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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逃脱乙女游戏(149)

作者:琪风 阅读记录


楚临微微颔首:“身不由己、不在人世,有人是这样,可是有的人……”他忽然冷笑了一声,“呵……有的人却是道貌岸然,虚伪至极!”

楚临说起话来温文尔雅,虽是被困绝命崖底十数载,却仍有一种俊逸儒雅之态,此时忽地用这般语气讲话,钟不念不由怔愣了片刻,方才开口问道:“前辈似乎……意有所指?前辈既与我师尊相识,又被困崖底,想必其中有一番曲直,前辈可愿告知晚辈?”

洞穴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楚临微倾着身子,靠得更近,看向钟不念的脸,缓缓道:“你武功被废时,是不是感觉很痛苦?”

这般直白的目光,让钟不念微感局促,他略移了移视线,对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没有回答。

楚临道:“如果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比那时更让你痛苦,你还愿意听吗?”

钟不念转回视线,眼里更为疑惑:“前辈想要告诉我什么?”

楚临道:“你的身世。”

钟不念忽地愣住了,唇角微开,良久后深吸了一口气:“这……前辈在绝命崖这么久,又是初次见我,怎会知晓我的身世?”

“我并非是初次见你了,早在十八年前,你还尚在襁褓之中时,我便见过你了。”楚临环顾着四周,“那时,也是在这绝命崖底,也是在这处洞穴内,你的母亲便在此生下了你。”

南宫不念猛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跳加快,这当然是钟不念的感觉,足可知他此刻有多震惊。

“这怎么可能?十八年过去,前辈如何知道当年那个婴孩就是我?”钟不念的声线有些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镇定了些许,“再者,前辈说过,想要离开这绝命崖,除非是轻功绝顶的高手,那个孩子,又是如何离开的呢?”

楚临忽然伸出手,攥住他的左手手腕:“这两颗并列的红痣,那孩子身上也有。”他盯着钟不念的脸,“而且,你的面容,和你的母亲很相像,甚至你的血液里……也隐含着魔气。只是你自小修行正道功法,将这份气息压制下去了,而今功力尽失,这魔气便逐渐露出了几分。”

钟不念蹙着眉,一时愕然:“魔气……?我的……父母,是魔教中人?”

第118章 魔教圣女

楚临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松开钟不念的手腕,转身在一旁的石凳上缓缓坐下,他的目光流连在微弱的烛火上,脸色却并未被烛火的光芒温暖到,反而显得愈加苍白。

“十九年前,我师从一隐士修道,道法修成,下山入世。彼时雄心壮志满腹,一心想与江湖中那些庸碌之人不同……

“当时的武林,正派与魔教混战不休,魔教圣女手握收魂伞剑,实力要比正派更胜一筹。为了克制收魂伞剑,正派中人纷纷找寻醉雪刀,但始终无法找到,因而处处被魔教压制。

“我当年以为,要维系正邪之间的平衡,便要设法得到收魂伞剑,没有这兵刃,魔教也不会再肆无忌惮。”

钟不念道:“魔教人多势众,要从魔教圣女的手中拿到收魂伞剑,并不容易吧?”

楚临微微颔首:“着实不易。若要采用光明正大的方式与魔教开战,只有将众多正道派门全部召集到一处,同仇敌忾。可正道诸派之间各怀私心,并不能完全信任彼此。我游说一番,各派门均未采纳我的建议,反而对我这样一个初入江湖的散修的目的产生了质疑,以为我别有用心。”

钟不念道:“此举行不通,那前辈是如何做的?”

楚临道:“说来惭愧,无法光明正大,就只有行鸡鸣狗盗之事了。我游说的最后一派是莽苍山派,当时的掌门说要考虑考虑,我知是推托之词,便不再多留。离开莽苍山之后,我动身前往魔教,准备伪饰一番,以魔教之人的身份混入其中,伺机盗取收魂伞剑。”

“未走出多远,忽然有人从后面追赶上来,问我欲往何方。这人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俊逸中带着些凌厉之气,讲起话来既沉稳又温雅有礼,若是女子必定很为他着迷。我记起来,他正是先前在莽苍山派见过的那位大弟子。”

提及莽苍山派,钟不念脊背微僵,问道:“十九年前……大弟子,是晚辈的师尊吗?”

楚临点点头:“正是辰玑子。我们相谈很久,一见如故,听闻我欲往魔教,他便提出要与我同行,进入魔教之后,也可有个照应。”

“不久后,我们两人就混进了魔教,不得不说辰玑子是个很有魅力的人,颇能讨得魔教圣女南宫笑舞的欢心,所以魔教的人对我们也放松了警惕。一段时间后,经过探查,我们发现收魂伞剑并未在南宫笑舞身上,而魔教兵器库内有一处看来蹊跷的机关,我们料定里面有暗室存在,便于一日深夜,同去查探。

“我们顺利找到了开启暗室的法门,现在想来,当时还是年轻气盛,太过心急,实不该不加考虑,便双双冲入暗室……”

楚临顿了顿,烛光晃得他的神色晦暗不明。钟不念问道:“收魂伞剑在暗室里面吗?”

楚临淡淡吐出一口气:“在。我们以为此行终于达成目的,不疑有他,就想取下收魂伞剑。谁料一碰之下,那暗室的门骤然关闭,发出一声巨响,同时满室毒烟弥漫,墙壁间暗器箭矢齐发。”

钟不念道:“收魂伞剑是假的?暗室是一个陷阱?”

楚临却摇了摇头:“收魂伞剑应是真的,只是摆放的方位同样暗藏玄机,我们不明破解之术,擅自去取,因而触发了机关。”

钟不念微感不解:“前辈坠入绝命崖,是因此事被魔教追杀?那我师尊又怎么会……他扫平魔教后,为何没来到此地,将前辈救走呢?”

南宫不念也在心内暗暗思量:钟不念大概是想问,为何楚临坠崖,辰玑子却平安无事?只是出于对他师尊的尊敬,没有直接问出口。而且,就算辰玑子以为楚临坠崖后死了,出于情谊,也该在扫平魔教后,到崖下找到楚临的尸体好好安葬才对。

想起楚临前番所说的“道貌岸然”云云,南宫不念不禁对辰玑子的品行隐隐生疑,他不想再妄自揣测,便集中注意力,听楚临继续讲。

楚临轻笑一声:“辰玑子……他很聪明。”

“暗室内毒烟弥漫,我们两人都立即闭息,但面对箭矢暗器,又不得不提气躲避,这当真是一个难解的局面,很快我们就都吸入了些许毒烟,开始头晕脑胀,身形也不再灵活,难免都中了多道暗器。

“而暗室外传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我们都清楚,南宫笑舞已经发现了异状,正向这里而来,只等我们无法招架住毒烟和暗器,她便开启机关,将我们轻松捉住。”

楚临抬眸瞥了眼钟不念:“那时,我正专心躲避暗器,辰玑子却忽然掠到我背后……刺了我一剑。”

一瞬间,钟不念怔住了,继而皱眉道:“师尊……不会吧?怎么可能?!”

楚临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没必要欺骗你。南宫笑舞似乎有办法从外面观察到暗室内的情形,以为我们是在耍什么计策,犹豫着没有开启机关。我以为辰玑子刺我这一剑只是权宜之计,但是,他见南宫笑舞迟迟未打开机关……便开始与我以命相博……”

“我本就身中一剑,起初对他的举动不敢置信,对他处处留情,又中了诸多暗器,不敌于他,败下阵来。虽然他也受伤多处,但比我好上太多了。

“南宫笑舞这才打开了暗室的门,辰玑子……对她说,他发现我行为鬼祟,似是要盗取收魂伞剑,因而跟踪我进入暗室,才有了适才那一幕。”

楚临忽地叹了口气:“接下来,我做了一件错事。”

“我对辰玑子只是一种自以为是的了解。当时那种情形,如果非要牺牲一人,用苦肉计才能骗过南宫笑舞,我宁愿牺牲自己,所以……我非但没有揭穿他,反而助了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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