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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若彤心里不好把话全说了,要是不说以后医治不好,可是落埋怨的更是招人恨。
“病人要休息好,今天吃药太多,我怕和有些药冲撞,不能开方子,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药停了,明天中午我再来确诊开方子。”
大家一听只觉合理,一扫愁容出了院子,秋若彤对吕父亲道。
“请借一步说话。”
吕父亲一听,心里不由一咯噔,只觉不好,连带着吕大老爷,和吕二公子也跟着过去了。
“夫人身子不好,有些话不能叫她听到。”
吕父亲焦急道。
“可是我宏儿病不能治好?”
秋若彤轻叹。
“不是不能好,只是……”见吕母亲已经走远,这才道,“这位公子的病情不轻,我不能确定能不能一定医好。”
吕二公子一听这话怒道。
“刚刚你只说能治好,如今却这般说话!”
“小二,怎么能这样说话……”吕父亲就要教训孩子。
秋若彤连忙摆手。
“二公子这是关心兄长,没事!刚刚在病人面前说的话是有可能的,也就是说一年半载是有可能医好的,可这几率只能是六成,刚刚在病人面前却是不能实说的,因为这样病人就没有了抗病魔的勇气和决心,我给病人绝对的信心,这样成功机会才大,要是病人沮丧了,没有了意念,那么病可是就难了。”
两位老人听了不禁动容,深深地堆秋若彤鞠躬作揖。
“秋大夫,我们二老在这里就感谢你了!”
秋若彤忙避开道。
“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大夫,治病救人本分所在。”
吕二公子也深深的作揖鞠躬道。
“秋大夫,请受我一拜,刚刚失礼了请多多包涵。”
“你们不要客气,我定会竭尽所能为公子治疗,你们也要给病人希望,人人身子健康,心情开阔,笑着去看病人,这样病人心里也开阔,这病便会尽快的痊愈。”
对方只觉的此话分外有理,心里更是佩服秋若彤,又是千恩万谢地送秋若彤出了府。
府外是秋若彤专门的马车,还有五个护卫,一个赶车人,外加暗中的林福。除了林福外其余人都是门玄烨安排的,这还是在城内。如今有了上次出诊被劫持的事,秋若彤已经不出城接诊了。
上了车,秋若彤细细地琢磨起吕宏的病情,又仔细回忆各种情况,初步在脑海里开了一个化瘀的方子,药量不大,再根据针灸和按摩来化瘀现做几个疗程看看反应。定完方案长出了口气。这时一直行驶的车忽然停了,车帘撩开门玄烨上来。
“你怎么来了?”秋若彤有些惊讶。
“我刚回来,听说你来给吕府了,就过来看看。你这是要回医馆?”
这一年在门玄烨的人力帮助下,百姓们的拥戴中,秋若彤在红袍城开了一家秋氏医馆,临这一条不是太繁华的街道,前面是医馆门脸,后面带着一个小院,三间正房,三间厢房,又雇了两个婆子做饭洗衣,一个伙计抓药算账,平日秋若彤和这些侍卫就在这里起居。
“嗯,回去给那个吕公子的开药。你呢?”秋若彤往旁边挪了挪,问门玄烨。
“我没事,和你一起过去吧。”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
一年前的那天,门玄烨为了秋若彤受伤,还说了对不起,而伤好后两人像是都有意地回避这件事,这一年来,他们相处的方式也和以前不同,秋若彤不知道经历事情多了成熟了,还是长大了,稳重了许多,门玄烨却是在秋若彤面前表现的有点不太自然,有点小心。
“吕大公子的病好治吗?”门玄烨随意地问道,有点没话找话。
“不太好治,有点麻烦,把握也只有六成。”秋若彤将吕宏的病情说了一遍。
门玄烨微微笑了。
“六成对你来说足够了。”
“你对我就那么有信心?”秋若彤讶然。
“当然。以前没这么觉得,可自从……那件事后,我就觉得这世上的病没有你不能治的。”
那件事,自然是一年前给旧太子制造疠疫的事。
“没你说的那样,这世上的病我治不了的太多了。”秋若彤避过这个话题,“你这是从哪来?今天又打仗了吗?”
门玄烨脸色有点不好看。
“打了,败了。”
“那你也去了。”
门玄烨转头看到秋若彤目光的关切,心里一暖。
“我现在不会冲锋陷阵了,放心。”
“那就好,你可不要有事,你有事了我怎么办……”莫名其妙地秋若彤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有点尴尬,但还是玩笑地补充了一句,“我真希望你一直在这里,我就可以没有顾忌地一直行医下去了,有人欺负我也有你帮我出头,可那是不可能的。”
门玄烨苦笑了一下。
“你喜欢这里?”
“喜欢!”
江南受了南蛮的影响,相对江北民风要开放得多,对女子的行为不像江北那样严苛,当然严苛也指的是那些中层、上层家庭的女子,像秋若彤那样家庭,没有太多的规矩。
门玄烨忽然想起了太子临时被送回京城时,找他和弟弟过去单独对他们说的那番话。太子说,你们知道谁救了我弟弟吗?秋若彤!说完笑的很阴险,没有她,我不会败,你们的爹也不会死,门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飘摇不定!一切原因都是因为秋若彤这个女人!
他至今还能感到太子对秋若彤那股刻骨的恨意。
想到这门玄烨忽然感到内心翻腾出一股不舒服来,叫他窒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秋若彤见他的脸色不好看,忙扶住他。
看着这如花娇媚的容颜,精致艳丽的五官,清澈又犹如深水不见底的黑眸,门玄烨心中滋味五味杂陈,复杂难明,明明知道太子这话有挑唆他杀了秋若彤的意思,也明明知道门家今天的地步怪不得秋若彤,秋若彤只是凑巧救了靖王爷。可是如果不是秋若彤,靖王爷就死了,登基的是太子,而他们门家也会因为拥立之功而与国同在,共享大周国的富贵,哪能像现在这样,父亲自尽,家道艰难,弟弟又被皇上留在京里做人质,而自己则被放在这里平复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平复的南蛮……
何况皇上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一点,应该是不希望他活着回去吧。
这叫他怎能释怀?
“我心里难受……我们去喝酒吧!”垂下了眼帘。
门玄烨很强势,坚毅,冷静,这是秋若彤对门玄烨最深的印象,现在看到门玄烨从没有流露过的脆弱,女人母性的柔软涌了上来,叫她的声音格外温柔,心思也格外细腻。
“好,我们回家喝酒。”
3 欢愉
几碟时令小菜,一壶上好的老酒,面对着明艳不可方物的秋若彤,门玄烨放下了多日的疲惫、压抑、怨愤,捏着酒盅,就要倒酒,秋若彤拦住了他。
“先喝点汤垫垫肚子,然后再敞开了喝,喝他个一醉方休!”说着笑了笑,“放心,人我都打发出去了,你醉了骂娘都没人听见。”
“你怎么知道我要喝醉?”门玄烨听话地端起了粥碗。
“我知道你憋闷!”秋若彤也给自己倒了一盅,喝了,“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门玄烨轻笑了,不以为然,那意思像是你一个女儿家无非是悲秋愁春那点情绪吧。
秋若彤也没反驳,等她喝了粥才把酒还给他,两人就这么喝了起来,开始谁也没说几句。门玄烨不是个多话的人,秋若彤有心事也一反常态,沉闷着,可酒过三巡之后,门玄烨松了松领口带着点醉意低声说了一句。
“我看我要一辈子呆在这里平定南蛮了!”
秋若彤喝的急,心里清楚,可也有种将什么东西一吐为快的冲动。
“记得我学历史的时候,二战纳粹德国里有一位高级将领擅长玩闪电战,几乎一夜之间席卷了法国比利时,一夜之间啊!你也是个男人,应该学学他!”说着还不忘拍了拍桌子,“一个南蛮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