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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乐真倏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猛的抬头看向阿叶:“堵住地洞!”
阿叶想也不想地冲向屏风方向,然而刚走两步,两枚铁丸朝她射来,她一个闪身铁丸炸开,一时间浓烟滚滚,连地面都在震颤。
浓烟散去,原本的地洞已经彻底塌陷,而原本在地洞附近的冯乐真和闻歌,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93章
陈尽安猛然从梦中惊醒,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烦闷。
“做噩梦了?”平日与他交好的周侍卫问。
陈尽安沉默片刻,道:“梦见殿下出事了。”
“殿下如今还在营关,自己的地盘上,能出什么事,”周侍卫重新躺下,“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陈尽安抬眸,看一眼这个破烂的柴房,彻底不说话了。
他们护送祁景清去云明,不知不觉已经出发一个多月了,就在五日前,他们突然遇到了广府大将军杨成。
说起这个杨成,陈尽安略微知道一些,前段时间岭南百姓起义,便是他出面镇压。
这次遇上,是因为杨成年过半百,突然得知自己昔日无媒苟合的情人,曾在二十多年前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于是他千里迢迢去了情人家里一趟,特意将儿子接出来,打算带他回广府认祖归宗,回去的路上,跟他们的队伍相遇了。
虽然祁景清身份特殊,不能轻易暴露,但如今杨成的势力,是殿下急为需要的。总之出于多番考量,在杨成提出同行时,他们还是答应了,也正是因为这两日,惹出了无尽的麻烦——
昔日被杨成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不知从哪知道了杨成去接儿子的消息,组织出一支队伍直接杀了过来。私生子这种事到底不光彩,所以这次杨成去时只带了一小队人,祁家这边侍卫虽然多,却也不忍对百姓动手,一来二去很快落于下风。
总之到了最后,杨成带的那些兵士尽数被杀,杨成父子则被百姓捆了起来,而他和周侍卫为了掩护祁景清等人离开,也被抓了过来。
不知不觉间,他们和杨成父子已经被关在这个柴房里三天了。陈尽安低头看一眼系着自己手腕和柱子的锁链,没有像之前一样尝试弄断它,而是思索砍掉一只手后,自己还有没有力气逃出去。
“……别做傻事啊,”周侍卫躺在稻草里,眼睛都不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真要是砍了手,没等出这个门就能让你疼晕过去。”
陈尽安抿了抿唇:“我只是随便想想。”
“想也不行,”周侍卫扫了他一眼,“没了手,就算你能逃出去也是残疾一个,以后还怎么讨媳妇?”
“我不讨媳妇儿。”陈尽安答得坚定。
周侍卫哼哼两声:“不做侍卫了也行?身有残疾,可就不能在殿下面前当差了。”
陈尽安闻言,登时放弃了断手逃生的计划。
两人说话间,杨成已经醒来,对上二人的视线后歉疚上前:“两位小兄弟昨晚睡得如何?”
“还好,杨将军呢?”周侍卫和煦地寒暄。
杨成一脸忧愁:“前路未卜,哪睡得着。”
“杨将军不必担心,他们既然没有立刻杀我们,便说明有转圜的余地,想来只要能满足他们的条件,咱们就没事了。”周侍卫安抚。
杨成:“但愿吧。”
说罢,他又面露歉意,“都是我对不起你们,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沦落至此。”
“如今这种情况也非你所愿,杨将军莫要内疚。”周侍卫客气道。
杨成苦涩一笑,正要再说什么,角落里还在睡着的人嘟囔一声:“烦不烦,困着呢……”
杨成皱了皱眉,
下一瞬房门开了,两个窝头扔了进来,刚才还睡着的人立刻连滚带爬,一手一个就往嘴里塞。
杨成看的一阵火大,直接从他手上抢过完好的那个递给陈尽安:“孩子,你吃这个。”
送窝头的百姓轻嗤一声,便将门重新锁上了。
陈尽安皱了皱眉,一言不发的接过来,掰了半个给周侍卫。
他不说话,杨成也不在意,反而叹息一声:“你与小山明明差不多大的年纪,为何你如此懂事,他却混账一个。”
陈尽安还是不理他。
“杨将军可别这样说,我家这混小子贱命一条,哪配与您的公子相提并论。”周侍卫笑呵呵打圆场。
真实身份不能提,他们便说自己是干镖局的,这次的任务便是负责送一个病弱少爷回乡修养。
这个病弱少爷,自然就是祁景清了。
世子离开驻守之地是大忌,他们在出发前便编了一套天1衣无缝的说辞,如今正好用上。
杨成从未起疑,闻言只是连连叹气,愁眉苦脸地转身到墙角坐下了。
周侍卫看了他一眼,悄悄拉了拉陈尽安的衣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个杨将军也是够奇怪的,说不重视这个儿子吧,明知岭南不太平,还要亲自去接他,说重视吧,咱们都在一起关三天了,也没见他跟儿子说几句话,每回那个杨公子想靠近他,都被他凶走了,父子两个现在闹得跟陌生人一样。”
陈尽安抬眸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这两父子一个东一个西,中间隔了老远。
“我总觉得杨成的态度有些奇怪。”他缓缓开口。
周侍卫立刻点头:“是吧,我也觉得。”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他对我,有些过于殷勤了。”陈尽安眉头紧皱。
周侍卫愣了愣,调笑:“估计是相比那个刚接回来的混蛋,他更想让你做他儿子吧。”
“……总之你离他远点,少跟他说话。”陈尽安提醒。
周侍卫却不在意:“那怎么能少说话呢,他杨家在岭南可是说一不二,若是能与他打好关系,将来殿下想在岭南做什么也方便些。”
说着话,他略微畅想一下,“要是杨家能像镇边侯府一样归顺,那殿下在大乾可就无敌了。”
这样一个大饼摆在眼前,陈尽安很难不心动,但直觉还是告诉他,杨成对他的态度实在古怪,其中必定有什么危险。
“先保命,其余的等活着出去了再说。”他再次提醒。
周侍卫见他实在严肃,一时也跟着郑重起来:“也不知道他们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
“都关三天了,就算要商议什么,也该商议出结果来了。”陈尽安缓缓道。
果然,翌日一早,柴房的门便被粗暴地一脚跺开,下一瞬呼啦啦涌进来一堆人,将四人团团围住。又有人搬了一条破破烂烂的长凳来,一个八字胡老人在众人尊敬的目光下在长凳上坐定。
“杨将军,你还记得我吗?”他缓缓开口。
杨成认出他是自己前些日子杀的两个男子的父亲,定了定神将陈尽安三人护在身后。
“在下奉皇命镇压起义百姓,所作所为皆是逼不得已……这些事就不再说了,诸位若有冤仇,只管冲在下来,不要为难他们。”他大义凛然道。
周侍卫闻言略有动容,压低声音跟陈尽安道:“都说他人品不行,我觉得还可以啊。”
陈尽安看到他护在自己的正前方,眉头皱了皱。
杨成说完,八字胡老人哑声道:“将军放心,我们没打算杀你。”
“那你们想要什么?”杨成立刻问,“不管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银子,五百两银子。”老人说出一个自以为的巨额数字。
杨成愣了愣,回过神后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想也不想地立刻答应:“可以,但数额太大,我得筹备几日,可否给我一些时间?”
“你写封信,我叫人送去将军府,至于杨将军……继续在我们这儿做客如何?”老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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