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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工做皇帝养我啊(278)



这个世界上,人人都过得那样苦,在争、在斗、在夺,闯出一条生路已需要满腔孤勇,怎么还可以盼望着出现奇迹?

可是,这一切,偏生就出现了。

兰奕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正平帝行的礼,接着就是周围喜悦的笑声,祝贺着他的归家。

——齐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那么多人都在笑,可是他的心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恐慌。

怎么会这样?!达剌的那些贵族难道都疯了吗?

孩子而已,还不是想要多少就能生多少,为了区区一个离家多年,流落在他国,跟他们都不一定同心了的兰奕欢,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他们就不怕给达剌带来麻烦?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齐弼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他平素看似谨小慎微,实际上是个极端傲慢之人,蛰伏多年,苦心算计,才终于发动了全盘计划,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有人都被他耍弄的团团转,完全没有想到竟会失手。

因为在齐弼的心目中,他不相信兰奕臻和兰奕欢会相互信任;不相信正平帝竟然还有反抗他的心思;也不相信达剌会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出来,迎接兰奕欢回去。

这些都不是他熟悉的人性。

而这个时候,阿雅思已经开口说道:“我们欠大雍的恩情已经偿还了,但仇怨还没有解决,这件事达剌也需要一个说法。”

他看向齐弼,素来温和的眼中迸发出刀锋一样的厉色,一字一顿地说:“齐弼,你得付出你该承担的代价!”

齐弼的手指微微攥紧,看到那些本应该降服于他的人冲他露出鄙弃厌恶的目光,他感到了一种信念受到挑衅的愤怒。

“好啊,好啊!”

齐弼再也不能伪装下去了,他必须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知道他的厉害:“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达剌到底有什么本事在大雍的土地上让我付出代价!”

说话间,他已经取出了一只哨子,放在口中一吹。

只听见一声尖锐的鸣响,紧接着,外围杂沓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有人惊呼一声“不好”,一把推开殿门,只见外面赫然有乌压压的一片人从各处冒了出来,已经包围了整个大殿。

齐弼之前外调的时候手中一直有兵权,后来回到京城,表面上看是因为齐延的死而被剥夺了权势,实际则转而负责了宫廷的防卫,直接把这场传位的宴会变成了鸿门宴。

他走到那些兵士们的最前方,冷笑道:“我再给你们这些人最后一个机会,谁要降,便出来磕头认罪,接受看押,剩下的,格杀勿论!”

见状,孟恩和林罕、阿雅思交换了一个眼色,阿雅思微微点头。他已经事先拿着兰奕欢给他的令牌,也转移了一部分达剌的士兵进来。

见状,孟恩正要采取行动,却见兰奕臻走过来拦了他一下,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大伯父,你们先歇一歇,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毕竟这是在大雍,孟恩也没有坚持,说道:“太子有安排,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们几个在一边坐下来之后,林罕才迷惑地问道:“大哥,为什么太子叫你伯父啊?”

孟恩刚才都没注意到,此时倒是被问得一怔,说道:“叫错了吧?”

林罕道:“太子这么心思缜密的人,这种称呼还能错?不能吧!”

就算是表示亲切,也不能跨国认亲戚啊!更何况他还是储君呢。

孟恩也觉得说不通,就摇了摇头。

兰奕臻此时已经转向了齐弼,眼中满是轻蔑,说道:“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是死不悔改吗?”

齐弼胜券在握,笑道:“我这是好事做到底,送各位一起归西!”

整件事情发生了这么多的波折,看来控制大雍和达剌的想法是都不能实现了,如今齐弼也不想再耽搁。

说完之后,便一抬手,打算速战速决,先把这大殿中的人给杀干净了再说。

齐弼喝道:“动手!”

听到他下令,兰奕臻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一丝冷笑,微微颔首。

随即,所有的士兵们都拔出了剑,而后,后排的士兵直接把剑架在了前排士兵的脖子上。

这变故发生的太快,那一瞬间,齐弼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觉得下令之后身后没人动弹,猛然转过头去,脸色顿变,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原本应该对他唯命是从的士兵们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齐弼怔了片刻,一下子转过身,看向了一个躲在角落处的人,怒声道:“兰耀!”

献王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齐弼的声音有些嘶哑和癫狂:“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他怎么也没想到,献王竟会背叛他:“整件事情全都是你我合谋,我今日若是落败,你也一样难逃重责!你怎能临阵倒戈!”

献王开始还有点慌,到这一步,反倒坦然了,索性笑了起来,说道:“这是哪的话?本王一开始与你虚以委蛇,完全是因为看穿了你这贼子的野心,所以才会忍辱负重套取你的阴谋。”

他正气凛然地说:“你是东梁奸细,本王却是大雍皇室,又怎能卖国?!”

献王脸皮竟然这么厚,不光齐弼大为震惊恼怒,把兰奕欢都给看的一愣一愣的,深觉自己做戏的本事还是太过稚嫩,日后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他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兰奕臻,小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兰奕臻微笑起来。

当时他得知齐弼的真实身份之后,因为担心兰奕欢的安危,别无选择,只能立刻折返回京城。

但是兰奕臻也不是空有热血没有头脑的莽夫,虽然时间仓促,他还是要尽可能地留下一些后手,当时兰奕臻所想到的突破口,就是一直跟齐弼合作的献王。

或者说,献王自以为他是在跟齐弼合作,甚至是齐弼的主子,其实他只不过是对方利用的工具罢了。

与齐弼不同,献王是大雍的皇族,就算对正平帝能够继位有所不满,想要夺权,但以他自小所接受到的观念和教育,也不可能像齐弼一样,卖国卖的毫无负担。

所以兰奕臻猜测,献王要不然就是不知道齐弼的另外一层身份,又或者就算知道,多半也不能完全清楚对方的目的,还以为齐弼不过想谋取一些好处而已。

所以当时兰奕臻要做的事就是,把东梁奸细混入大雍的恶劣影响扩大,让献王感受到不可收拾的恐慌。

所以,他在当时人手十分紧缺的情况下,还是拨出去了一部分人,扮成了东梁的士兵,开始到周围的各处村庄去“烧杀抢掠”。

作恶是假,但是这些消息一旦源源不断地传出去,献王一定会觉得动摇和害怕,要重新估量他的合作伙伴。

同时,兰奕臻还想起了一件他上一世无意中得知的小情报。

献王的正妻极为凶悍,以至于献王的子嗣单薄,只有三个女儿,一直让他很是遗憾。

直到他无意中宠幸的一位乐伎为他产下了一名男婴,献王如获至宝,又怕妻子发现,就把自己的外室母子安顿在了临城的一处小镇上。

于是兰奕臻在返京的路上派人找到了她们,并暗中藏了起来。

那天他借着跟八皇子打架的由头,给了兰奕欢一只婴儿穿的小鞋子,又在他耳边说了“献王”二字。

兰奕欢会意,把鞋子交给了献王,却直到此时听见兰奕臻的解释,方知此事的前因后果。

这两件事合在一起,献王终究还是心生动摇。

更何况,齐弼现在明显已经失算了,兰奕臻这边得了先机,他要是再不把握机会,弄不好真得跟齐弼一起完蛋了,他又不傻。

于是献王临阵反水,一通瞎话说的面不改色,义正辞严,让齐弼好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原来费了那么多周章,这个世界并没有听从他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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