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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奕欢的心中一痛,这一刻,害怕和畏怯突然消失了。
他回来干什么?他是想弥补那些岁月中的遗憾,彼此错过的时光。
二哥说过,如果那个时候,早点告诉他心中的爱就好了。
他也在想,如果在这段二哥苦苦隐忍,独自挣扎的岁月中,爱上他就好了。
他想和兰奕臻亲热,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因想要深深地相拥,用力地相爱,感受彼此的气息,和那些痛与泪。
兰奕欢抓住兰奕臻的手,按在自己的领口处,凝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二哥,你为什么要停下来?”
他的话如同军令,令人万死莫辞。
兰奕臻的手颤抖着滑了下去。
华贵精致的龙袍从兰奕欢身上一件件剥开,去掉庄严肃穆、至高无上的包裹,露出内里美不胜收的景色,强烈的反差,更令人迷醉。
兰奕臻跟二十六岁时一样毫无经验,再加上从未想过这样的的事情竟会如此突然的降临,因此他虽然强自镇定,竟然还是手足无措。
解开衣服之后,兰奕臻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又怕兰奕欢冻着,又连忙扯起旁边的被子,把兰奕欢重新盖住了。
兰奕欢愣了愣:“哥?”
接触到兰奕臻无措又紧张的目光,他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饶是此刻,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握住了兰奕臻的手。
兰奕欢反倒比兰奕臻娴熟了一点的样子,倒像是印证了他之前那些荒唐的话。
终于,那些铺展开来的龙微微晃动起来,随即越来越剧烈,仿佛想要从明黄的底色上挣扎而出,盘旋飞翔。
进入的那一刻,兰奕臻低下头去,发现他一直心痛的,兰奕欢那苍白的脸色上终于出现了红晕。
很美,美的人心颤。
“我爱你。”兰奕臻喃喃地说,他本来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将这句话说出口。
第110章 昼漏花前短
极致如天堂的欢愉中, 兰奕臻且喜且忧,且爱且怒,心绪翻涌百般。
喜的是他苦恋多年, 终于品尝到了一点点幸福的味道, 忧的却是这绽放的美丽又不止他一人所有,也会在其他人的身下展露。
再怎么隐忍无私, 这样一想, 心还是会痛的如同被一只手生生攥碎一般。
他迷恋, 他痛恨, 他嫉妒, 他疯狂, 他珍惜死了怀里的这个人,又恨不得将他灌满、捣碎,融化在自己的臂弯里。
兰奕欢的喉间终于受不住地哽咽出来,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差了。
在现实中刚刚躲过了兰奕臻的亲近, 又来到这边缠绵, 兰奕欢还悄悄给自己鼓劲,想着按照两人此时的年纪,他已经完全成年, 二哥却老了不少, 自己再怎么不济, 也不至于那么没有招架之力了。
更何况他有经验, 二哥没记忆, 所以一定能扳回一局!
结果这时, 他抬起的双腿禁不住地颤抖, 腰又酸又麻,仿佛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只能无助地承受着一次次的冲击。
二哥多等了这些年,似乎比更年轻一点的他更加凶狠。
兰奕欢觉得整个世界都轻飘飘地浮了起来,他透过兰奕臻的肩膀,在泪光中看到了桌子上不断摇晃的火光。
那光芒一团团地向外扩出,将兰奕臻面容和身躯也勾勒的模糊不清,好像随时都会消散。
“哥……”
兰奕欢抬起战栗的指尖,冲着兰奕臻伸出手,带着鼻音道:“好疼,你抱紧我……”
兰奕臻的身体一点点压下来,双手温柔地揽住了他的腰,但这个姿势兰奕欢受不了,他此时的身体其实已经很弱了,痛的浑身酥麻,大汗淋漓,清瘦的身躯微微弓起来,像一张绷到极致的弓。
兰奕臻仿佛注意到了他的吃力,很快,兰奕欢就被他翻了过来,整个人趴在云絮一样的被褥上,最大程度地节省了力气。
兰奕臻俯身下来,从背后严丝合缝地紧紧拥抱住了他,将他的整具身躯都包裹在了自己的怀抱中,一次次地占有。
兰奕欢先是将脸贴在枕头上,过了一会受不了了,又埋首在臂弯里,发着抖喘息,哽咽的声音越来越抑制不住。
兰奕臻便停了下来,但没有退出去,依旧充满着兰奕欢的身体,他怜惜地亲吻着兰奕欢的侧脸、耳朵和后颈,柔声道:“怎么哭了?和小孩子一样。”
兰奕欢使劲擦了下眼睛,才从臂间转过头来,他的眉间因为疼痛而蹙着,似乎带着嗔恼,说出的话却不是责怪,而是说:“可能因为太想你了。”
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兰奕臻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因为他今天得到的已经太多,不敢太过贪心。
只能且顾一时之欢。
终于,兰奕欢“采阳补阳”结束了。
可惜,这没有让他精力充沛身轻如燕,反倒耗尽了全身的最后一分力气。
兰奕臻轻轻抽身,兰奕欢感到暖流溢出,自己身下的床单湿了一片,可是他连动都懒得动,任由兰奕臻披衣起身,帮着自己收拾清理。
兰奕欢一边乖乖听话地被哥哥摆弄,一边睁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兰奕臻。
这次他也疼,也累,也被蹂躏的几乎魂飞魄散,昏沉失神,但感觉要比第一次好一些。
他好像在一点点习惯了那种,把自己完全交付、展露给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只要这个人是兰奕臻。
如果是在现实中,等兰奕臻收拾完了,一定会很快上床来,抱着兰奕欢一起睡觉,可是此时按照规矩,兰奕臻是不能在龙床上同兰奕欢共枕的。
他下了床,细心地为兰奕欢盖好了被子,兰奕欢有点迷糊地翻了个身,没摸着人,抓住了兰奕臻的手指,有些纳闷地捏了捏。
兰奕臻心里很软,跪在床边轻轻摸了摸兰奕欢的头发,问道:“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赐死臣?”
他这一问把兰奕欢给问精神了,睁开眼睛说道:“我赐死你干什么?”
兰奕臻道:“我亵渎了陛下。”
兰奕欢哭笑不得,说:“没事,你是遵旨,我恕你无罪。”
兰奕臻没吭声也没谢恩,默默地跪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兰奕欢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被兰奕臻将手握住,在兰奕欢的掌心中亲了一下。
然后他忐忑地问:“陛下,那您下次……还能找我吗?”
兰奕欢:“啊?”
兰奕臻道:“可不可以别找他们,我,我随叫随到。”
其实他对皇上这样说话,已经显得过分冒犯和贪婪了,兰奕臻这样谨慎的一个人,知道自己不该说,可他还是忍不住。
他头一次亲身感受到,原来这件事情是这样做的,要这么亲密无间,这么坦诚相对,他也体会到了跟所爱的人神魂相依,身体交融是怎样的感受。
兰奕臻根本无法想象兰奕欢也会躺在别人怀里被这样的占有,他会想要杀人。
于是他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和骄傲,跪在自己的弟弟跟前,近乎哀求。
兰奕欢这毛病死过一次都改不了,他就喜欢一高兴就胡说八道,此时一场竭尽体力的欢好过后,他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早忘了自己刚才随口胡诌了什么鬼话了,被兰奕臻说的生生一愣。
“他们是谁们?”
这么一个他都很够呛了,还要多少啊!
兰奕臻艰难地说道:“就是那些被采阳的其他人……”
兰奕欢终于意识到了兰奕臻是什么意思,他感到有点好笑,过后又是心疼。
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关系,兰奕臻也不敢有一星半点去想,兰奕欢是因为对他有感情才会这么做。
而又即便是以为没有爱,以为自己只是一件工具,他也毫无怨言,甚至低下头,去恳求自己成为唯一的那件工具。
这可是曾经那么骄傲凛冽,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啊。
兰奕欢终究是没笑,捧住兰奕臻的脸说:“如果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