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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跟冰山上将闪婚后(69)
作者:凌冬未巳 阅读记录
秦时又有了希望,咬牙站起来,忍住仿佛血液呛到气管中的咳,踉跄扑过去,从脚到腿到腰……然后,终于滑进去。在异族的牙齿咬过来之前。
掉下去后,秦时落在水里。木匣子摔到石壁上,又几下滚到水里,激起巨大的水花,扬了秦时一脸。
死里逃生,秦时的心还跳得厉害,他慢了半拍,才抓住木匣子,拖着水往岸上去。
却没有岸。
其实,到前面,秦时已经不敢再走了。沙漠本就危险,水沙下更是异族的聚居地,更别说,这里最易生沼泽,要是不小心陷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且,秦时怕水。
然而,这种“不敢”只在他脑中闪过一秒。
从掉下来后,他的意识就混混沌沌的,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飘,很轻很轻,喉咙很难受,秦时忍不住捂着嘴咳嗽几声,却感受到很多液体涌着沾在他手上,他闻了闻,并没有闻出味道,手指放在眼前很近很近,却还是黑乎乎一片,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血糊糊的。
然而,他竟然不觉得疼。
秦时甩了甩脑袋,终于清醒一些。
他后知后觉摸上被异族触角甩过的后背处,赫然触到一道翻着血肉的伤口,却不清楚伤势,又往下摸了摸,触觉很硬,仿佛森然的骨头。
原来他伤得很重啊……
如果是这样,那他更不能折回了。朦朦胧胧地,秦时想。他还没有找到谢钧。
其实他的脑袋已经不太清醒了,晕乎乎的,像生锈的机器,只有腿机械地动。
下一次清醒,是又向前迈一步,水漫过了鼻子,冰凉地呛到他。
秦时被激得猛地睁大眼睛,脸回避性仰起,水珠顺着下巴滴答下来。他撤回步子,一时茫然。
刚想离开,有什么东西却骤然撞到他身上,他差点直接坐水里。
到这里,还是很暗的,只有一点隐约的光。秦时不清楚那是个什么“敌人”,不敢冒然动作。也不用他动作,那东西慢慢地,又飘走了。
也许,是一段腐木……
不远处又传来水流声,秦时起了警惕,定耳听——是往远处流的。
那没事儿了。
经此一吓,他精气神儿好了很多,那种迟钝感神奇的消失了。秦时四面看,妄想寻找到出路。
出路没有头绪,却骤然看到,越来越远的、要经过转角不见了的漂流物似乎长长一条,在光线更凝聚的拐弯那里、显出一点流流的金光。
有什么东西粘到秦时身上,他愣愣拿起来,低头看,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四个被水浸湿的字——出其不意。
那一刻,仿佛有电过了他的身体,秦时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凭他那一点也不熟练的三流游泳技巧,不顾一切向前游——终于,抱住了谢钧。
因着抱的姿势,他呛了好几口水,却还死脑筋不肯松一点手,脸死死贴在谢钧腰间,像生怕怀里的人跑了。
弯角处水流急一些,谢钧昏迷,而秦时没手,所以,他们被冲过去。
那边的水更深了,黑的不见五指,而秦时在叫了好几声谢钧的名字、推推谢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也终于从失而复得的惊喜中冷静下来。
前面的水声很大了,盘旋着,像一条蛰伏的水蛇,要搅碎一切。而水应该很凉吧……
秦时看了眼谢钧隐在黑暗中的也许苍白的脸,手臂更紧抱住他。
……他们必须尽快出去了。
而这里六个面,五面是山,一年是水,出路该在哪儿呢?
秦时不自觉眉头蹙在一起,突然,他仿佛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睛发了光般盯住石壁——这里跟玫瑰花那次那么像?墙,会不会也是一样呢?
秦时一向是个行动派,办法就在眼前了,他抱着谢钧艰难向石壁游。
石壁很滑,秦时绕着石壁摸过很长一段,才终于确定一个淹了三厘米深的洞,他伸手去够上面,没有摸到顶,秦时收回手,非常满意。
他先把谢钧半抱地放到山洞内,自己攀住洞底却没立刻爬上去,他支撑着缓了很久,才蓄积到力量,双臂压住洞底,接力上去。
秦时刚上去,脸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就半跪下,倾身近谢钧,轻轻又唤几声谢钧的名字,没有回应。
他有些害怕了,耳朵贴到谢钧心脏处听,屏息凝神,生怕漏了一个音。
好久好久,他也真的,听不到谢钧的心跳声。
秦时一下慌了,刚刚的相逢的快乐全似风烟飞散,他凑的更近,轻轻推推谢钧的肩,声音都发着抖:“谢钧……谢钧……我来找你了……谢钧”
他声声期盼,而谢钧仍旧不能给他回应。
洞外水幽幽地流动,一个水花突然打进来,秦时下意识给谢钧遮,水花又从手背反着溅到他脸上。
水好凉,却也惊醒他。
他要先带谢钧离开这儿。
秦时俯下身,一只手臂穿到谢钧颈下,另一只在腿弯,把谢钧抱起来,带谢钧走出去。
那条路弯弯折折,很长很长,秦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只知道,水浅了、干了,外面慢慢地有光——出太阳了……
他再也走不动,一下摔在地上,落地前,他没有力气自己垫下去,就用手臂死死护住谢钧。
光那么亮,他终于看清谢钧的脸,甚至不能说是苍白了,秦时甚至觉得,他生机的睫毛都要褪成黯然的白色。
秦时想要去检查谢钧身上的伤,手拉他的衣服,几下没有拉开,他才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秦时把发抖的手指握到手心安定,最后从衣摆处掀开些,只掀开些,他看到遍布的伤口,被水泡成了白色,连一滴血都榨不出,却更可怕。
他下意识去握谢钧的手,捂到自己怀里,衣袖下垂,于是,秦时低头时发现了一直发着红光的“姻”。
他陡然惊醒,意识到什么般去摸自己背上的伤,摸到硬硬的一条——已经结痂了啊
秦时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睛,终于笑了,却仿佛献祭,令人胆寒——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雌虫的恢复能力很强,谢钧这样的高级军雌尤甚,但是,“姻”禁锢了他的自愈、禁锢他的天赋。
如果,他毁了那东西呢?
秦时的眼睛在剑上透出几分薄凉,也是对自己的薄凉。
没有刀具,他就用牙齿咬破手指,想要血能承担些愈合的使命,暂且保住谢钧的命。
然而,他不管喂多少,谢钧总尽数吐出来。
后来,他试了抱起上半身喂、把谢钧头仰起来喂、又咬了下手指加大血量喂……使劲浑身解数……一点用都没有。
秦时犯了难,本就苍白的脸色染上一层阴翳的灰,他自虐地咬着嘴巴,咬出了血才又回过神,目光飘渺闪几下,最后紧紧定在那个发光的“姻”上。
但是这个东西是墨铁做的?他要用什么,才能毁掉它呢?
秦时布满伤口的手向后按,仿佛要起身,却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迟钝一下,转过头去看:是一个木匣子。
匣子上还带着机关锁,秦时早就没有足够的冷静去猜,而一路上木匣子被多次冲击,早生了裂纹,秦时索性蛮横地用拳头把他砸开,木渣子扎进他手里、木匣子破了,他的神态一直平常。
里面的东西露出原貌,是一块儿石头似的东西,黑色的,又带点金色的颗粒,棱角很顿,被秦时的血染得污秽不堪。
却不过一会儿,石头奇迹地又恢复了干净,只余些灰尘在上面,棱角处好像没有那么粗粝了。
原来吃血啊……
是传说中那个墨铁吗?秦时不知道,但他早已无可选择。
他非常冷静地把手在木匣子的涂钉上深深划一道,握拳挤着血滴在石头上。
后来,又是胳膊、是腿、又划伤了腹部,把还是粗粝的石头按上去,让他自己吸血,后来,秦时头晕地只想吐,按不住它了,他眼前一片灰色,意识到自己快要晕过去,他抬起千斤重的手不分轻重推一下,把它一角嵌到伤口里,安心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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