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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戾帝和病弱的他(30)

作者:琑儿的蛋挞 阅读记录


“皇上”行过礼,程母抬让跟着其余人都先下去。

“幼幼的……”

还未等李牧首说完,程母看着面如冠玉气质冷冽的人打断道“担不起圣上这样称他,幼幼他命格贱、人也蠢笨不堪,恐污了圣上尊口,圣上还是唤程公子的好。”

李牧首看着鬓边隐隐有白发的程母,攥紧手心,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错面而过,片刻程母突然顿住脚,面无表情道“如果负我儿的并非帝王家,我即便是博了性命也要讨个公道的。怎么会让他没名没份跟着你、怎么会让他不明不白活活……活活烧死在关外?一尸两命”

活活烧死、一尸两命……

无论程母再怎么明白李牧首是为了大局着想,也不能不恨。

身后人的步履沉重,像木鱼一下一下敲在李牧首的心上。

尊仪殿像是大了好多,明明也没有少什么,窗外的杏树果子渐渐泛黄已经错过了最适合泡酒的时候。

他说青杏泡酒最是清冽可口……

床边的榻几上明晃晃摆着婴儿的兔鞋、赤红的小肚兜……

李牧首拿起兔鞋,才发现居然这么小,两只一起竟都盖不住他的掌心。

一抬眼,却觉得哪里都是程幼的身影。

没有星辰的夜幕、浓稠得如同打翻的墨。

李牧首出尊仪殿时,跨过门槛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

“圣上……”曹公公担忧得连忙去扶,却被李牧首一把撇开手。

而曹公公瞥见李牧首眼底冰冷而浓重的杀意,噤声低下头。

刑部暗牢

李牧首已经许多年不亲自执刑了,可熟悉的血腥味还是轻易激起他的嗜杀。

这个地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黑暗、肮脏、血腥……

李牧首抬腿低头进入一间暗室,看着墙上挂着的几个血肉模糊的人,自若地坐在椅子上。

面如冠玉、衣白胜雪,手里拿着玄铁佛住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指间像流淌的血。

“死了?”李牧首问。

“受不住刑,昏了过去。”刑官低头回禀。

李牧首抬眸,刑官会意,亲自提了桶盐水从头猛得浇在昏死过去的暗鬼身上,血肉模糊的暗鬼无意识地蠕动呻吟,活像剥了皮的血人。

两桶盐水浇下去,人还没有醒,李牧首往后一倚靠在椅背,眼神冷冽得让人不敢直视,少时,太医提着药箱低头进入暗室。

第41章 被身上的人不知轻重地顶撞

太医迅速地给暗探上过药后又带着人退至牢房外,听候差遣。

“说了什么没有?”李牧首睨眼问

“没有”主审陈大人摇了摇头,擦干净手上的血渍低头回禀。

李牧首将手中的玄铁佛递给曹公公,挑了一把称手的匕首,不紧不慢地走到暗探跟前。

“啊!”上过药逐渐清醒的暗探被一旁刑吏一把拽起头发,疼得直翻白眼。

李牧首摆了摆手,小吏会意地将人发下解开镣铐。

“扑通”一声,解开镣铐的暗探没有支撑直直砸在地上。

李牧首半蹲着将刀剑不轻不重地抵在他眼皮。

“听说你受了三道刑,还是只字未提?”

“呵呵……”暗探吐着血发出呵呵的笑声。

“纪涛”李牧首声低沉的声音只有冷意。

而暗探听到他的话却骤然停了笑,瞳孔微缩。

“这个是你从前的名字”李牧首说罢,施施然起身,垂眸看着脚边的人。

“你……”地上的暗探惊恐地看着李牧首。

他是胡羌冥枢的暗使而纪涛是他早已封藏的曾用名。

胡羌冥枢是胡羌最高机密机构,而李牧首能准确说出他成为暗使之前的名字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胡羌冥使早混进了他的人。

“冥枢出身的暗使心性坚韧,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李牧首微微勾唇笑了笑,如春风拂面但说的话却让人牙根发寒冷。

“受刑不过是皮肉之苦,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低估使君心性。刑部刑罚十六,苦人皮肉之刑不过四道、而苦人心智之刑却足有十二。”

“等使君挺过六道刑罚我再来……”

李牧首眼底肃杀一片,主审陈大人明了。

几日后李牧首再踏入刑部暗室,暗探衣着干净但人却畏畏缩缩地躲在墙角。

“图纸有人传走了吗”李牧首低声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暗探像失智的小孩,惊恐看着李牧首抖着唇回答。

“这样的图纸”李牧首接过陈大人递过的图纸盯着瑟瑟发抖的暗探沉声问。

“没有,这样图纸,都跑不掉,都被抓来了。”

“哪天你们截了多少人?”

“二……二十”

“杀了多少?”

“十九个……”

“十九个?”李牧首的手不自觉攥紧。

“不……还有一个,被烧了、绑在椅子上然后点火烧死、烧死……”暗探说完嘿嘿笑着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他被关在笼子、他不听话就……就打他,一打就听话了……”

“哭……哭也要打”

“他抱着肚子……不敢躲、躲了也要打……”

一刀致命、暗探的脸上还隐隐带着笑意,见自己脖子上插了一把刀还颇为疑惑地看着李牧首似乎不明白。

曹公公刚想上前,抬头却猛然看见李牧首红了眼,便停了步子让抬手带着所有人都出去。

泪水从他的眶滑落砸在地上,雪白的鞋底被血染得红。

——

程府

“不许盖棺,谁准你们弄的!谁准你们弄的!我的幼幼没有死!没有死!”程老太太住着拐杖竭声怒斥。

“我的幼幼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的幼幼……”

“你见过他尸体了?”

“你见过?!”

大厅内一片寂静,程母扑通一声跪在老太太脚边泣不成声。

“娘,幼儿不孝,儿媳在这里代他向您请罪,但还请娘您保重身体。”

“逢慈,娘……娘不信,我的幼幼、我的幼幼怎么好端端就没了?”老太太摇着头老泪纵横。

程幼的身份不光彩,又将临圣上大婚,所以丧礼简而又简,所来宾客不过几家近亲。

棺木抬出,白幡扬起,没有哀乐,只有血亲不忍听闻的抽泣声。

一顶轿子停在岸边的柳树下,里面的人恍恍惚惚地看着这一幕。

“陛下,可要回宫?”

车帘放下,李牧首猛然捂住心口,手背上如山脉起伏的青筋骤然绷起。

“回宫……”

回到宫,李牧首看见宫女手里捧着的大红剪纸、漆彩,面色寒如冰雪,吓得众人屏气敛息,战战兢兢。

“不日陛下您大婚,礼部现在正紧锣密鼓筹准备着……”曹公公额角冒着汗,低头勉强着答话。

正说着,迎面走来的一行人,为首正是方书涟。

貌美端庄是皇后的不二人选,这是李牧首第一次仔细地看她,此时却觉得她也并非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在他望着方书涟时,方书漪却连忙低下了头。

哪天在书房,她害羞却又大胆地带着满腔爱意吻了她未来的夫君,红着脸颊睁眼时却只看到李牧首蹙眉冷冽,似乎在斥责她不知羞耻,如一盆冷水将她的心泼得凉透。

回到府里她和阿母说李牧首根本不喜欢她,可阿母却不以为意,敷衍道圣上是看中她的,怎么会不喜欢她?

她小声哽咽着想反驳,抬头望见阿母温柔但隐含厉色的眸子,缓缓低下了头。

此刻突然看李牧首,她心底少了以往的欢喜,反而升起藏也藏不住的惧意。

她见过不被夫君喜爱的女子在宅院里过得多凄惨,如果……

想到此处,方书涟收回思绪,规规矩矩向李牧首行礼。

“皇上”

李牧首垂眸看了看她,视线又落在她身后拿着艳红嫁服的司衣使,眉心微蹙。

“程君被胡羌暗杀,边境冲突不断,这个时节不宜婚嫁,让礼部都停了。”李牧首的眼底一如既往蓄着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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