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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工做皇帝养我啊(274)



而这时,兰奕臻已经靠近,在兰奕欢耳边轻轻一语,随即嘴唇一偏,就撬开了兰奕欢的唇齿,急切而用力地索取。

两人有日子没见了,但唇舌纠缠的那瞬间,那熟悉的感觉立刻翻涌而上,带起无限的眷恋与安稳。

兰奕欢闭了闭眼睛,允许自己沉迷片刻,但这片刻过后,他轻轻咬了下兰奕臻的舌尖,随即就把他一把推开!

兰奕欢看着兰奕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咬牙道:“混蛋。”

兰奕臻笑了笑,说道:“是,我混蛋,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此时,见兰奕臻被兰奕欢给推开了,两边的人也都一拥而上,将他重新押了起来。

“二位……不,应该说是三位,三位这份情,可真感人啊!”

齐弼看够了戏,笑着说道:“不过太子殿下,你也用不着这么牵肠挂肚,缠绵不舍的。今日先请你去地牢里暂住,让这侍卫好生侍奉七殿下一晚,等到了明天的宫宴上,你们不就是又能相见了吗?”

看来,这场以人命为献祭的传位宫宴,他是势必要举行到底了。

其实齐弼并不是真的想要考验什么,证明什么,因为有那道圣旨在,如果兰奕欢还想保全兰奕臻的性命,他就要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名望、甚至他自己的命。

一者天堂,一者地狱,一者万人之上,一者粉身碎骨。

齐弼相信,不会有人那么傻,连这都不知道怎么选,所以,兰奕欢实际上只有一条路可走。

齐弼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强迫兰奕欢为了保全自己,亲手去断送兰奕臻,见证他们这些皇子的不堪与狼狈,此时兰奕臻用情越深,兰奕欢越是心情复杂,他就越高兴。

故而,虽然出了一场闹剧又与兰奕欢争执,齐弼却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好心情,而是如同中了头彩似的异常兴奋,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兰奕臻也跟着被押走了。

兰奕欢这才悄悄捏了捏袖子里那样东西,仔细地辨认出那是什么,而后,他脸色微变,意味深长地看了献王一眼。

*

第二日的宫宴,果然在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开始了。

虽然昨日城门前发生的事不是人人都有幸去了现场见证,但太子攻打京城又当场被俘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却早已连带着其中的诸般细节被讲述的人尽皆知。

兰奕臻竟会率兵攻打京城已经足够惊世骇俗,可他见了兰奕欢之后,又当众放弃抵抗,选择了束手就擒,就更加让人震惊不解了。

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只怕是宴无好宴,所以虽然宫中布置的歌舞喧天,彩烛辉煌,在座群臣依然面无喜色,全然提不起半点真正去宴饮的兴致。

——今天还不一定要出点什么乱子呢!

以往的宫宴,大多都是太子代为主持,这一回太子被俘,正平帝倒是出面坐在了最上首,往日意气风发的“太子党”一言不发,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如此看来,让人不免感到风云变幻,心生唏嘘。

趁着宴席尚未正式开始,一些近臣们借着敬酒的由头,上前探问皇上的心思及太子情况,正平帝的神色却似有些萎靡,懒洋洋地答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愈发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只听外面的礼官扯高嗓门喊着:“七皇子到——”

空气仿佛一凝,紧接着,就见兰奕欢走了进来。

他的装束十分正式,穿着以黑红为底色的皇子朝服,又以金丝银线为饰,肩部织日月,袍摆绣山水,两袖各有兰花、宗彝纹,是为皇族图腾。

广袖随着步履微微摆动,隐约泛出的光泽似散落在其间的星光,腰间巴掌宽的玉带上嵌了一颗浑圆的东珠,与头上束发金冠相互辉映,更显华贵。

兰奕欢很少穿戴的这样华丽而郑重,此时此刻,他的神色亦是肃穆的,双眼沉静地望着前方,那股平日被温和与笑容所遮盖的权势气息便如出鞘利剑,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威严尊贵如神祗。

殿中百余人不闻人声,只听衣袂簌簌,纷纷避席而起,又恭恭敬敬地行下礼去。

兰奕欢目不斜视,从公卿们中间穿过,走到正平帝的跟前行礼,一屈身,一折腰,动作完美的无可挑剔。

“儿臣,拜见父皇。”

正平帝示意他起身就座。

今日,太子没有出席宴会,三皇子和五皇子不在宫中,不知道宫中那些老谋深算的礼官是不是察觉到了某种趋向,将兰奕欢的位置安排在了正平帝之下的首位。

兰奕欢转身看到的时候,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侧眸一扫,其他人纷纷移开目光,视而不见,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安排一般。

兰奕欢深吸口气,入席而坐。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宴席终于正式开始,人们虽然各怀心思,却也不敢冷场,满座觥筹交错,清歌笑语之声相互嘈杂。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一定会发生点什么,面上的笑容不达眼底,珍馐佳肴也吃不出味道,不安地等待着。

酒至半酣,忽有一名臣子站起身来,对着皇上行礼说道:“陛下,今日盛宴如此丰美,全亏得陛下英明果决,七殿下勇武善战,各位同僚机智应变,方化解了太子之祸。既如此,何不请太子上殿,论其厥失,以儆效尤呢?”

来了!

他此言一出,周围的歌舞欢笑之声一下子就小了,人人屏息凝神,只看正平帝的反应如何。

兰奕欢微微抬眼,看见说话的人是雒阳伯马英。

这样的场合下说这种扫兴的话,定然是受到了他人授意,没想到,他也投靠献王那一边了。

兰奕欢扫了献王一眼,却见他没有半点得意之色,掏出手帕,默默擦了把汗。

此时,正平帝已经开口说了个“准”字。

一曲未毕,丝竹管弦之声已戛然而止,翩翩起舞的舞伎也躬身退下。

那层被欢宴气氛遮掩住的沉重底色,终于渐渐地浮现出来。

殿门缓缓打开,满殿摇曳的烛光中,一道高挑的身影慢慢登上金阶,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之中,每走一步,更有铁索拖拽之声。

正是掌权多年的太子兰奕臻。

以往,他曾无数次成为这宴会,这宫殿的主人,身穿华服,高高在上,一笑一怒定人生死,而此刻,他的身上却只余一袭单薄囚衣,孑然独立。

但饶是如此,兰奕臻的神色中却没有显出半分落魄,那双丹凤眼依然冷冽,在周围的座上一扫,铁索响动,他径直朝前走去。

满座诸人,在听说了兰奕臻的事情之后,或失落,或痛心,或窃喜,或鄙夷,都想象着这样一招落魄一无所有,换了自己只怕都要疯了,也不知道太子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此时此刻,见到了兰奕臻真人出现在这里,除去那些华贵的外表,竟是依旧让人难以轻视。

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

兰奕臻在众人审视的视线下一步步上前,经过兰奕欢面前时,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

这对兄弟短暂对视的一瞬间,仿佛光阴都有了片刻的凝滞。

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何那么古怪,到底是爱是恨,是恩是仇?

种种传说纷纭,却是一个外人完全无法看懂的世界。

唯有齐弼在人群中露出了一个不动声色的笑容,随即端起酒杯,仰头痛饮而空。

精彩的审判与抉择,即将开始。

第119章 青山生玉骨

两人对视了片刻之后, 兰奕欢像是被兰奕臻手上的锁链晃了眼睛,睫毛微微一垂,移开了目光。

他抬手, 轻轻按在身侧作为装饰的佩剑上, 冰冷的剑柄将杀气透入肌肤,一股迫人的力量也随之遍及全身, 支撑着他一往无前。

紧接着, 兰奕臻也转过身去, 向着正平帝躬身一礼。

礼官高声质问道:“太子为何面君不跪?!”

兰奕臻淡淡地说:“孤自受封储君以来, 得父皇恩典, 除祭拜天地祖宗, 再不屈膝,如今太子之位犹在,自然一切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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