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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逃脱乙女游戏(198)

作者:琪风 阅读记录


南宫不念摇了摇头,离开了这纷乱的摘星阁。未走出多远,花子蹊驻足,道:“谁?出来。”

身后跳出一人,南宫不念一看,正是伪装成莽苍山派弟子的朱焰。花子蹊不知此节,以为他在跟踪,一缕血雾忽地浮至半空,朱焰忙道:“二当家,是我啊!”

南宫不念道:“我没事,和花兄先回赤练谷,你不必跟着我们。等这里的事情了结后,你再去先前那小镇一趟,找到那个乞儿,弄清楚他是否是受人指使,还有送他剑的道长,是不是释真。”他略想了想,又道,“再劳烦楚前辈,请他去盯着释真。”

朱焰应了,匆匆离开。真气仍在南宫不念经脉间浮动,他取出浮生镜,将自己变回原貌,缓缓吁了口气,感觉还是在原貌之下,身体更清慡些。花子蹊道:“你怎样了?”

南宫不念本想说:花兄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冲动?转头看到唐小赢的棺材,见花子蹊神色落寞,暗藏着几分哀伤,便摇头道:“无恙。不过……”他瞥向那棺材,觉得有些冒犯,心虚地问道,“花兄,对不住,我这样子赶不了路,可不可以……让我躺在那上面?”

见花子蹊并未犹豫就点了头,南宫不念松了口气,翻上那口棺材,直挺挺地躺在了棺材盖上,阖目调息。花子蹊担心山路颠簸,他再滚下来,便勾了勾手指,用几缕血雾缚住了他。

花子蹊拖着棺材下山,夜幕渐渐落下,一路遇到些樵夫猎户,见了这副情景,以为南宫不念是个死人,便如见到厉鬼运尸一般,张皇失措地避之不及。

行至距山脚下不远的荒野中时,南宫不念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步音,他微微睁开眸子,听到花子蹊冷冷道:“有人追过来了。”

南宫不念道:“是白千雪。”

花子蹊道:“你要如何?”

那步音愈来愈近,南宫不念的心绪好似张皱成一团的纸,他迟迟未发一言。花子蹊道:“你这次受伤,还是为他。不如我杀了他,你就不会再有牵挂了。”

南宫不念摇了摇头:“你去前面等我吧。”

花子蹊挥手解了缚在他身上的血雾,迟疑道:“你一个人,若有不测……”

南宫不念从棺材上翻下来:“不会。”

花子蹊不再多言,拖着棺材向前走去。南宫不念靠着一棵枯木,微侧过头,便见那抹白衣渐渐清晰,他连忙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白千雪脚步微顿,又快步走近他,看着他在月色之下有些苍白的侧颜,低声道:“南宫。”

南宫不念没有看他,静默片刻后,淡淡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送信的人不是我,伤及令师,非我所愿。”

白千雪忙道:“当然不是。”

南宫不念道:“那你要做什么?”

白千雪道:“南宫……对不起。”

南宫不念极浅地笑了一下:“蝶骨兰没有将我的话转告你吗?我与你两不相欠。这声‘对不起’,我承担不起。”

白千雪身躯轻颤,道:“何来两不相欠?南宫,我欠你太多……我不该将那本假‘醉雪凝冰’给你,更不该……在绝命崖底对你……”

南宫不念蓦然抬眸:“不要再提此事。”

白千雪止住话音,南宫不念吸了一口气:“到此为止吧。”

无论谁亏欠谁,都到此为止吧。南宫不念心内喃喃自语,只感与白千雪牵绊至今,他已太累了。他转身向前走去,刚迈出两步,一阵剧痛便袭上心口,他不觉顿住步子,一手捂着胸口,身躯似摇摇欲坠般。

白千雪微怔,随即忙扶住他,手指搭在他腕部,感受到那凌乱的脉息时,心内一惊,道:“怎会这样?南宫,你的伤……”

他忽然明白过来,在摘星阁的大殿内,南宫不念击了封含清一掌,原来在那时他自己也受了伤,才会急着脱身。

白千雪将灵流输向南宫不念手腕,声音微颤:“南宫,对不起,因我之故,你才会受伤。”

南宫不念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盯着他的眼睛,微微笑道:“白千雪,你我之间,本就正邪对立,唯有一线姻缘,也早已消散。南宫不念是死是活,不劳白少侠费心。”

第158章 同样的伤

摘星阁之行,南宫不念元气大伤,躲在房里调息数日,一天喝三碗蝶骨兰熬的药,体内那混乱的真气才捋顺了些。

身体一不疼了,思绪就开始乱飞。他有些记不清他是用怎样的表情和白千雪分开的,似笑非笑,笑中又淡漠又狰狞,大概是一副很难看、很奇怪的样子吧。

他那时甩下怔在原地的白千雪,颠颠倒倒地找到了在前方等他的花子蹊,好像被人打了一顿般,浑身剧痛、毫无力气地躺在棺材板上,昏昏沉沉被拉回了赤练谷。

“已经将话同他讲得这般明白了,一切也该结束了吧。”南宫不念倚着床头,眼眸微痛,闭了眼睛,喃喃低语。

几声叩门声传来,他睁了眼,听到楚临的声音:“阿念。”

南宫不念起身开门,将他让进屋内。楚临风尘仆仆,自摘星阁一别后,几日来盯着释真,刚刚回转赤练谷。南宫不念取出浮生镜,为他卸去易容,道:“有劳前辈了,释真那边可是有何发现?”

楚临微微摇头:“阿念不必与我客套。”他看了南宫不念一眼,“释真的事,等下再谈。你面色不好,让我先看看伤势如何了。”说着便拉过南宫不念右手,两指并于腕间,查探脉息。

片刻后,皱眉道:“自你逃出绝命崖这一月来,伤势本是即将复原。为何在摘星阁要运功去对封含清?而且将所有真气都运转起来了,你这样做,既使你再次重伤,又让那些正道中人识破身份。若是当日那些人听从封含清的话,一拥而上,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南宫不念微笑道:“前辈,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楚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总是听不进我的话,一意孤行,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这么往死里作。”他顿了顿,“白千雪负你至此,值得你仍这般待他吗?”

南宫不念笑意渐渐消失,道:“前辈,我发掌并非为救他,只是为了对付封含清。”

楚临道:“随你怎么说吧,我管不了你们之间的事。释真那边出事了。”

南宫不念微蹙着眉:“果然。”

楚临道:“那日你和花子蹊离开后,苦量禅师将‘醉雪凝冰’的书页集齐,又将封含清带回佛隐寺,让他在寺内修行悟禅,以赎罪愆,终生不许再踏出佛隐寺。”

南宫不念道:“那封含清这算是弃道从佛了。苦量禅师菩萨心肠,像封含清这种人,换了其他人,早就将他当场处死了。”

楚临道:“就像你说的,释真反对他这种决定,要杀了封含清,但人微言轻,只得作罢,带走了封含清那只断掌,愤愤离去。我暗中跟着他,一路到了释念寺。”

“释念寺荒废多年,零落萧索,庙宇倒塌了大半,只剩一两间房屋勉强能居住。释真收拾出来一间,将自己的行囊放在房里,看样子是打算在这里退隐,继续修禅了。

“他收拾好屋子,又去到离禅寺不远的后山。山上有十余座荒冢,久无人照看祭拜,坟前的木牌有的都已腐朽。接下来的几日,释真日间便给那些坟茔培土,重新立碑,晚间便回到寺内诵经。等到所有的坟茔都被他重整之后,他将封含清那只断掌放在坟前,和着纸钱,一把火烧了。

“他回来后,在夜间照常诵经。我无甚在意,在门外稍远处听着,忽然那诵经声就断了,屋内还传出一声闷响。我过去看时,释真已经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了。”

南宫不念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手,这人功法非同一般。前辈可看出,释真身中何种武功?”

楚临摇头:“身上没什么致命伤,我尚未细查他的尸身,见他死了,猜测那凶手尚在附近,便先回来传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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