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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不过是几个呼吸,可见小丫头的熟练程度。
等脚着了地,狐天娇终于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虽然常做的事,可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每一次都有些提心吊胆。
“一切顺利!”狐天娇面对自家的后墙,欢喜地说了一句。
“小丫头这是要离家出走吗?”
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从身后响起,狐天娇吓得叫了一声,跳到一边,后背贴着墙往后看去,只见一个男子站在对面的墙根下,抱着双臂斜倚在那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男子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年纪有二十几岁,长得很俊美,可惜却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好人,特别还笑嘻嘻地,看上去更是邪里邪气。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还从没有在这时候遇上这样的情况,狐天娇倒不是害怕对方,而是担心招来府里的侍卫,惊动母亲,惊慌地低声质问。
“你是谁啊?”那个男子嘻嘻笑着道,不怀好意地看着狐天娇反问道。
“你管得着吗!”狐天娇犹豫着要不要跑,眼睛溜着通往巷口那边。
“小丫头,你要是离家出走我就管得着!”那个男子说着竟慢慢走了过来。
狐天娇大大的眼睛焦急的很,嘴硬地道。
“谁说我是小丫头,我是小厮,我要去送东西……你要干什么!”
“我要……”男子还是一脸嬉皮笑脸,凑近地道,“你要是决定离家出走的话,不妨考虑考虑跟着我吧。”
狐天娇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嘴一扁,眼泪汪汪。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家出走,你会待我好吗?”
男子一怔,似乎没想到狐天娇会是这个反应,接着继续靠近。
“当然,我不对小妹妹好,谁还对小妹妹好啊?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啊?”
“大哥哥,我叫……”狐天娇嘴扁的更厉害了,泪水眼见就要下来了,就在这时突然一脚就踢了过去,正好踢中那个男子的裆部,准确无误,力道凶狠!
“唔!”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叫男子猝不及防,疼的退了几步,马上弯下腰去,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他才知道刚才狐天娇的反应是在迷惑他,现在终于露出小爪牙了,还是挺锋利的小爪牙!
狐天娇上去又是一脚,把男人踢倒,跟着左一脚右一脚踢了起来,越踢越欢实,嘴上也没停歇。
“臭男人,死男人,烂男人!我叫你说,我叫你笑,我叫你不老实……”
“哎哟,哎哟,不要踢了,不要踢了!”男子不断地求饶。
狐天娇一点也不理会,直到踢累了才停住了脚,呸了一声,顺口就说道。
“别让本小姐再看到你!”说完抱着包袱扬长而去。
男子狼狈地爬起来,望着狐天娇背影,呲牙咧嘴着竟然还大声说了一句。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还有你去哪啊!”
狐天娇听了一阵气结,疯子!跑远了。
男子艰难地爬起来,依然是弯着腰,双手捂着腹部,贴着墙跟走,一边走还一边往上瞄。
“这是哪个官家的宅子啊……嘶,好疼啊,小丫头片子,下手可真狠!是这府上的丫头吧?夹着包袱一定是偷了好东西跑路的……真倒霉,不如不挑近路了……”
这一片都是官宅,看着这高大的后墙就知道住的不是一般人。
想到这,男子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呸了一声。
“恶心!”
他去的方向正是和狐天娇相反,出了巷子往南一拐,在一个大宅子的角门停下,咧着嘴上去敲门。
不大功夫门开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出来,一见他吃惊地道。
“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17 神秘的小楼公子
那个小厮模样的人话音一落,被称做月公子的男子还是弯着腰,一脸痛苦地道。
“真倒霉,不小心摔倒了。小别,你快带我去梳洗梳洗,免得你家公子怪罪。”
那个叫小别的小厮摇了摇头,把门开得大些,好心地上前扶上月公子,一面叮嘱道。
“今日我家公子心情不是很好,待会你要小心些。”
月公子身子顿了下,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嘴上却连连道。
“谢谢小别的提醒,我知道了。”
“不用谢的,公子心情好,我也好过,说起来也是为了我自己。”说着叹了口气,“可惜公子近来脾气越发的古怪了。”
还不是吃饱了撑的!月公子心说,但嘴上自然不会这么说,敷衍了几句。
到了一间浴室,梳洗换衣,又要了些药擦了吃了,他才稍稍好受些,不过看着自己的小弟弟受伤的模样,想想待会要做的事不由愁眉苦脸,今天可怎么应付啊?
“月公子好了吗?公子在那边催了。”小别在门外道。
“好了,就来了。”月公子收拾起苦脸,换上满脸的笑容,在镜前端详了一会,直到笑的自己满意才转身出去。
天也就刚擦黑,不过小别却提着个灯笼在那等着,月公子早见惯了的,对小别说了一句走吧,便跟着小别往一片林子走去。
林间有条狭窄的曲折小径,只容一个人行走,小别提着灯笼在前照着亮,月公子紧跟在后。别看在树林外灯笼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进了林子也只有灯笼散发出的这片光亮。
虽不是第一次走在这里,可月公子还是习惯性地想到,有钱人就是好啊,竟然在宅子里种了这么一大片树林,想想那些穷人却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比如他,真是不公平啊!
他如此想着,树林似乎无限地延伸着,到不了尽头,而且前面因为长了一些灌木和花草,显得更幽暗,路也难走起来。
“怎么不修剪修剪啊,这多难走!”月公子抱怨道。
“我家公子就喜欢这样。”小别道,语气也说不出的无奈。
终于前方树木少了些,在空地上出现一座三层小木楼,依着树木建起,离地面有一米左右,七级木质台阶连接。
月公子望着最上层的小楼透出的灯光,长出了口气,终于到了!可马上想起一会要做的事又不希望这么快到了。
顺着木制楼梯上了小楼,进了木门,里面黑洞洞的,只有小别手上的灯光散着小片的亮光,移动着,又照出一级级的木制楼梯,小别和月公子不同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这悄无声息的楼梯上显得格外的大。
每次都在这时候来,每次又在黑暗中上楼,月公子一直都不知道一楼和二楼什么样子,只感到好像有一扇扇门,好奇的他每次来每次都会想象里面的情景。
上了三楼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铺着木制地板,向南方向的三个窗户下放着三个大火盆,地中间一个大铜盆烧着木头,靠墙边下到处放着书籍笔墨纸,还有成堆码得整齐的木头。
别看外面春意盎然,可这厅里面却还像在过数九寒天。
厅里没有灯光,唯一的光亮就是地中间的那盆木头火。在木头火旁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散着头发,穿着宽松的白色轻绸中衣,外面罩着一件玄色的大氅,光着脚,一手拿着火钩扒拉着盆里的木头,一腿屈膝,另一只手支在屈起的这条腿的膝盖上,托着下巴望着火。
很优美的托腮愁的姿势。
火光映出男子的脸,看上去很普通端正的五官,却因为有着一对神采飞扬的眉目而威仪逼人。只是肤色太过苍白,即使脸颊被火烤出了晕红也难以掩饰。而这样的苍白也表现在他的手上,叫人一看如大病初愈一般。
因为他眉目威仪逼人,使得这样病态的苍白叫他看起来有些阴鸷。
月公子看到这个人下意识地笑容更加柔和,眉眼更加低顺,身子更加挺拔,神态更加恭敬,就连身姿也更加优雅起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颗心却从看到这个男子就开始收紧、悬起,感官也因为紧张越发的敏感,好像外面夜风吹动树木沙沙的响声都落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