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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29)

作者:灯火瞳明 阅读记录


当真是开荤的男人在欲方面的需求会不同。

许久,魏游抽回手:“大概是我闻错了,只有香皂的味。”

指腹离开唇瓣瞬间变凉,魏游强迫自己清醒,说出的话不自觉冷了几分,听在江盛耳里就突然如冬日飘雪般语气急转直下,莫名其妙。

“占我便宜呢!”他忿忿。

狭小的床榻间一时无言,江盛沉下心感受,香气没闻到,就是腿有点痒有点热。

有种想变尾巴的冲动。

因为身旁躺着魏游,他俩又同一个被窝,他怕被发现都好久没变漂亮尾巴了,一定是尾巴想大海了。

魏游沉默地下床,没有萦绕鼻尖的气味,他身上的燥热压下不少,略作思考后,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新被褥。

早先两人同床不同被,天气渐渐寒冷,第二日醒来魏游身上总会有一只紧贴的八爪怪挂在胸口,另一床被子成了摆设,索性同盖一床。反正江盛心大,他也不会心猿意马做其他事,两人均未觉不妥之处。

现在怕是不能了。

“你还挺贴心,知道给我加一层被子。入秋下雨越下越冷,我刚一个人在床上盖一床脚都冻住了。”

江盛说着主动往里挪了挪,摊开手准备帮着摊第二床被子,结果魏游只是简单地把被子放在床沿,替江盛捻紧被子后自己铺床躺进新被褥中。

“好端端的怎么分开睡了?两个人更暖和。”

魏游没有正面答:“你一个人睡脚冷再给你拿一床?”

“你身上暖,比被子管用。”

被子只能保暖,魏游一个大活人自然产热的,二选一选什么不需要犹豫。

“染了风寒,会传染给你。”魏游面不改色说谎。

江盛伸出一只手抓紧被子下的被褥,哦了一声,他没有怀疑,就是觉得魏游这个法西斯也有人道的时候,会为别人着想。

“生病十分难受,喉咙肿起来吞咽困难,不能吃美味的鱼了。”江盛一想到感冒就忍不住苦皱眉头,看着魏游颇有几分感同身受。

“你真惨。”他断定。

江南深秋不像北方单单体感冷起干褶,而是一种冻到骨头里的阴冷,特别是雨后,裹着被子都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昨夜睡得晚,昏昏沉沉又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早晨醒来被褥内毫不意外多了只八爪鱼,温热的身体贴着他的半身,手臂圈着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胸口处,鼻息喷打下带起一阵养意。

魏游试着掰了几回无用,反而冷风入被。

应了那句话,真得了风寒。

“你昨日没睡好?”江盛好奇地紧盯魏游,他很少见魏游有黑眼圈,即使每回比他睡得晚但第二天依旧精神十足,果然生病了人比平时虚弱。

江盛看着看着整个人凑到他跟前,从远处看像是半趴在魏游身上,魏游张开手抵住滚圆的脑袋,一手推开。

“离我远点。”

声音沙哑,比往日低了一个度,更有磁性,江盛的腿又开始痒了。

“你们人……娇生惯养的人底子就是差。”不像他们人鱼,酷爱冬泳不容易生病。

“据我所知,丞相府的哥儿均是娇生惯养的,怎么,丞相亏待你了?”魏游端起中药一口闷。

空气中残留苦涩的中药味,江盛挪动屁股远离魏游的位置,心生佩服,这么重味的药跟喝白开水似的,眉头都未皱一下。

“爹才不会亏待我。”亏待小哥儿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魏游不置可否。

秋雨下了一整夜第二日晨起便停了,青石路上留下几洼积水,又连出了两日太阳地面回干,魏游病来得快走的也快,这一日,两人乔装打扮出了门。

安海镇虽不是钱塘府城,但建有钱塘大港苏港,商街往来络绎,单说繁华,不比府城差。

魏游和江盛穿梭在人群中,摩肩接踵时不时被挤开,又是一窝蜂的人群从侧方涌出,魏游忽的察觉袖口微紧,衣袖被一双纤细的手紧紧攥住。

到底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知道害怕。

“那是哪?”手上抓着人,心下安定的江盛指向人群流出的地方,问。

“许是戏班子唱完戏。”魏游也没见过,倒是一旁的刘和德插了话。

江盛兴趣全无,戏台咿咿呀呀一句话能唱上半天,讲得方言又听不懂,他性子急,听了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这位夫郎,可是要买冰糖葫芦?”

江盛抬起的手未放下,往右侧偏了偏,不远处的卖货郎见了以为他要买东西,笑着迎了上来。

哥儿与汉子不同,不仅体现在体格上,更有衣着打扮盘头发髻等,更直观的是额处殷红的孕痣,一目了然。

眼前两位手牵手明摆着是两口子,卖货郎靠近后看清两人袖口处的金丝线,笑容真诚三分:“新鲜的冰糖葫芦,今早刚做的,酸酸甜甜,可受哥儿女子喜爱了,这位小相公要来两串吗?”

“想吃?”

魏游还记得当初在京城路过的卖货郎,江盛盯了好久的冰糖葫芦,大概是喜欢的。

“来六串!你一串,我两串,刘管事一串,云哥儿一串,锦哥儿一串!”江盛移不开视线,一想到红润剔亮的冰糖葫芦一口咬下去,外甜里酸的,他就忍不住流下口水。

众人受宠若惊。

山楂做的糖葫芦五文钱一串,一串五个,算不得多值钱的东西,若只有平日近人的王君那云哥儿锦哥儿接了便接了,今日王爷也在,他们是万万不敢的,于是连忙推辞。

只有刘和德笑得和蔼:“多谢小主子。”在外他没有称呼王君,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魏游见刘和德溺爱孩子似的掏钱,不禁反问:“你只有一张嘴,为什么要两串?”

“谁说我一下子要吃完,又不是夏天冰糖葫芦放的起,一串我现在吃,还有一串留了晚上吃。”还挺理所当然。

“你这贪的倒是清新脱俗。”

魏游转向声源,寻思怎么有人把他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两个背着麻袋的汉子与他们擦肩而过,刚才那句话是矮个子汉子对高个子汉子说的,听口音是安海镇人,走远了还能辨出语句里的“谷子”“香皂”等词。

“他们好像在说安海镇粮行的事。”刘和德道。

“过去瞧瞧。”

东街粮行外围成一圈,闹哄哄的,先前魏游一行碰上的两个汉子位于人群最前端,与一位穿着粮行衣服的雇员起了争执。

“我认得你,你是陈家米行的伙计,前几日陈家米行因账目伪作偷税被罚,今个儿你就来大福粮行了。昨日我亲眼见着你收了别人五文钱,帮她换了香皂。”

“你胡说,我敢对天发誓,若收一分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你没反驳换香皂一事。”

魏游等人刚来不知前因后果,等着他们说下去。

“出了什么事囔囔,不收米了?”魏游身旁两人眼睛不离粮行门口,嘴里却在说悄悄话。

“我们同一个村的,我认识这两位农户,是张家表兄弟,说是张大前几日卖了两石粮,后脚第二日粮行通知收两石可送一块肥皂,他家娘们卖的早心里头不舒服,撺掇着张大去陈家米行闹过,但无果。”

“那也只能自认倒霉,就像冬日里的下品白米,昨天每石八钱三分,明日可就八钱五分了,谁敢去闹,明个儿不卖给你了。”

“这哪里一样,陈家米行急着收粮,不想卖便不卖了呗,又饿不死,”与张家兄弟同村的那人继续说,“还没完呢,昨日大福粮行出了一新鲜的肥皂,叫什么香皂,五石谷子送一块。”

另一人不解挠腮:“大福粮行和张家兄弟有何关系,他不是卖给陈家米行了吗?”

“听我说完,张大家的好巧不巧前日到大福粮行卖了六石粮,又比送香皂的事早一天。”

“两次都没赶上,这运气哟……”

“所以啊,”那人歇了一口气,“闷亏吞了也就吞了,结果偏偏这时候他见着有人问大福粮行能否把先前两石米换一块肥皂的事通融一下,再背一袋来,还了两块肥皂,换成一块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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