,苍劲有力。
他的字一如其人,极度的和谐融洽之中,无处不透着俊美与锐利,光是看着便能感受到破风般气势。
短短几个眨眼间,纸上出现几个字:壹,贰,叁,肆。
“虽说是要将识字学精细,但凡事分轻重缓急。咱们先将日常记账要用的排在前面学,日后,再继续记其他的字。”
“我方才教你的算筹,用来计数是很方便,可若是出现在账本上,那可就彻底乱套了。”
“关于收支流水,还是用这种形式来计算更为妥当。”
“下面我将壹到玖,佰,仟,萬等都写给你,在旁用算筹标注出来,你便知道哪个字代表什么,今明两天好好把字都记住,最好离了提示自己会写。等你会灵活运用之后,咱们再学其他的。”
萧让尘另换一张新纸,从壹到玖,从拾到萬,间隔均匀地写了出来,并在上方分别用算筹到方式,对照着画了出来。
“从一到九自然不用说了,问题是几十几百几千。”他将笔搁置在笔山上,另拿起一支干燥洁净的,将柔软笔尖握在掌心,用笔杆末端点着纸上字迹:“这是十,这是百,如果你想说十,那么就是壹,拾。以此类推,贰拾,叁拾……”
他说到每个字时,便会点一下示意:“百和千也是一样的,壹佰,贰百,壹仟,贰仟。”
“若百后面还有十,千后面还有百,先说大后说小,组合到一起就好了。壹仟壹佰壹拾壹,玖仟玖佰玖拾玖。”
余后,觉着今日教习的也差不多了,够她自己啃嚼一番。
他便自顾自抽出一卷书籍,坐在旁边看起来,让她自己温习,并试着动手写。
今日除了算筹她是第一次接触,像是那些字她都认识的差不离,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反而很轻松。
问题只出在一个地方。
她在现代时没报过书法班,所以写毛笔字很难看,歪七咧八的……
尽管自己已经拼了命的在控制,想让横更平一些,竖更直一些。然而那个手啊,就是如同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写出来的都是波浪线。
她将视线投向明窗边微微垂眸看书的身影。
他为什么就能写的那么好呢?真是奇怪!
此时窗边人身后有光芒透过薄如蝉翼的绢纸打在身上,犹如给周身镀了层华贵的金边儿。
萧让尘感受到有视线向他投来,从书卷中抬起头,与她四目相视。
“都学会了?还是字在我脸上?”
宋辞刚想说话,结果张嘴就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他淡淡嗤笑:“一念书就困,还真是和某人小时候一模一样。”
“某人?”宋辞料想着,之前他说他的身份是伴读,那么……难道他口中之人指的是陆行川?
他却不自然地咳了咳,避开对视。
她莫名其妙地歪歪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宋辞又哪里知道,现如今淡定自持,看上去学识过人的萧让尘,幼时竟翻开书卷就犯困。就好像那上面的不是字,每一撇一捺一弯钩,都好像是来索他命的鬼差,光是看一眼都让人浑身发抖。
简而言之,他口中的某人,就是他自己。
宋辞不知晓那些,只听懂了他是在嘲讽自己。
但她也不生气,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边闲聊似的与他说道:“大过年的,府里为何不挂灯笼贴窗花呀?冷冷清清的,一点年味都没有!”
萧让尘一对狐狸眸从行末看到了下一行首,没抬眼看她:“过年与否,和平常有什么分别吗?会多一个时辰?还是会少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