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每天都在演戏(重生)(75)
江煜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盅来,金属质地,上面带一个小小的可以拨动的柄,正是留香盅的“同胞兄弟”,留音盅。
但这三个都没有最后一个对江煜的吸引力大。
绝尘穗。
如意怅恨配穗绝尘,有逆天改命之效。
他们从江決那里劫来的那只玉如意,正是名叫怅恨。
江煜心中百转千回,整个世间相传能逆天改命的,唯有这一对器具,无论如何他也要凑齐了。便点了点头道,“吾叔叔,我知道了,我一定将这几样东西带回来。”
吾正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和你说的只是打听到的,具体情况你还要自己定夺。”
江煜颔首,“重黎楼的使命我一直铭记在心。”
吾正深深地瞧他一眼,“记得便好。”
几人没聊多久,月会的时辰便到了。
楼主、老楼主、右护法、四方使者、六门门主......前来参会的人很快将那片空地站得满满当当。
江煜坐在首位,“器物。”
器物门主上前一步,“回楼主,本月器物部共收回宝物两件,寻得宝物下落十三条,发现新目标八个。”
江煜点了点头,公事公办道,“功法。”
……
重黎楼的月会便是这样,各门各部分别上来汇报一下收获,讲一下损失,最后再划分奖惩,每月如此,大家早已习惯。
“奖说完了,那我们便说一下惩。”江煜手中把玩着一方玉印,上头是重黎楼的标志,代表着重黎楼主的身份。
“北方使。这月未安国新出土的文物可不少。”
被点名了的北方使冷汗涔涔,“回……回楼主,本月未安出土的墓穴是个王爷墓,东西杂而不精,相传有逆天改命之效的玉如意怅恨,如今已经收到了我们的库中。”
江煜点点头,目光死死盯着北方使不敢抬起的头,“那与之相配的绝尘穗呢?”
北方使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监守自盗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败露了,但抱着侥幸心理仍然嘴硬着,“楼……楼主,绝尘穗在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叫盗墓贼先行拿走了。”
江煜嘴角微微勾起,头也微微轻点了几下,“听起来倒像是真的。”
北方使跪在地上,一声黑袍垂地,袍上的流苏簌簌抖着,“千真万确啊,楼主。”
重黎楼大多屋子修建得都宽敞明亮,讲究风雅灵气,唯有开月会的理事殿不然,因这里是唯一会判“惩戒”的地方,主位照不到阳光,黑森森的,让江煜看起来威严可怖。
四周的人都垂着眼瞧着地上跪着的北方使,心中大多都在叹息。
江煜看够了北方使发抖,终于再次开口,“可我却怎么听说,北方使勾结盗墓贼,将本已到手的绝尘穗高价卖了出去?”
底下跪着的人心凉了半截,他敢瞒着江煜这样做,就是想着江煜这月忙着大婚,没时间管理楼中事务,何况未安地处国外,江煜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他又要开口,忽听江煜淡淡道:
“替了吧。”
“楼主——楼主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我对重黎楼的忠心天地可鉴,楼主——”北方使在地上连连叩拜,四方使者皆只有一个,他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也废了无数心血,苦练无数日夜,一旦被替,便只有被废武功,赶出重黎楼一条路可走。
江煜恍若未见,合着北方使被拖下殿中的摩挲声,道,“这月是我怠慢了,但各位既然是我重黎楼人,学着我重黎楼的功法,享--受着重黎楼的庇荫,便应遵守各项制度,这话我本不该再重复。”
底下的人互相瞧瞧,轰然跪地,“誓死效忠重黎楼。”
该说的说完了,该提醒的也提醒完了,一群人做鸟兽散,又只剩下了江煜、阚阳和吾正三人。
江煜坐在首位没有说话。
重黎楼的教义,其实是公平。如何公平?将那些可能导致不公平的东西都藏起来,你不用,我也不用,便是公平。
可他在惩罚那北方使时,心中想的竟然是:你若不将绝尘穗卖了,我便现在就能凑齐这一对器物。
若是温初白真的是从未来逆天改命而归,起码他可以保证在未来的那个节点,自己是一定可以让她重生的。
江煜八岁拜阚阳为师,十七岁坐上主位,十几年来替重黎楼收集珍宝无数,却是第一次产生了拿来己用的想法。
阚阳看出他有心事,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徒儿,你刚判那北方使,可有些重了。”
他虽监守自盗,但现在绝尘穗的下落已然明朗,不至于赶出楼去那样严重。
吾正抬起一边眉毛,眼里仍是不满,“重了?我看是轻了才对,就你徒弟这样,一个月回楼里一趟,再不肃清一下风气,下回回来,可能就不止一个人监守自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