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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工做皇帝养我啊(153)



天地万物,人群扰攘都消失了。

兰奕臻终于如愿得到了一个他想要的亲吻。

那样普通,那样珍贵。

当眼前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住的时候,兰奕欢甚至还有点想笑。

因为他觉得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原本就是普通的亲一下,还整了这么多的仪式流程。

别人家的兄弟也是这样的吗?

不,他的二哥跟别的哥哥都不一样……他们之间更亲密,更眷恋,更多了一点牵挂和喜欢。

正胡思乱想着,属于二哥的气息便越来越近,然后,微凉的唇就轻轻落在了他的面颊上。

那一夜的触感又涌上心头,心跳忽然乱了几个节拍,却又让人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兰奕臻一条有力的手臂环过兰奕欢的腰,那个吻久久没有移开。

上一回的亲吻,固然让人心荡神驰,但也紧张无比,兰奕臻大部分的注意力反倒放在了观察兰奕欢的反应上。

紧张他会不会排斥自己,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有没有吓到他。

而这一回,他只是单纯地感受着和所爱的人肌肤相亲的那种幸福感,迷恋的,温柔的……贪婪的。

好一会,兰奕欢的身体轻轻一仰,他的腰带上还拴着小铃铛,随着这个动作发出隐约的“叮铃”声。

兰奕臻这才将吻挪开。

兰奕欢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柔韧纤细的腰肢被禁锢在他的臂弯间,黑暗中不可视物,但他能够从对方细微而急促的呼吸中,感觉到嘴唇的位置。

那两片柔软的、温热的,他曾经亲吻过的唇。

一点点的欲望得到满足,想要的就更多了。

兰奕臻低声说:“小七,谢谢。”

谢谢你再次来到我身边,谢谢你没有抗拒我,谢谢你好好活着。

衣服被掀开了。

红尘滚滚,重新来到了两人身侧,在俗世的扰攘中,他们仿佛还是一对友爱无间的兄弟。

兰奕欢转过头,有些迷惘地看着兰奕臻,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他不禁看向天边,说道:“哥,你快看,放灯了!”

竟是一盏盏孔明灯从篝火上升起来,飞向天际。

兰奕臻转过头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瞧着兰奕欢,微笑道:“是啊,真美啊。”

不知道天上是否真有神明,否则为什么会有前世今生这样奇幻的事情发生呢?

如果有的话,他想要日夜虔诚地祈祷,让神明保佑他,这一世能够心愿得偿。

*

当晚,兰奕欢又无意中进入了兰奕臻的梦境。

他看见自己在哥哥面前倒下去,被兰奕臻抱入怀中,然后留下一句恶作剧的表白作为遗言,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兰奕臻震惊悲痛地喊着他的名字,徒劳的想让他醒过来,兰奕欢的身体却迅速化作白骨,白骨又变成了一个个晶莹的光点,彻底散入了天地之间。

——兰奕欢突然意识到,原来,这就是前一段日子里,那一直纠缠兰奕臻的噩梦。

曾经他觉得自己临死之前叫来的是兰奕臻,是个最正确无比的决定。

这样,皇位有托,不必担忧社稷,他也获得了一分死前的哀思,不至于太过凄凉的撒手人寰。

可如今,兰奕欢却觉得从所未有的后悔,早知道,他当初不该叫兰奕臻来。

于是他走上前去,将手轻轻放在了兰奕臻的肩膀上。

兰奕欢低声说道:“二哥,你别难过。”

兰奕臻身体一震,猛然转过头来,道:“小七!”

兰奕欢道:“二哥,忘掉这个梦吧。我现在已经投胎转世了,过得很好。”

兰奕臻愣了愣,好像一下子变得茫然了,还带着几分惶恐。

他有些磕绊地说道:“你、你投胎转世了?那你去了哪里,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兰奕欢不禁低下头,片刻之后,他吸口气,笑了起来。

“我依然和你在一起,我们从未分开。”

整个梦境刹那变成了散发出甜蜜香气的糖果,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兰奕臻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他所有的哀伤畏惧,在现实的这一刻,都化作了糖果的香甜气息,萦绕在鼻端。

转过头,兰奕欢依旧躺在他身边,安稳地睡着。

月光从窗外抛入朦胧的影子,落在他们身上,温柔、静谧。

第69章 火中莲不死

达剌的王帐中, 苏合王坐在数张厚重貂皮铺成的宽大黄金座椅上,取下旁边挂着的酒囊,将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

他将酒囊放下之后, 说道:“带进来。”

这位草原上的王者近些年来岁数逐渐大了, 但依然精神矍铄,武力过人, 只是有些耳背, 因此说起话来愈发的声若洪钟, 震得他身边的侍从们耳朵都嗡嗡作响。

这次是要处理草原上的几个叛乱的贵族, 在苏合王发话之后, 不多时, 便有几个分支的首领被五花大绑,押了上来。

苏合王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问道:“察汗、速不忽、者勒米,你们几个这下可是心服口服了?”

他须发皆白, 但英姿魁伟, 坐在那里好似一座铁塔一般,眉宇间有着一道深深的褶痕,又显出这位王者一定是个性格狠戾, 不好相处之人。

直面苏合王之威, 几个人不禁浑身颤抖, 可事情既已败露, 一切也早就豁出去了。

察汗是苏合王的表侄, 此时他将心一横, 抬起头来大声说道:“我不服!”

苏合王问道:“你为什么不服?”

察汗道:“你明明是达剌的王, 却总是为汉人谋取利益,不许我们把他们当成奴隶和贱民, 那我们的高贵又在哪里?自从阿雅思去了大雍,你因为想念他,已经对那边越来越心慈手软了!”

速不忽也说:“你的年纪大了,对外屈服,对内苛待自己的族人,就不该一直守着王位不放!我们会站出来反抗,也是为了孟恩王子和林罕王子争取他们应得的东西!”

他们明明是自己贪婪争权,却趁孟恩和林罕去大雍出使的时候,打着他们的名义作乱,挑拨父子之间的关系。

苏合王竟然不恼,反而笑着说:“放开他们。”

侍卫将三人身上的绳子松开。

苏合王又道:“取我的长刀来!”

他的刀重八十余斤,乃是一柄戟刀,全长五尺,尖长四寸,锋锐无匹,平素放在匣中,要两人合抬方能取来。

苏合王吩咐手下的人将那三名俘虏被缴获的兵器还给他们,自己取出长刀,脱下大氅,走到帐中。

他喝道:“来!你们三个一起上,今天谁杀了我,谁就是达剌的王!”

三人互相看看,交换目光,忽然齐齐发一声喊,向着苏合王攻去。

只见年迈的王者单手叉腰,长刀拄地,一脚将刀尖踢起来,竟然单手一抡,那柄刀就夹着呼呼的风声朝着对手横扫而去。

几招下来,只听“擦”地一声,速不忽的头颅就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身子还直立片刻,方才倒下。

者勒米沉默寡言,刚才一直没有出声,但出招却十分阴毒,疾步绕到苏合王的身后,朝着他的后心砍去。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砍到,苏合王的手臂直接把着自己的刀柄往后一捅,瞬间已把者勒米捅了个对穿的窟窿。

者勒米大叫一声,仰天到底,双眼怒目圆睁,人却已经气绝。

很快,三个叛乱首领当中,就只剩下察汗一个人还活着了。

他没想到这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神勇至斯,虽然决心叛乱的时候已经决定了生死置之度外,但此时此刻,看着同伴惨不忍睹的尸体,还是令他忍不住胆寒心跳。

“当啷”一声,他将刀扔在地上,跪下连连磕头,哀求道:“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叔父饶我一命!”

苏合王刚才都态度从容,此时见他下跪,却勃然大怒,斥道:“敢做不敢当,丢人现眼的懦夫!你自己做的事,就应该自己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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