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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万人迷炮灰被反派盯上了(116)

作者:娄鹤 阅读记录


见他后退的动作,容霁非脚步倏然一顿。

随后,小莓突然播报敌对值进度。

【敌对值+10%,总共65%,再接再厉。】

锦声茫然无措看着突然生气的容霁非,这还是容霁非第一次给他涨这么多敌对值。

他……他刚刚有说什么吗?

不待小锦鲤想清楚,容霁非神情已然恢复,他自若坦然地走到锦声身侧,如同往常那样牵他手,将他往容霁非平时处理政务的案桌前按。

“是么?他们跟你说什么了?”容霁非站在锦声身后,白玉般苍白的指尖随意撩起他身后乌黑的发丝。

锦声闻到了血腥味。

他动了动鼻尖,打了个喷嚏,闷声闷气道:“就说……你以杀止杀,特别厉害。”

“以杀止杀……”容霁非细细念着这四个字,言语间竟是笑了,微垂的红瞳落在他白皙的侧脸,“那你可觉得我是以杀止杀之人?”

锦声茫然摇头,“我先前没见过你这样。”

顿了两秒,他想着容霁非可能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他杀人的秘密,所以才生气的,于是鼓起勇气在他的城池上踩雷,扯着他衣角说:“好浓的血腥味道啊。”

说完,小锦鲤不安地抿着唇,软睫轻颤,等待着后台响起敌对值。

扯他衣角时他便略微转过身,因此容霁非能清楚看见他湿软的眸子,此刻正被长睫覆盖,他挺翘的鼻尖也有些红,映得皮肤更白了。

扯着他衣角的那只手也很漂亮精致,他定然没做过什么累活,或许剑都不怎么碰,指尖全然是软的。

小锦鲤没能等到敌对值。

容霁非握住他碰自己衣角的手,“讨厌血腥味便不要碰了。”

他擦拭着锦声指尖上不慎碰到的血迹,眉头微微皱起,“这血是枢玉宗掌门的。”

这话便是在主动坦白了。

小锦鲤愣了愣,“他来魔界了?”

“嗯。”容霁非轻描淡写道,“故技重施,又想盗珠子。”

“他当真以为自己修为无敌了?什么修士都不带,以为魔界会二次上当?”容霁非嗤笑,“被我刺了一剑,他现在估计在狼狈回宗,真好奇枢玉宗上下看到他们掌门那副样子会是什么心情。”

小锦鲤看着自己已经干净了的指尖,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应。

珠子现在已经被他炼化了,枢玉宗掌门都没听到消息吗?

“不聊他们了。”容霁非道,“聊聊那些魔还跟你说我什么了?”

锦声抬起白皙的脸看他,认真想着,“还说你不算好战性子,未曾主动与修真界妖界为敌。”

“以前不是,现在我对与修真界为敌有很浓的兴趣。”容霁非散漫道,“不过妖界的话,我们现在也算是亲家了,不如联手灭了枢玉宗?”

锦声微微睁大眼。

容霁非轻笑:“开个玩笑罢了。”

这种玩笑要是被人听去就事大了,锦声憋着脸抽回自己的手,“道侣的事不能拖了,不然他们越来越信。”

容霁非叹气,“我倒不怕顶个被抛弃的名声,倒是你,不怕他们说你负心汉?”

锦声鼓起脸颊,“可以折中,我们和平和离,未必要一方负另一方。”

“一定要如此?”

“什么?”锦声迷茫。

容霁非吐字温吞,“我的意思是,玉珠你既已炼化,那今后你总归是在魔界住的日子多,我们维持假道侣关系又影响得了什么?”

“还是说,你想与旁人结为道侣?”

容霁非垂着眼,指尖重新缠上小锦鲤乌黑的发尾,“你这是想叫我给他腾位置?”

锦声怔怔看着他不老实的指尖。

乌黑发丝缠绕在那白玉般的指尖上,浓与浅的颜色相映,映出一分说不出的感觉。

他下意识握紧没被攥住的那一截发丝,不明白容霁非怎么忽然联想到这,“没……”

说不过他,小锦鲤就有点郁闷,“只是一直这样觉得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待你有道侣了再叫我腾位置也未尝不可。”容霁非语气散漫,却不容置喙,“如此,休息吧。”

锦声鼓起脸颊,“你是坏蛋。”

容霁非好整以暇点头,“我本就不是正派。”

他承认得倒是彻底,锦声抢回自己的头发,不与他说话了。

*

枢玉宗上下气氛一片凝滞。

弟子大殿内,刚从魔界赶回来的掌门浑身浓厚血色,他刚受过丹医医治,此刻勉强回了气血,只是这心口的剑痕看着仍旧斑驳可怖。

周围没有弟子敢说话。

唯有荇向松静静看着,有些疲倦地揉了揉泛疼的眉心,“师父,我曾言玉珠已被炼化,您何必执着于此?”

掌门没有说话,眼眸沉沉浮浮。

他缓慢抬手捂住伤口,手间一片濡湿血迹,刺痛了他的双目,掌门冷冷道:“没想到容霁非闭关几百载,修为竟已到了如此深厚的地步。”

荇向松头疼,“这不是重点。”

不论容霁非修为如何,起码容霁非过去在位期间,从未向修真界发动过战争。

他们也明白,凡间那些惹事的都是些修魔的散修,这些魔修不受管教,分布在天南地北,因而总需要有个靶子替他们背锅,承受正派的怒意。

魔界便是那个靶子。

这些修魔的散修无论如何都算得上魔界中人,他们没法一个个揪出来,便只好将怒火对准魔界,企图叫他们出手管管。

初时,荇向松并未觉得如此有何不妥,便是枢玉宗有附属宗门犯了错,修真界也只怪罪枢玉宗未曾管理好附属宗门,而非对真正的凶手实行惩罚。

可如今,荇向松又觉得这因果关系错了。

玉珠是魔界赖以生存的重要之物,除了魔界之人,无论是他们修真界抑或是魔界去拿,其实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荇向松更未曾想过师父还会对玉珠出手。

他看着师父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听着师父略有些阴沉的声音,“如今容霁非出关,又是夺玉珠又是与妖界那小少主结道侣,假以时日,两界都将成为我们正派的敌人。”

荇向松道:“弟子不清楚魔界,但妖界定然是不会的。”

掌门皱起眉锐利看他,“你到底是在为妖界说话,还是在为那妖界小少主说话?”

荇向松不语。

他是在为自己,为枢玉宗说话。

他们是为正派,没必要如此杞人忧天,甚至将一些未发生的事扣在他们头上,自己设置假想敌。

掌门见他不说话,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怒意,加之前不久在魔界收到的伤和打压,两重心理压力下使得他喉头一腥,旋即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师父!”荇向松面色一变。

弟子大殿内霎时一片混乱,掌门被扶着进了丹阁修养,谁也不知他竟会受这么重的伤,同时对容霁非的忌惮也更强了。

如今的容霁非,仍是修真界第一人啊。

丹阁外晴空万里,远处是连绵的丘壑,云雾缭绕。

荇向松独自走在小径上,丹阁长老自山脚看见他,甩掉了手中药草上沾的新鲜泥土,“向松。”

荇向松一怔,“长老。”

修士修炼到一定境界,容貌可一直年轻,虽说丹阁长老与荇向松外表一般年轻,但他实际高他一个辈分,这是毋庸置疑的。

同样,对于掌门年轻时的那些事长老知道的也比荇向松多,他见荇向松似惆怅,便道:“你师父训你了罢?”

荇向松低低应了声,“说我鬼迷心窍,被妖蛊惑。”

“你们虽有着师徒名分,但你鲜少受他教导,这我是知道的,你不熟悉他本性,也莫要多心。”

长老道:“你师父有心魔。”

荇向松讶异,“心魔?”

长老略微顿了两秒,“嗯,他当年乃是修真界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同你如今的地位差不多,那时容霁非还未出现,是以那时的魔界魔尊是个没什么脑子只知打斗的莽夫,无人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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