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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战盯着她的眼睛,气笑了:“殿下对我这儿,是不是过于感兴趣了?”
“本宫没见过什么世面,确实有点感兴趣。”冯乐真大方回答,指尖还在银环上轻轻抚过。
虽然没有直接碰触到他,但绯战的呼吸还
是重了一分,眼神也渐渐危险:“既然如此感兴趣,不如回房慢慢研究?”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片刻,浅笑:“好啊。”
第110章
说了回房研究,两人便立刻回房了,房门一关,便面对面坐下了。
“塔原王更看重哪个儿子?”冯乐真直接问。
绯战扫了她一眼:“二妃的儿子绯释。”
冯乐真想起方才那个不动如钟的男人,静默片刻后开口:“确实比绯晒像样点。”
“比之我呢?”绯战当即问。
冯乐真:“差远了。”单就绯战这多智近妖的脑子,就非一般人能比的。
绯战没想到她如此直白,喉间顿时溢出一声笑:“殿下比从前坦然了不少。”
“本宫以前不坦然?”冯乐真反问。
绯战扬眉:“差远了。”
年幼的时候,她瞧着尚且有几分野性,跟匹不受控的小马驹一般,渐渐的越长越沉稳,也越来越无聊,等到冯稷登基之后,更是克己复礼,连说话都要端着架子,如今再重逢,却是比从前肆意不少。
冯乐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唇角微微勾起:“毕竟今非昔比。”
“说得对。”绯战表示认同。
从前瞧着气势颇盛,实则无根之萍,殚精竭虑也不过是求个保持原样,哪像如今,有兵权,有封地,有民心,就连号称不与达官权贵往来的大乾第一富商,都开始堂而皇之与她往来,这样的冯乐真有足够的底气,自然就随意不少。
“不是在聊你那两个哥哥吗?”冯乐真蹙眉,“怎又扯到本宫身上了。”
绯战轻嗤一声,没骨头一样靠在桌子上:“有什么可聊的,无非是父王更看重二哥,但大哥母家权势更盛,所以不能轻易抉择罢了,至于我这两个哥哥本身,却是没什么值得说道之处。”
说罢,他突然俯身靠近,“殿下想到对付他们的法子了?”
“没有,”冯乐真缓缓开口,“但本宫这次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毒药,干脆将他们叫到一处,全都毒死算了。”
绯战笑得眉眼都舒展了:“这计划不错,咱们今晚就去?”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
绯战笑得更开心了。
“疯子。”冯乐真随口一说,起身就要往床边走,只是刚站起来,便被一只大手往后拽去,下一瞬便坐到了对方的腿上。
气息倏然相近,下方的人仰着头,一边用铁钳一样的双臂箍着人,一边无辜开口:“殿下不是说,要研究研究我的汝环吗?”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片刻,一只手突然伸进他的衣领。
心口的位置传来一阵刺痛,绯战呼吸一窒,灰蓝的眼眸突然深邃,仿佛随时要掀起暴风雨。他喉结滚动一下,正要下一步动作,怀里人却已经起来了:“无趣。”
说罢,她便去洗漱休息了。
绯战盯着她看了片刻,才低头看向自己鼓起的衣裳。
许久,他无奈开口:“殿下,燥。”
“本宫可以将小衣借你。”冯乐真不紧不慢道。
绯战:“……”
行吧,更燥了,他静默许久,认命地叹了声气,之后好几日都不敢再行混账事了。
家宴之后,婚事便定下来了,这下塔原王满意,大妃二妃满意,绯晒和绯释两个王子满意,他们各自的势力满意,更重要的是骆盈也满意,短短三日时间,就来了日暖阁八次,不是送珠宝首饰,就是送厨子和仆役。
“这厨子是大乾人,烧得一手南方菜,你先留着,若是吃不惯,我再派人去寻新的,”大概是自己儿子太不干人事,她这个婆婆非但不能摆婆婆谱,还总是在冯乐真面前期期艾艾的,好像矮了一头似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满足的。”
冯乐真扫一眼过分卑微的婆婆:“真的?”
“真的!”骆盈立刻点头。
冯乐真沉思片刻,道:“那我要三日后办婚事。”原定时间是四个月后,按照计划,她那时候正忙着篡位,哪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
骆盈表情一僵:“四、四个月就已经够仓促了,三日后……只怕准备不及吧?”
“准备不及就简单办,何必非要大操大办,”冯乐真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本来这场婚事也不光彩。”
骆盈哪敢说话,默默缩了缩脖子。
“就三日后吧,我毕竟……”冯乐真放软了声音,“毕竟已经是绯战的人了,万一现在有了,四个月后显怀,岂不是更丢人?”
骆盈顿时震惊地睁大眼睛:“有、有……”
“没有,”冯乐真打断,“我只是说万一。”
“哦哦哦……那是不能再拖了,我、我这就去找王上,你别担心。”骆盈说着,急急忙忙离开了。
她一走,躲在暗处的绯战就出来了,看着骆盈转眼就消失的背影感慨:“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阿母对谁这么言听计从。”
“是吗?”冯乐真摸了摸耳垂,塔原的耳坠太沉,她不是很舒服,“本宫怎么没觉得她听话?”
绯战扫了她一眼:“已经很听话了。”
“哦,”冯乐真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继续摸耳朵,“话说这么多人期盼你我成婚,为何没一个人提出让我们暂时分开,难道他们不怕你为了保住争储的资格,大婚之前就杀了本宫?”
“若真如此,他们更高兴了,毕竟塔原杀妻是大罪,”绯战说着,突然俯身捏住她的耳垂,“就算我不杀你,一旦你出点意外,只怕罪名也会落在我头上。”
“原来如此,我好好活着,你没了争储的资格,我死了,你一样没有……难怪他们没有动作。”绯战的动作有些重了,冯乐真轻嘶一声,眉头渐渐皱起。
“别动,肿了。”绯战说着,手上放轻了力道。
冯乐真顿时不动了。
“为何要提前?”绯战低声问,呵出的热气如有实质,轻轻摩挲她白里透着粉的耳朵。
冯乐真神色淡淡:“唯有你真正成婚,才能彻底从执棋人变成棋子。”而有些事,必须是变成棋子之后才能做的。
“是这个道理,但三天准备时间,未免也太苛刻了些,何不往后推推。”塔原耳坠后面是几个弯圈,想要彻底摘下就得一点一点往外扯,他自觉已经足够小心,可某人的耳垂仍在指尖变得越来越红。
冯乐真:“本宫最多在塔原待两个月。”
绯战一顿,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耳坠摘下来了,沾着淡淡血丝,他淡定攥在手里,任由突出的边角扎在掌心:“以后别戴了。”
“嗯。”冯乐真懒散地应了一声,又问,“你阿母能说服塔原王吗?”
“能,”绯战答得笃定,“毕竟现在所有人,都期盼着我尽快娶一个大乾女人。”
冯乐真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果然,骆盈一个时辰后就带来了塔原王答应的好消息。看着母亲过于高兴的眉眼,绯战唇角始终挂着笑,只是将人应付走之后,神情便彻底沉寂了。
当天晚上,绯战不见踪迹,冯乐真独自用了晚膳,便直接歇下了。
这是她第一个在塔原独处的夜晚,加上耳朵仍隐隐泛疼,所以一直睡得不太踏实,半梦半醒间总是觉得有什么人在窥视。睡到下半夜时,她倏然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坐了一道黑影。
冯乐真沉默许久,问:“……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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