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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站在月离的身边打着下手,屋里静悄悄的,呼吸似乎都小心翼翼的。
和月无涯说了会话,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月无涯就像指使孙女一样叫月离去做饭,顺便让行云帮忙。
行云见月离熟练的动作很惊讶,女人会做饭实在太少了,何况还是王府的三郡主,不时望着月离的侧面,挂着淡笑,专注的神情,好像在做着一件大事,是那么认真。
月离的样子永远是那样,行云脑海里闪过曾经在红楼和月离比赛琴艺的情景,又想起师叔给他说的话,可是最后皇上却把寒王爷的寒世子指给了月离为侧夫。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滋味呢,那个侧夫应该是他的,失落、难过、酸涩、不甘……叫他意外的是竟有点痛,那一丝丝的痛绵绵不绝地缠上心,叫他无法踏实。
如果,他有母亲,结果会不同吧?可他只是个孤儿,如果不是进了月门,是掌门坐下的弟子,能在这里吗?
想到这些,行云心灰意冷,也许他的最好归宿就是回到江湖,从此天大地大,孑然一身,没人牵挂他,他也没有牵挂的人。
想想就有些悲凉。
饭菜好了,其实就是一盘青菜,一碟鱼子酱,一个青柿子鸡蛋汤,还有小米和大米两掺的米饭,月离在惊愣的目光中端着给月无涯送去。
“就这些吗?”行云有点担心地道,“是不是太寒酸了?”
“这宫里什么都不缺,唯独没有这农家菜饭,姥爷尝个新鲜。”
“可师叔年纪大了,能吃这些吗?”行云看这菜是生冷的,汤是酸的。
月离淡淡地说了一句。
“只要身体没病就不要讲究太多,太精细了反而适得其反。”
行云微微怔了下。
“姥爷,今天我给你做的是打饭包,饭后喝点青柿子汤,溜溜缝,再出去走走消消食,回来睡个美觉,日子赛神仙啊。”月离放下饭菜笑着道。
月无涯看着这简单的饭菜,又看看月离,哈哈笑了。
“好,听你这丫头一说我都想吃了。”
行云过来每一样尝了一遍,月离这才坐在桌前,拿起两片大菜叶平铺在桌上,抹上鱼子酱,再撕些葱、芫荽,白菜,切好的黄瓜丝,上面放上饭,再放一层菜,最后用菜叶包好捧着递给月无涯。
“姥爷,给,抱着吃吧,不用顾忌形象礼仪,这才会吃的香。”
月无涯接过来,看了看,便咬了一大口,也不管酱沾到嘴边上,就连连点头。
“好吃……你们也吃……”
月离给行云包了一个给他,行云看着月离的眼睛,里面清澈见底,很淡然、很坦然,手不自禁地接过来很斯文地吃了起来,目光却依然留在月离那里。
月无涯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只觉的这菜包更香。
月离最后给自己包了一个,吃着。一时室内三人不分老少都吃的没有一点形象,却很开心。
吃完一人喝了半碗青柿子汤,月离、行云陪着月无涯漫步在花园里,月无涯问着月离的房子盖得怎么样了,又问起寒紫羽。月离一一答了,没有刻意的讨好逢迎,也没有说半句留半句的小心,很随意,很真实。
至少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说了一会话,月无涯消化的差不多,有点困乏回去歇着。
月离给月无涯盖上薄被,行云给月无涯理顺头发,做得很细心。两人做完就要下去,哪知月无涯叫住了他们。
“丫头啊……”月无涯微合着眼道。
“姥爷?”
“这些孩子就行云这孩子合本宫的心,行云自小没了父母,在月门长大,他的终身他师父不管,可本宫不能不管。丫头,本宫就把他指给你为平夫,你要好好待他。”
“师叔……”行云一脸的惊呆。
月无涯瞬间散发出了强势,又道。
“你这就带着行云去跟皇上说,本宫把行云指给你为平夫,新居落成后便完婚。”
月离脑海里翻转了无数的念头,但和李宫侍一样,想的并不是行云,而是月无涯的对这件事的态度。
她并不知道其实寒紫蓝的位置就是行云的。
在离开纯阳宫的时候,月无涯又道。
“丫头,行云若受了委屈我可不饶你。有时间多来宫里陪陪我这老头子,去吧。”
出了纯阳宫两人随意地聊起来,一直到皇上的养心殿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对他们之间竟谁也没提。
见过皇上月离如实地转达了月无涯的意思,皇上当时正在看奏折,像是没听见月离的话,又叫月离说了一遍,月离平静地重复,皇上像是这才将注意力转到月离的身上,目光在月离和行云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半晌摆了摆手。
“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月离和行云退下,出了殿门,月离出宫,行云仍然回纯阳宫,分开之际,行云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月离。
“三郡主,你若不愿意,行云自会和师叔说明。”
月离慢慢对上他,还是那样的淡笑。
“你喜欢我?”如果想说明刚才为何不说呢?
行云眸光一颤,转开了视线,然后像是思索,慢慢地道。
“我原是不知道的……现在……”点了点头,低声道,“师叔曾和皇上说过把我指给你为侧夫,结果是别人……这次,若还是别人的话……”后面的话行云只是唇角动了动,没说出来。
月离心念一动,原来是这样……看着他微微垂着的头,半会开口道。
“只要你愿意,我那里就是你的家。”说完转身离去。
行云愣怔地望着月离的背景,很久也没动一下。
皇上目光再次落在案上那份奏折上,这是份密折,上面的内容简明几行字,却触目惊心。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养心殿很静,只听见皇上的手指的叩击声,使殿内的气氛更加窒息。
李宫侍在一侧立着,眼观鼻、鼻观心,呼吸平稳无声,像是不存在一般。
过了好久皇上长叹了一声。
“朕的好女儿啊!”声音带着凄凉,“李宫侍,你说说,老三、老四、老五,朕待她们不薄,怎么就这么盼望着朕死呢?”
“皇上何出此言……”李宫侍忙上前道,“三位公主这些年在北疆作出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这是哪个奸人传的话,皇上……”
皇上对她摆了下手,打断她。
“你也不用跟朕说这些了,朕心里清楚。”说着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手里依然拿着那个密折,“她们都恨不得朕马上死,好给她们让位置!她们眼里就没有我这个母亲!”
“皇上……”李宫侍小心地跟在身后,一副想劝说又不敢的样子。
皇上忽然就停了脚步,冷笑了数声,回头看着李宫侍。
“你且说说,朕究竟哪里做的不好,就连父亲也要和我作对,前番拒了行云,今番又将行云强塞给那丫头,他难道就不担心月曜国的将来?”
行云是月门的人,月门这些年的弟子几乎全嫁给了皇亲权贵,在这样下去她担心有一天月曜国会落到那些男人的手上,而那时恐怕就不是月无情能控制的了。她不想留下这个隐患,自登基以来就开始干涉,可惜月门的掌门是她的亲伯伯,父亲近几年又偏向了那边,本来和父亲的关系就不好,在努力缓和父女之间,对月们的事处理的相对温和了许多,可偏偏出了行云这件事。
皇上打算给行云指个一般富商家庭,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对的起行云了,可月无涯却看上了月离。这有情可原,月无涯当年很喜欢月离的父亲孟泽,如今这小一辈里月无涯就喜欢行云,上次便跟皇上提了一次,皇上装作忘了,转头将寒紫蓝指给了月离,这样按规矩这次选秀就不用给月离指人了。哪知月无涯像是故意作对,再次把行云给了月离为平夫。
“皇上,奴才想,皇太父看着三郡主欢喜,行云伺候的又贴心,一时高兴就做了媒,这不还得皇上下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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