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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戾帝和病弱的他(97)

作者:琑儿的蛋挞 阅读记录


“自当年与大夏一战后,可用的老将不多,我勉强算是其一。鹰关道局势混乱我比你清楚,内有宁王余孽,外又毗邻狼子野心的姜、齐、周这些小国,是一团乱麻也是虎狼窝,若大夏于胡羌真开战,此地必成为一个关口,关口若破,帝京可危。”

“我去便是用以身试险,可能九死一生……我知道。”

程父伸手擦净他脸上的泪,脸上浮起轻微的笑意“文死谏,武死战,理所当然。”

“父亲……”程幼低头,泣不成声。

“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风似乎更冷了,程幼到程府时天已经黑了。

祖母问他去哪里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程幼摸了摸僵硬地脸笑了笑说看见恶犬被吓着了。

祖母抱着满满乐呵呵打趣他。

祖母年纪大了,家里人自然不敢让她知道父亲去鹰关道赴任的事。

“爹爹,你是不是不高兴?”回院的路上满满仰头看着他问。

“嗯”程幼点了点头,弯腰将他抱起来。

满满乖乖靠在他肩膀上,伸出小手学模学样地拍着程幼的心口。

程幼真切地笑了一下,正抱着他往前走,一抬眼就看见站在廊下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李牧首。

最近事多,他瘦了许多,脸庞显得更锋利分明。

他走向父子两人,一手接过程幼怀里的满满,伸出另一只手想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只是在几乎要碰到的那一瞬间却又突然收回。

“我可能也要离开京了。”李牧首垂眼看着他低声道。

“去哪里?”程幼愣愣地抬起头。

“大夏和胡羌早晚会有一战……”

程幼点了点头,沉默地向屋里走。

晚上,满满睡着后被乳母抱回房。

程幼洗了脸坐在床边,抬头看着站在他一旁的李牧首,而后又垂下来眼帘。

泪水从他眼尾滑落,一点一点砸在地上迸溅出小小的水花。他哭得无声无息,把李牧首的心纠成一团。

第102章 不哭了,好不好……

李牧首一把将他拥进怀里,手止不住颤抖。

“我、我父亲说是他自己请的旨意……他为什么要请旨?”程幼低头闷声问,眼前浮着水雾,模糊一片。

“对不起……”李牧首喉咙像被火燎一样,灼烫干涩。

“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他伸手擦去眼眶里的泪水,说话的声音嘶哑沉闷。

“让你又哭了,所以对不起……”

“对不起……”

程幼哭了很久,最后哭得倒抽气,泪眼婆娑地看着李牧首断断续续说,他不喜欢被推着走,他不喜欢总是被迫接受,不喜欢想要的总是在失去。

他哭得太厉害,胸口起伏着大口喘气,以至于李牧首用手去擦他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净。

他手忙脚乱地半跪在程幼面前,只能小心翼翼吻他,吻轻轻眼尾、鼻尖、眉心……

他像抱孩子一样将程幼完完全全抱进怀里,一点一点吻净他脸上的泪,咸湿泪水在舌尖化成苦涩的滋味。

“不哭了,好不好……”李牧首的心像被钝刀一点一点碾碎,怔怔地疼,眼底渐渐泛起红。

他冰冷的心被怀里人凿除了一个小口子,然后一寸一寸碎裂、塌陷、如今冰化雪融, 爱意泛滥成灾。

三更过后,被李牧首抱在怀里的程幼渐渐睡着,呼吸一点一点平缓。

他轻手轻脚地将怀里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借着皎洁月光用目光轻柔一点一点描绘他脸庞。

将近深秋,夜里总是很冷。

李牧首将被子给他掖好,用指腹轻轻撑开他紧锁的眉头。

“圣上,该回宫了。”曹公公进来低声提醒。

良久,李牧首点了点头起身回宫。

借款的事早朝时群臣争论不休止却依旧没个定论,下朝后李牧首独自坐着想了会,片刻吩咐曹公公把礼部和户部的人都召来,准备先把这事处理掉。

礼部的人一头雾水,心想借款之事召见户部这正常,召见他们这不是逮了寡妇上花轿——找错人了吧。

不过李牧首要找,他们自然不敢吱声的,乐呵呵地领了旨意就匆匆忙忙地去换官服。

路上碰见了户部的人,户部的人看见他们也是一愣。

禀过话两道人一同进伏庸殿,李牧首开门见山说了让他们来的原因。

礼部的人听完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国库黄金是不够,但是不代表大夏不够,官宦权臣、世家大族、大富商他们这些人手里自然是有的。然而有,人家也不一定会换,战争时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所以李牧首的意思威是逼加利诱,让这些人把黄金交出来。

虽然这听着很霸道,但也确实霸道。

礼部的人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连着干咳了几声也没说出话。

原来叫他们礼部的来就是唱黑脸。

他们挨家挨户去游说,许诺以好处,不行便以战时需要胁迫,而那些人权衡考虑自然会割块肉。只是从哪些人手里要钱,这不是拍了老虎的屁股临走再撂一句这小猫真可爱一样的效果吗。

真这么做到时候那些人不一定骂李牧首专断,但一定会把矛头对准他们。

“温大人觉得有异议?”李牧首靠在椅背上看向礼部为首一大臣问。

“没、没有,臣只是在想或许有更好的办法,这样做可能会引起动荡……”其实说完这话温大人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不其然,李牧首冷笑一声掀起眼帘又问“温大人这样说是想到更好的法子了?”

“不如说来朕听听。”

书房内针落可闻,温大人顶着李牧首的视线闭了闭眼恨不得一道雷把自己劈死算了。

“陛下圣裁,臣愚钝,暂且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温大人战战兢兢道。

“既然愚钝……”李牧首神色霎时一冽,温大人头低得更深,冷汗顺着额角砸在地上。

“陛下”曹公公忽然从外匆匆进来也打断李牧首了没有说完的话,他弯腰低声不知道对李牧首说了些什么,只见李牧首松了眉心,面上的戾气也都一扫而尽。

“是”曹公公点了点头,躬身退出去。

李牧首摆了摆手,让跪着的温大人起来吧。

温大人没想到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小心翼翼站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直接进去?”殿外,程幼皱眉问。

曹公公紧紧跟在他身侧,笑着连连点头说是陛下吩咐的。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正在处理政务吗?虽然是这么想但程幼还是跟着曹公公进了伏庸殿的书房。

一进屋众人的视线也都落到他身上,程幼顿时局促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李牧首看出他的窘迫,起身快步走他身边。

“你在会见大臣?”程幼尴尬地问。

“嗯,正忙,不过不打紧。”李牧首拿丝帕伸手想擦净他脸上的汗。

隔着屏风,胆子大的几个人偷偷侧眼去看,只看见他们陛下微微弯着眼尾,正细语温声地和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在说话。

真稀奇……

不过也有人认出来同李牧首说话的公子正是当年死在火海里的程君,猛得一怔,瞳孔微缩。

“我今天来是祖母吩咐我把这个交给你。”程幼避开李牧首伸过来的手,将一信封一样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李牧首僵硬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

“我祖母说先皇时和胡羌打的每一场仗无论胜败都是由胡羌挑起。他们看着大夏兵弱民贫所以总会找各种由头出兵,大夏无奈只能被迫应战,然后便是割地、赔款……”

“这次不一样是大夏要起兵,但虽然是我们起兵也一定要干干净净”

“所以钱一定要还,仗也一定要打。”

“这是祖母毕生积蓄,黄金一千七百八十三万两。”

程幼仰头看着他说,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又清澈。

李牧首捏着轻飘飘的信封,想还给他却又被他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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