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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154)
作者:灯火瞳明 阅读记录
王爷为何这样说?
他知道了什么。
摸不着头脑的话令柴正峰大骇,彼时他已经失去琢磨的时机,因为魏游接下来的话令他不得不收敛心神。
“三哥动手了,国舅和大皇子现在分身乏术,正好方便我们浑水摸鱼。”以三皇子的信为信号,魏游着手布置清缴东岭的安排。
“安排藏在暗处的人时刻关注知府府宅里的动向,盯住他,别让他跑了,”魏游井井有条地将一条一条任务布置下去,“信送到鲤州去,秘密征调战船南下,动作要快。”
“鲤州的水师全部控制起来,换上我们的人,装成商船出海。东瀛入鲤州必过首岛与崖东交接处,此处进入容易出去难,派人在崖东背面候着。”
“王爷打算请君入瓮?”柴正峰担心地说,“战船封锁北面,但东面与南面无人防守,即便我们与东瀛开战,也无法保证赶尽杀绝。”
“此事不用担心。”
魏游没有解释,柴正峰见魏游胸有成竹的模样,惊讶之余,难掩心里的警觉和忧虑。
魏游没有错过柴正峰一刹那的错愕,深邃的眼眸中跃动着烛火橙黄色的光芒,叫人一时看不清情绪。
柴正峰察觉到危险,猝然抬头,就对上一双极具压迫性的凤眼。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窜上脊背,柴正峰整个人都僵硬了。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干涩道:“属下立刻去办。”
不过,在转身离开前,魏游再次叫住了他。
“张有光的行踪找到了吗?”
“找到了。”
“既然如此,明日你亲自走一趟鲤州府城衙门,”魏游又丢给他一块令牌,“征调几个捕手,记得要让百姓清清楚楚看到张有光被带走,越热闹越好。”
今日不是和张有光相谈甚欢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柴正峰迟疑:“过河拆桥,是不是不太好。”
“无妨,正好打个措手不及。”
“事成后,你再走一趟范知府的宅子请他出面,就说本王昨日遇刺,已抓住罪魁祸首,希望范大人秉公执法。”
柴正峰有千百个问题想问,但最终汇聚成一个简单有力地回答——
“是。”
第88章
“愁啊, 今儿没什么生意。前两天人多,我特意从二道贩子手里拉一车货准备卖,哪成想一半都没卖出去, 若是砸在手, 家都没脸回去。”
一位大爷愁眉苦脸, 唉声叹息, 隔壁摆地摊的外地游商转过头,奇怪地看着他。
“你是鲤州城人?”
大爷操着一口纯正的闽语:“土生土长。”
闻言,隔壁眼神更奇怪了,大爷眼神不好,不懂其意。但任谁被莫名其妙盯着半天不说话, 都会急躁。大爷脸冷下来, 问:“你什么眼神?”
隔壁没计较他的失礼,道了声“奇怪”:“听闻鲤州城人人崇拜张船王, 我看不尽然。今日出门我见隔壁邻所个个往衙门跑,怎么你不知道船王被官府抓了?”
“什么?!”
大爷吹胡子瞪眼,把前来挑选货物的行人吓一跳。
“开什么玩笑,张船王一不谋逆,二不欺压百姓, 凭什么抓他?谁敢抓他?”
大爷年纪不小,人依旧中气十足。
隔壁小贩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我哪知道他犯了什么法,再说我又不是鲤州人,关心他难道有钱赚有饭吃?”
大爷被气得浑身发抖,半天没说话。
游客犹犹豫豫说:“大爷, 你这香料卖不卖?”
“卖什么卖, 今天不开张了!”
大爷也不管游客作何感想,船王被抓带给他的冲击太大, 他已经无暇出摊。利索收拾收拾摊位,推着小车快速离开。
留下小贩和游客面面相觑。
“摆了摊又不卖,疯疯癫癫,什么毛病。”
鲤州城衙门位于城中心,城东易物节闹市距离城中半个时辰的路,一路上,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汇聚成一条线,奔赴同一个目的地。
大爷抵达衙门时,衙门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比易物节还热闹。
“怎么回事?”
耳边声音嘈杂,大爷随手拉个人询问情况。
“谁知道啊,我刚从易物节赶来。”那人忧心忡忡,“但一路上,我听说是瑞安王暗访建州,接过遇刺了。”
“他们怀疑是船王干的?”
“八成是。”
“船王没那么蠢,早知王爷奉命来建州调查他,还迫不及待把把柄递上去。”
“可不是,大伙为船王鸣鼓伸冤,一个时辰了,可惜门一直紧闭不开。”
不是范青不愿意开,他穿着官袍在内院焦躁地踱步,只觉得有一把致命的刀悬在头顶,随时会掉下来。
孟石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别晃了,脑袋被你转晕了。”
“早知道摊上这么一笔烂事,一早便不去寻王爷的踪迹了。”范青懊恼至极。
说起这事儿,孟石也压不住怒火:“不是正和你意?你森*晚*整*理早看张有光盘踞在鲤州城碍眼了,想除之而后快。”
“时机不对,我要想动手何必选这个时候?”范青脸色难看,“这我哪儿能提前预料到柴正峰丢给我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和王爷遇刺相关的活,你说塞我怀里我能不接?”
“我让你缓缓你不听,王爷前些日子命你释放向容,仅是自己的私事,若不然怎么不真身前来。”
“要不现在装病吧。”
越想,范青越觉得是一个好主意:“我卧床不起,能拖几天是几天,先调查清楚昨日春江酒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石低声道:“恐怕王爷是真遇刺了。”
“什么!”范青踱步的速度更快了,把责任都推出去,“张有光这土皇帝在鲤州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破烂事要弄不好,你信不信明儿整座鲤州城的人先跳起来扯我下台!”
“你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别急别急,我能不急嘛我……”
范青囔囔着,脚步一顿,猛地看向孟石,眼里闪过疑惑、恐惧、不安,他压着嗓子吼:“是你?你不是说向我借人去对付张有光吗?他娘的,你骗我!”
被揭穿,孟石也不怕。
“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你想把自己摘干净也不可能,”孟石冷哼一声,“谁知道瑞安王狡猾得很,察觉不对跑了。”
范青差点破口大骂,恨恨道:“麻烦事一大堆,一会儿瑞安王一会儿张有光,你可知国舅的信今日都没收到!”
话出口,两人同时一震。
只不过一个是泄露消息的懊恼,一个是得知消息的错愕。
孟石骤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两步跳到范青面前,压抑着怒火:“范大人前日告诉孟某,已收到信,让孟某不用担心。”
面对孟石的诘问,范青冷着脸与他对视,只是沉默的气氛比原先更令人不安。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好好好,十三,六月十三,距离初六已经过了足足七日!”
孟石咬牙切齿,若不是这身官服还有用,他恨不得狠狠揍一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同盟。
不怕对手是猛如虎,就怕队友是蠢如猪。
“你去哪?”
门外热浪席卷而来,却冷的人一哆嗦。
孟石半只脚跨出门槛,听见范青的喊话,他头也不回道:“自然是谋八族不敢谋之事,做张有光和国舅不敢做之事。孟某奉劝范大人早做打算,信迟迟未到,恐怕写信之人是泥菩萨过河。”
自身难保。
人影越走越远,范青站在原地又气又急,心思在短时间内来回变化,直到远去的人影即将消失在门外,范青游离的眼神才坚定下来。
“孟先生,请留步。”
易物节结束,衙门自从抓住张有光后,再没有动静。
“王爷,范大人说还在调查中,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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