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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乐真衣衫解尽趴在床上,唯有腰间遮着一条薄被,光洁美好的酮体犹如上好白玉,连印在上头的红疹都成了艳丽的红梅,无端透着风情。
肌肤每一寸,都如杀人不见血
的刀。
沈随风面对这样一副躯体,此刻却没有半点旖旎心思,甚至有种将她拖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很多吗?”她趴在枕头上闷声问。
沈随风面无表情:“很多,怕是要留疤了。”
“留就留吧,都是本宫爱民如子的证据。”冯乐真倒是乐观。
沈随风气笑了:“殿下还真是无所畏惧。”
“成大事者,岂能轻易被击垮。”冯乐真扭头,努力与他对视。
沈随风直接把她的脸按回枕头里:“别乱动。”
“……你怎么直接用手碰我,不怕过病气啊?”她闷声抗议。
沈随风将手帕在药草水里浸透,拧得半干敷在她身上,烫烫的帕子接触到有些发痒的肌肤,冯乐真顿时绷紧了后背。
“只是用手碰一下,等敷完药多洗两遍就是,不至于过了病气。”沈随风这才慢悠悠开口。
“手碰了都没事,那本宫在牢里露一会儿脸应该也没事,所以本宫是怎么染上的呢?”冯乐真有些郁闷。
沈随风垂着眼眸,专心为她擦身:“那就得问问殿下了,是不是发了不该发的誓,被老天听到了。”
“……你既然不信这个,就少拿这个吓唬本宫。”冯乐真扭头,警告地看向他。
沈随风给出的回答,是再次将她按进枕头里。
冯乐真这回老实了,等后背和腿上全都擦过一遍,才玩味地问一句:“本宫身前也有一点,沈先生要帮着擦擦吗?”
“殿下要是不介意,在下没什么不可以的。”沈随风回应她的挑衅。
冯乐真当即就要坐起来,身前丰腴的起伏也因为她的动身现出一点波澜。沈随风急忙背过身去,言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殿下对在下还真是放心。”
“沈先生自己说的,你是大夫,大夫看病,有什么放不放心的。”冯乐真连声音都透着无辜。
沈随风突然转了回来,冯乐真没想到他会有此举动,赶紧又趴好了。
“我是大夫,”他俯身看向她,蒙了白布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眸露在外面,此刻却积满了危险,“但也是男人。”
冯乐真眨了眨眼:“长夜漫漫,本宫倒是很想跟沈先生做点什么,但本宫如今的情况,只怕是有心无力。”
沈随风笑了一声,将拧好的帕子递到她手里:“殿下早点休息。”
说罢,便直接离开了。
冯乐真默默松了口气,又在他快走出房门时提醒:“本宫染病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沈随风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冯乐真眼底泛起笑意,睡了患病以来第一个好觉。
五日之期转眼就过,刘明德为显自己大度,还特意多给了两天时间,等到第七天才来校场。
冯乐真早就料到他会来,便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结果天算不如人算,偏偏在他来的这日,自己起了高热。
她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静默许久开始上妆。虽然上妆的手法不如阿叶熟练,但也勉强能应应急,再用白布遮了脸,看着与平日倒没什么不同。
沈随风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她从屋里出来,眉眼顿时松快许多:“怎么才出来?”
“今日睡得有点多。”冯乐真缓缓开口。白布之下,她呼吸愈发灼热,但好在嗓子没有哑,所以看着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沈随风也没看出破绽,只是温声说一句:“刘明德已经在校场外等候多时了。”
“这个怂货,连校场都不敢进。”冯乐真说着,缓步朝外走去。
沈随风只觉她今日脚步有些虚浮,但没有多想,只是尽快追了上去。
一到校场门口,阿叶便高兴地招手:“殿下!”
冯乐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只是在看到刘明德后又冷了下来。
如沈随风所说,刘明德已经等候多时,本来是满脸不耐烦,但一看到冯乐真就瞬间殷勤起来:“殿下怎么才出来,可是身子不适?”
“刘大人是咒本宫呢?”冯乐真懒懒开口。
刘明德忙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关心殿下。”
“那就多谢刘大人的关心了,本宫安康无忧,好得很。”冯乐真淡淡道。
刘明德笑成一朵菊花:“那可真是我大乾之福。”
“刘大人来这儿,不止是为了说几句吉祥话吧?”冯乐真看向他。
刘明德当即打蛇随棍上:“殿下可还记得与下官的五日之约?如今五日已经过去,也不知疫症一事是否有转机了,若是没有……”
“有。”冯乐真打断。
阿叶眼睛一亮,倒是沈随风有些意味深长。
刘明德十分意外,半晌才憋出一句:“当、当真?”
“你没发现这段时间送出去的尸体都少了吗?”冯乐真头痛欲裂,说完之后缓了缓神才继续,“若是没有转机,又怎会有如此成效。”
“那、那可真是百姓之福。”刘明德讷讷道。
“此事还得多谢刘大人,若非你按时送粮送药,也不会有今日成果,本宫是没功夫写奏折了,这些事你自行上禀朝廷就好。”
这便是把所有功劳都给他的意思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刘明德很难不心动,但对上冯乐真的眼神又略微冷静了些:“是殿下救了百姓,下官哪敢冒领功劳。”
“本宫不稀罕这点功劳,给你也无妨,只是疫症积蓄时间太久,非一日两日便能全部根除,为西江城考虑,刘大人只怕还要继续支援。”一阵风吹过,冯乐真愈发头重脚轻,幸好有白布遮面,才没叫人看出不对。
此事对刘明德而言不算难,他心思变了几变,终究是没抵抗得了功劳的诱惑,只是开口答应时特意留了个心眼:“那……再给五日时间?”
“这事儿谁又说得准。”冯乐真看向他。
刘明德笑笑:“不能将所有人治好,总能治好一部分吧,五日之后,下官来接已经痊愈的百姓家中休养,殿下意下如何?”
要是冯乐真骗他,五天之后必然交不出痊愈的百姓,要是没有骗他,五天之后他就可以上奏朝廷,将这件功劳揽下。横竖就是五天的粮草和药,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的,可一旦赌赢了,便是泼天的富贵与官途坦荡。
刘明德算盘打得清楚,含笑与冯乐真对视,一片沉默中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冯乐真缓缓开口:“十天。”
五天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五天,刘明德没有过多思虑便直接答应:“也行,那下官便等着殿下的好消息。”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冯乐真目送他远去,精气神突然泄了大半,一时竟有些站不稳。沈随风不动声色上前扶了她一把,她回头看向他时,只看到他沉郁的眼眸。
想来是看出她的不对劲了。
“殿下!”阿叶欢快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你们真的找到治疫症的法子了吗?”
“当然没有。”冯乐真回答得理直气壮。
阿叶:“……”
“若是再过十日,我依然没找到办法,殿下打算怎么办?”沈随风开口。
冯乐真一脸平静:“那就只能辛苦阿叶了。”
沈随风和阿叶同时面露不解。
冯乐真颇为遗憾地叹息一声:“若还是没有进展,只怕刘大人会忧思过重,不小心溺亡在自家的池塘里。”
阿叶、沈随风:“……”懂了。
冯乐真又叮嘱阿叶几句,实在是没力气了,才当着她的面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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