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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他上了飞机?”
王望的办公室内放着那条紧急新闻,看着走进来的助手,对方一直是他安插在公司的眼线。
对方有点本事在身上,一开始差点暴露,不知道说了什么花言巧语让王环修相信了他是自己人。
助手夺定,“千真万确,我亲眼看着他上了那架飞机,一开始驾驶员觉得手柄不好使说不能飞,我都吓坏了,以为动的手脚被发现了,还好最后说又好了,王环修也有要事必须去。”
“下午三点十分他上的飞机,四点多坠落的飞机的零碎标志能对的上。”
“好!”王望手举在脑门前重重一合,“好!好啊!”
他之前使了那么多绊子,暗地里动了那么多手脚王环修都安然无恙,这一次王环修可终于着了他的道了。
从王环修开始成长,他就感到了威胁了,王环修长大后更是把他们家压得喘不过来气,他不得不卑躬屈膝的去找大哥一家联手。
儿子被送进监狱,他更是气的牙痒痒。
现在人死了,皆大欢喜。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了。
你是森林中的豹子,头上却一直有狮子压着,现在狮子死了,豹子能出头了。
“就这么死了。”王望笑声猖狂,“我还以为你王环修能有多大本事。”
很快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是老爷子亲兄弟家的大哥,也是和他联手的合作方。
王望心情愉悦,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再次笑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都是命,驾驶员也是,明明发现了飞机不对还硬要起飞,也都不全是我们的手笔 。”
“老天都不帮他,他就该死。”
激动猖狂的声音充斥在房间,就连光影都透着罪恶,王望的面部表情笑到扭曲。
他就知道老天待他不薄,王环修掌权这么多年,放肆这么久,这样的下场他才觉得解气。
他沉浸在喜悦中,挂断电话后又不知道打给了谁。
“王处长是我。”
“平天最近还好吗?”
王环修在,王平天他弄不出来,为了儿子能在监狱里过的好,他没少用钱贿赂。
但上头看得严,又不能搞特殊,只能在吃用上让儿子好过点。
一想到王平天现在在监狱里受苦,王望就心疼,但现在好了,王环修死了,不用多久他能就使手段把王平天弄出来。
到时候王平天以前怎么求也进不去的总公司岂不是随便进,想进就进,全看心情。
王望对着手机说,“今天找你也没别的意思,现在平天应该饭后休息了吧,孩子吃完饭没意思,你让人组织组织看看电视。”
“千万别播错,就看新闻台,平天以前在家就爱看这些,过几天我再找你喝喝茶,哈哈哈哈哈。”
助手站在阴影中看着王望在得知消息后的一切表现,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秒的表情都被他记录。
口袋里的录音笔冒着猩红的光,像王望充血的眼睛。
人在激动时就会变成没有思维的低等动物,失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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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金坐在店里的沙发椅上,脸上盖着一张白纸,手边放着一支铅笔。
戒指要怎么设计呢。
自己设计更有心意一些,但纠结许久也想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式。
好像画出什么样的图像,都无法表达他的爱意。
服务生还拿了几款热门戒指的款型让他看。
白水金仍一头雾水,铅笔尖尖的铅头已经变得又短又粗糙。
要是王环修在就好了,两人一起设计快一些。
要不等他出差回来两人再来一趟,到时候再设计画图?
他这样想。
只不过会少些惊喜。
一起设计会更有意义,白水金想起王环修有些脸热。
又出差了。
什么时候回来啊。
晚上又要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白水金比较粘人,两人没在一起时,王环修还总说他这一点,在一起后却发现是个非常好的习惯。
就算不说话,待在一个空间也让人舒心。
把纸从脸上拿下来,白水金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无名指。
要不问问珍珠有什么想法吧,可以指导指导他,他不是设计师,但他家里人是。
拿出手机,白水金在通讯录里找着王珍珠的号码。
还不等他拨过去,对方倒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打了过来。
好巧。
白水金嘴角勾起笑容,电话接通,王珍珠惊恐崩溃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甚至连平时的称呼都变得诡异正经。
“白水金,出事了。”
白水金被她的声音吓到,她的嗓子就像是被人拿倒割破了喉咙,呕哑嘲哳,他能听到王珍珠颤抖的呼吸声,仿佛她的每一处神经都紧绷着,她的皮肤血管充血,下一秒就要在皮肤下爆开。
“我哥死了。”
第67章
周围的一切变得扭曲模糊,视线甚至无法捕捉到物品的正确形状,脑子里拉起一条平直的长线,除了那根线,思维中一片空白。
“白水金,我哥死了。”
“他的飞机出了事,在城郊的荒地坠毁了。”
“怎么办,怎办啊,白水金,可怎办啊啊啊啊!!!”
王珍珠尖声的哭喊甚至将让听筒发出鸣叫。
在来店里的路上,多媒体屏幕上报道的坠机事件浮现在眼前。
白水金停止呼吸,那是王环修……
重物和金属物品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把选珠宝回来的陈圆吓了一跳,一旁的服务生也连忙小跑到白水金旁边。
不过膝盖高的沙发椅,对方起身居然也能摔倒。
手机摔到数米远外,屏幕摔出数道裂痕,拿起来都掉小细渣。
还不等服务生跑过来,白水金俯在地上想自己爬起来,他身上没有力气,像是没了骨头没了脊梁,手臂双腿软绵无力,刚起身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地面狠狠一砸,磕到下巴,再抬起来已经磕破了一层皮,破皮的皮肤皲巴,丝丝红血含在皮下。
“水金哥,这是怎么了?”
陈圆和服务生上前合力去扶,白水金怎么拉也拉不起来,他眼神飘渺,视线涣散无法集中,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他跌跌撞撞地往店门口的方向走,陈圆不知道他怎么了,她就去看个宝石项链的功夫人就成了这样。
原本一张气血十足的脸,此刻比纸还要苍白,浑身血液凝固不再流动,整个人像是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嘴唇没有任何颜色,浑身开始发虚汗。
他的额前冷得一滴汗水也没有,手脚冰凉,整个人掉冰窟窿里了。
到门边差点没再次撞到自动感应门上,陈圆眼疾手快拉住他,“哥!水金哥!这边!”
白水金呼吸急促,胸膛上下剧烈起伏着,他的神情呆滞表情不再灵动,没有情绪,成了哑巴。
他跌跌撞撞往车的方向走,从接到那通电话开始,好像就没了任何能和外界沟通的能力。
上车报了个私人医院的地址,说自己要去那看看,半路又说要去城郊,没个准信。
还是坐在他身边的陈圆接到了这震惊的消息才让司机往私人医院开。
陈圆听到王环修坠机的消息第一时间哭了起来,坐在白水金旁边泣不成声。
捂着嘴巴,肩膀抽动,整个车厢充满压抑窒息。
白水金眼球盯着一处,始终没有转动,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什么也想不出来,他的手指动不了,眼睛也动不了。
甚至他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
说不定没事呢。
说不定王环修没有上飞机。
那些苦情剧都是这样演的。
到了医院,王环修所在的区域在六楼,电梯打开,白水金面无表情地走出去,四肢僵硬,所有的关节成了木偶的仿制品,别人提着线,他才能走。
私人医院很大,很豪华,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六楼却单开给王环修,空挡又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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