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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际磕cp涨粉百万(35)
作者:施釉 阅读记录
镜头从宇宙的浩渺转向裴时蕴的时候,他听到谁在说新晋升的三星上将攻势迅猛,所有的辅助机甲都跟不上她的速度本能回头。
在试炼场上一见果然有她的风姿,但不是她。
同僚问他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新建的城区。他只说了一句:“不用,我去加训。”
团队赛时画面过得那么多那么慢,真正漫长的时光反而只有平淡的一两个片段,就飞逝了。但这其中怎么会不漫长呢?
这其中怎么会没有遇到和她相似的人的时候,会没有与同样天赋卓越的人并肩作战,会没有新的同僚新的环境塑造你的灵魂。
嬴楹成为高级将领俯瞰即将参加联赛的军校生里。在那么多陌生的面庞里仍然能看见那个夏天的我和你。
他们靠着同一堵机械墙,在用靠近的灵魂评估着对手的实力,然后不约而同要走的时候,我淡淡地问你:“去加训?”
你说:“嗯。”
都离他们太远了。
成为元帅后交集就多了。曾经的密不可分变成了一间会议室一个全息屏幕。真实的人好像在面前虚化了,又好像一直是真实的。
唯有时间。
唯有时间。
再也不可能被他们触碰到了。
和旧友联系上的时候决定要一起回去看看今年联赛的新生了,隔着全息屏不知道是四个人中的谁小心翼翼:
“那个,她/他应该也会去,你不介意吧?”
嬴楹挂着全息屏,在机械玻璃前俯瞰星云的满目昌盛。该付出的她已经付出,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她笑了一下:“嗯,不介意。”
灯暗下去。
嬴楹知道后面还有后续,耐心地等待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觉沉浸模式外,检察舱有别的动静。
下意识关闭了屏蔽模式,对上裴时蕴的眼神。
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全息屏弹出来,恰好在播放袅袅生烟格外具有个人特色的最近一段。
空寂的聚会。
有人苦笑:
“余粲牺牲,陆闻昶失踪,就我们两个.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聚的。”
一个沉静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当年看书的那个男生。“裴时蕴和嬴楹。”他安静了一会儿:
“他们呢?”
“没来。”
“一个都没来。”
说话的声音喃喃,跟着画面一起彻底暗下去了:“明明都说好了是,不介意的。”
嬴楹在那一瞬间恍然。
真正介意的,是怕对方介意而已。
星云的历史概要上索引写的是,时间模糊了星球山川河流的名字。楚昭感觉到的是战争对立磨灭了人们对爱情的美好和细腻的向往。
但对于嬴裴来说。只是时间。
是时间和距离模糊了你我的样子。
所以当我践行了当初的诺言时,我反而不敢真的把那个吻当做赌注来要求你。
我能说的只有那句,就当是在别的时空里。
我从来不曾离开你。
第二十七章
“上次你说在不同时空里。”
视频看完了, 嬴楹元帅面色毫无变化地关闭,两个人虽然并肩坐着但中间有属于引力引擎的机械短岸桌面,声音传得很清晰。
但她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是什么意思?”
裴时蕴扭头。
东西域合训的星带是两域交界处都不算安稳的波动地界,当初选在这里是为了方便两域巡逻及□□事宜——
当然, 据发言人说, 也有考虑两域互相提防, 随时可能存在敌对甚至交火的可能性,所以谁都没有侵入谁的边界。
对于嬴楹和裴时蕴来说, 当然也是如此。
可是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在裴元帅那天晚上“主动违制”后被瞬间扭转。嬴楹没有空理他实际上是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今天打开这个视频也不过因为是检察期间,她可以有一时半刻的空闲时间, 可以去处理,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位一向谨慎克制的同僚,都不克制了。
但今天检察舱外的星空很美丽。
当时“【两域交界处出现彩色光环,疑为两域和好征兆】被辟谣, 此现象实为星域不稳定在交界处产生的波长不均匀光波发生交涉,产生彩色拟光”的新闻正甚嚣尘上。
东西两域在军事策略上的又一分歧彻底坐实了这彩色光环并非和平的前兆, 而是动荡的开始的事实。
这彩光也不再吸引诸多民众前往了。
“没有什么意思。”裴时蕴看着嬴楹。
但它今天太美了些。铺满天空,绮丽绚烂, 像珍珠串成的珠帘,轻轻地晃动,碰撞着, 要揭开它之后宇宙神秘的面纱。
又或者,它只是一片彩光。
它诞生不因为宇宙瑰丽,仅仅因为它从来就该诞生在这里。
彩色的光晕折射到检察舱里来了。负责接待的检察部很担心他们会引起两位元帅的再一次争端, 因而哪怕是检察舱的坐向也只是不偏不倚。
两边都是绝佳视野。
两边也都能看到彩光。
能看到——
检察舱的舱门“唰”地一下关闭了。
而检察舱外的随行舰上,护卫等待的左霖仍然倏地僵硬, 然后立刻如离弦的箭般!瞬间转身别开了眼。
此时此刻她作战手套包裹着的手指都开始阵阵发热,变得潮湿。
她震惊怀疑自己看到了什么,但转过头去,两个影子没有被彩色的霞光覆盖过去,反而更加清晰地勾勒出相似的身形,眉眼相叠,手按着手。
这是一个倾身去吻的姿势。
嬴楹元帅的副官左霖感到一阵晕眩。彩色似乎飘进了她的双眼,让她不敢去根本没有半分遮掩可能的影子,脑海里只剩下震撼的回音。
这位裴元帅,未免也太大胆了一些。
彩光是交界处的奇迹。它出现的时机很偶然,消失得也很偶然。
左霖从不受控制的震撼里脱身而出的时候发现彩光已经完全消失了。
浩瀚的穹宇是一片深蓝色的玻璃。
在很远很远处有海波一般的星尘和陨石在荡漾。
为星云的崇高而牺牲的战士都葬身在此处。他们长眠在宇宙里,感知不到时间的轨迹。嬴楹有时候会想起二十多岁的余粲。
她很爱笑,看到拉手的情侣会抱着臂靠柱,嘴里啧啧啧,然后转头对她们说:
“看到了吗,我唾弃你们就是因为你们将来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好吗?或者这个样子不好吗?
嬴楹也不知道。能回答她的人和星尘长眠在一起。她无愧于和她一起并肩作战的人,无愧星云之勋这勋章加之她身上的使命。
但她想她大概愧对过一个人。
现在也不曾说明过。
裴时蕴眼睫颤动地退后了。
检查舱里寂静得吓人,像是很久以前宇宙未被踏足时永恒的真空。在这真空里,他仿佛要窒息。
嬴楹表情没什么变化。
哪怕裴时蕴没有任何征兆地俯身,她也是。
她只是抬头:“为什么说我就是想折磨你?”
这声音仿佛也是寂静的,毫无违和感地和无限的安静融为一体。裴时蕴浸在这浑然一体的寂静里,垂眸慢慢地说:
“你没有给我这样的使命。”
嬴楹慢慢直起身,动作和声音一样缓:“什么?”
裴时蕴就像被控制不能靠近她一样,她直起身,他也就慢慢向后退去。
检察舱从没这样逼仄过,裴时蕴想,检察之间的间隙也从来没有这么漫长。
“我们没有约定过。”他还是别开头。哑声。“我可以这样做。”
我们没有约定过。
嬴楹体会这些字的人意思:“这么说,你留在西域也是因为我。”
没有回答。
不要回答。
裴时蕴告诉自己。
嬴楹自己来的时候就没有戴过那双白色作战手套,现在又把它两只交叠,放在纳米白铁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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