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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
一直在暗处的谢淮萧看到这一幕立马上前,将人一拳掀开。
踉跄着站稳的叶迟宴看着他扶起沙发上的谢拂衣,神色有些明悟,随即眼里都是嫉恨和嘲讽,看着谢拂衣,“看来他们也是你的入幕之宾,你还真是个人尽可夫的女-表子……”
谢拂衣瞬间脸色惨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他和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他是被迫的。
可是,有什么用呢?
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叶迟宴放弃。
“我会让你后悔的。”叶迟宴擦了擦唇边的血迹,转身离开——不是离不开男人么?既然这样,他会将人抢回来,日日锁在床上。
谢拂衣:……后悔的指不定是谁呢。
……
等人走了,谢淮萧一把抱住浑身无力差点摔倒的谢拂衣,哄道:“乖宝,别难过,以后我陪着你。”
谢拂衣脸色苍白,没有理会他,双目失神,失魂落魄。
“先喝点水。”谢庭白给他倒了杯热水递过来。
谢拂衣没接,抿了抿唇缓缓抬头看着他道:“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以后,不要伤害他。”
谢淮萧身体僵住,即便这样,谢拂衣眼里心里依然还是想着那个男人。
他心口一窒,红着眼嗓音微哑道,“乖宝,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喜欢他?”
“你们答应过的。”谢拂衣别过苍白的脸,无神的双目,此时却尤为执着。
谢庭白和谢淮萧突然有些心慌。
谢庭白握了握他冰冷的手,点了点头,“放心,我说话算话。”
“那就好。”谢拂衣浑身一软垂下头,像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我想休息会儿。”
谢淮萧要抱着他上楼,被他推开了,自己扶着楼梯一步步缓缓往楼上走。
“衣衣?”
“别打扰我,我不想看到你们。”谢拂衣头也没回,淡淡说着,关上了卧室门。
两个人踌躇着站在门外,却也不敢强行进去。现在对方估计心里最厌恶的就是他们了。
但没关系,以后,他们会对他很好,会一辈子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谢庭白温声道:“衣衣,我今天不上班,就在书房,有事叫我。”
谢淮萧也道:“乖宝,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好吃的,待会儿送过来。”
里面很安静,两人等了一会儿才传来极轻的应声。
这才松了口气,各自转身离开。
……
谢拂衣喜欢吃美食,以往对厨房敬而远之的谢淮萧现在做饭的手艺却越来越好。
他精心炖了一锅鸡汤,准备给谢拂衣补补身体。不是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来日方长,总能让对方喜欢上他。
等到厨房炖的鸡汤好了,谢淮萧端着鸡汤上楼敲门,“乖宝,吃点东西吧。”
半晌里面也没有动静。
谢淮萧觉得不太对劲,里面实在太安静了。
“乖宝?”他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反应。
他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最后实在控制不住直接大力踹开了门。
卧室内没有人,床上整整齐齐像是并没有人休息过。
只有浴室滴滴答答的水声。
谢淮萧心脏跳得飞快,他快步走了过去,却在下一瞬间瞳孔微缩,吓得目眦欲裂,脸上血色褪尽。
“衣衣!”
第97章 炮灰假少爷13
浴室里蜿蜒的红色染红了一缸清水。
那不是滴滴答答的水声。
那是谢拂衣手腕上滴下来的鲜血。
“啪”的一声瓷器碎裂, 谢淮萧手里的鸡汤洒落一地。他颤抖地靠近将浴池里闭着眼苍白的人抱了出来,浑身冰凉。
“乖宝,你醒醒?别吓二哥呀……”谢淮萧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只抱着人条件反射想往医院跑, 却不小心踩到了瓷器碎片摔了下去。
“唔。”他将人护在怀里, 自己仰面倒下,碎片结结实实扎进了后背。
后背瞬间被鲜血染红,夹杂着剧烈的疼痛,但他仿佛无知无觉, 只抱着怀里的人挣扎着起身。
这时,谢庭白在书房听到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 第一眼看到时只觉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衣衣!”他面色大变, 一把抱起人大步往楼下走, “来人,快准备车!”
司机很快开着车带着他们赶往医院。
谢庭白面色看起来除了有些白,仿佛依旧冷静。但他的额头冒着冷汗,抱住谢拂衣的手青筋暴起。
谢淮萧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全身都火辣辣地痛, 但他再顾不得其他, 只在一边
紧紧握住谢拂衣冰凉的手掌。
怀里的人越来越冷了,几乎感受不到一点心跳和呼吸。
谢淮萧红着眼整个人都在颤抖,一边扭头对着司机急切地吼道:“再开快点!”
“衣衣,不要有事……”谢庭白死死地抱着他, 心脏仿佛疼得在滴血, 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卑微,他此时屏住了呼吸, 几乎只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疼痛。
……
叶迟宴回去后喝得烂醉,一直到凌晨三点才清醒,他第一眼就看到后台推送后的新闻——谢家三少爷割腕自杀,紧急送至医院抢救。
不可能!
叶迟宴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他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自杀?
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拔腿就往医院跑去,甚至连浑身狼狈的酒味都没有收拾。
医院内,他刚到急救室门口,就听到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传来。
叶迟宴看到同样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谢庭白和谢淮萧,一时间脚步突然像是有了千斤重,再不敢靠近分毫。
可他要弄清楚,那个人……
他红着眼,快步上前揪住最近的谢淮萧衣领,咬牙切齿道:“他人呢?到底怎么回事?白天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地,你们做了什么?”
谢淮萧像是没有了任何活力,眼底一丝光亮也无,任由他推搡在地。
“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他……”他屈腿坐着,抬手捂住通红的眼,沙哑嗓音哽咽,“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叶迟宴身体一晃,他干涩地道:“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一边的谢庭白此时是最镇定的,除了过分苍白的脸色。他抬手将一封信递给叶迟宴,“这是衣衣房间里留下的……遗书。”
最后两个字说得低而哑,几乎像是从咽喉拼命挤出来的一样。
叶迟宴太阳穴疼得突突地跳,眼前几乎看不清,但这是谢拂衣最后留下的东西。
叶迟宴颤抖着手接了过来,缓缓看完——
原来他的心理早就出问题了。
在知道自己不是谢家的孩子时,他就开始提心吊胆,每日担惊受怕地睡不着。
偏偏这个时候两个哥哥却还用这件事来威胁逼迫他。
而现在,他连最后一丝牵挂也被自己斩断了。
这个世界,不再有任何留恋。
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
“你们一直在威胁、逼迫他?”叶迟宴通红的双眸冰寒,对着谢庭白也是一拳狠狠打了过去,“那些话也是你们逼他说的,他不是自愿的对不对?”
谢庭白没有躲,他身形踉跄着站稳,唇角一片刺疼,他闭了闭眼,声音淡而苦涩,“是,我们不该因为一己私欲就逼迫他,也不应该因为嫉妒你就用你的安危来威胁他……”
谢庭白知道,谢拂衣的死他们都脱不了干系。他自己心里发疼,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他直直看着叶迟宴,“那你呢?最后一根稻草是你压上去的!明明他喜欢的是你,可上午不过就是几句话,你就相信了?你看不出他状态不对么?却还对他说那么过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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