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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成这样,看得出来是真不会。
“还不如用浆糊粘一下。”冯乐真对自己的手艺越看越不满意。
闻歌收回手:“我觉得还好。”
“真的?”冯乐真挑眉。
闻歌:“……嗯,最起码缝住了,要求别太高。”
“也是,要求不能太高。”冯乐真笑了一声。
闻歌抿了抿唇,重新看向自己的袖子,那条歪歪扭扭的线,好像也没那么难看。
他正专注于观察自己袖子上的缝线,冯乐真已经回屋拿了蹴鞠,在院子里踢着玩了。闻歌看着她敏捷的身形,眼底泛起笑意,当即起身从她脚下抢了过去。
冯乐真气笑了:“本宫刚帮你缝了衣裳,你便给本宫恩将仇报是吧?”
“是又如何?”闻歌难得从她这里扳回一城,便故意颠着蹴鞠气她。
冯乐真眯起眼眸扑了过去,闻歌没想到她直接用抢的,当即将蹴鞠举得高高的。他本就比冯乐真高出一头,加上手又举着,冯乐真就算跳起来也抢不到,一怒之下拍了他的脑门一下。
啪!
跟闻歌打她不同,她每次出手都下了十足的力,这一巴掌下去,不多会儿闻歌的脑门就红了。两人无言对视许久,冯乐真扭头就跑,闻歌大怒,拿着蹴鞠朝她砸了过去。
说是砸,其实根本没用力,还特意往她旁边的石磨上丢,谁知蹴鞠突然反弹,又撞在她的小腿上,冯乐真一个站不稳,惊呼一声倒在了地上。
闻歌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没忍住笑了:“还跑啊,怎么不跑了?”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闻歌冷哼一声:“少来骗我。”
地上的人还是不动,这个长公主虽然偶尔会展现孩子气的一面,但大多时候都是娴静端庄的,就算跌倒了,也绝不会就这样躺在地上。闻歌渐渐意识到不妙,赶紧走上前去,就看到冯乐真双眸紧闭,似乎已经人事不知。
“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闻歌说着便去拉她,结果刚动她一下,就看到她后脑缓缓渗出血来。
闻歌脸色大变,彻底慌了:“殿下!”
冯乐真醒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她昏昏沉沉睁开眼睛时,闻歌正站在门口送大夫出门。
昏迷了一下午,嗓子干得发痒,她清了一下嗓子,后脑顿时传来阵阵痛意。
闻歌送人送到一半听到动静,连忙折身回来:“你醒了?”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半晌,问:“你是?”
闻歌眼神微变:“别闹。”
“闹什么?”冯乐真蹙眉。
闻歌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扭头就往外跑:“大夫!”
冯乐真捏了捏眉心,静静坐在床上。
闻歌紧急将大夫叫了回来,大夫又是诊脉又是掰眼睛检查的,问了一堆后扭头对闻歌说:“许是磕到了后脑,失忆了。”
“失忆?”闻歌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
“那得问你了,好端端的为何拿蹴鞠砸人家。”显然,闻歌在请大夫时已经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尽数告知了。
冯乐真抬眸:“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得多久能治好。”闻歌刻意无视她。
大夫捻了捻山羊胡:“说不好,有的一两日能治好,有的一辈子都治不好,总之谁也说不准,你这几日别刺激她,尽可能顺着她些,以免她的情况更加严重。”
闻歌沉重地看了冯乐真一眼:“好,我知道了。”
大夫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他一走,屋里又只剩闻歌和冯乐真两人,闻歌狐疑地盯着冯乐真,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什么?”冯乐真反问。
闻歌:“你最好不是在骗我,否则……”
“否则做什么,再给我脑袋打破?”冯乐真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还嘴的本事一点没忘。
闻歌无言一瞬,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我不是故意的。”
“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请大夫来。”冯乐真抬起下颌,脸色虽然苍白,但气势不减半分,“所以你我是什么关系?”
闻歌一顿,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直接告诉她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她会不会伤得更重?
正当他纠结时,冯乐真自己先想明白了:“看你这神情,应该不是兄弟姐妹,那是夫妻?”
闻歌:“……”
“是吗?”冯乐真又问。
闻歌:“你的药快熬好了,我去给你端。”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冯乐真看着他仓皇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闻歌很快端了熬好的药来,冯乐真一闻到味道便蹙起眉头,同时又觉得十分熟悉,就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总是在某个人身上闻到这种味道一般。
“喝吧,喝完好好休息,说不定这两天就全想起来了。”介于是自己还手才害她受伤失忆,闻歌难得态度不错。
冯乐真看他一眼,接过碗一饮而尽。
“苦……”
她刚说出一个字,闻歌就往她嘴里塞了个蜜饯,冯乐真皱着眉头嚼完,又一次看向他。
“睡吧,我明早再来看你。”他说。
冯乐真:“你不跟我睡一起?”
“……我有自己的房间。”闻歌无奈。
冯乐真点头:“懂了,是感情不和的夫妻,难怪你会拿蹴鞠砸我。”
闻歌张了张嘴,想到大夫说的不要刺激她,又将想说的话强行咽了回去:“睡吧……”
他又一次离开,屋里彻底静了下来。
冯乐真昏迷太久,此刻一点睡意都没有,趴在床上试图从空荡荡的脑子里找出一些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她努力许久,脑子越来越疼,索性就什么都不想了。
伤在后脑,只能趴着,她又不习惯趴着睡,在床上躺了许久,总算勉强睡去,结果一睡着,便做了一堆光怪陆离的梦。
等到她从一个又一个的梦境里挣扎而出时,已经是晌午时分,她趴在床上静默许久,昨日从昏迷中醒来时的那点不安,此刻已经如潮水一般褪去。
闻歌一直坐在桌前等着,见她睁眼立刻过来:“粥熬好了,你起来吃吧。”
冯乐真抬眸看向他,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你想起什么了?”闻歌忍不住俯身去问。
冯乐真看着他一点点靠近,问了句:“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闻歌。”她早就知道的事,告诉她也无妨。
冯乐真:“我呢?”
“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闻歌面色古怪。
冯乐真面无表情:“以前应该是知道的,但被蹴鞠砸了之后……”
闻歌轻咳一声:“你叫……铃铛,小铃铛。”
“哦。”冯乐真点头。
闻歌是为了试探她才故意说出这个名字,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便没有再继续。
吃过饭,冯乐真在院里坐了片刻,便往大门口去了,闻歌立刻唤住她:“你做什么去?”
“无聊,出去走走。”冯乐真回答。
闻歌狐疑地眯起眼眸:“为何想出去走走?”
“不能吗?”冯乐真反问。
两人僵持良久,闻歌说:“不能。”
“哦,看来不仅我们夫妻关系不好,你还限制我的自由。”冯乐真点了点头,似乎想在有限的谈话里得到更多讯息。
闻歌扫了她一眼:“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总之这道门你出不去,你也别想出去。”
“知道了。”冯乐真倒是平静,答完就回屋去了。
接下来一下午,她都没有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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