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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工做皇帝养我啊(102)



兰奕欢笑道:“不敢了?方才这帮人打了你,你不是很生气来着吗?”

他这笑容虽然很淡,甚至还带着几分杀气,但顺子看着就又晕了,他刚听见兰奕欢竟然是皇上的儿子,皇上的儿子竟然长这么好看……

不是,皇上的儿子竟然让他出气。

出,那死也得出!

于是顺子走上前去,铆足了全身力气,抡圆手臂,给了齐埘一个大耳光。

然后他紧张地说道:“这、这下扯平了。”

齐埘差点气晕过去。

他被这三十个耳光打得昏头涨脑,其他人在旁边看着,也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谁也没有想到,七皇子平时看着总笑嘻嘻的,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人又生得漂亮,竟然还有这么狠辣的一面。

果然皇家没有真正的善人。

齐埘挨完揍之后,崇安就把他揪起来扔到一边,又在齐埘的主位上铺了软垫,兰奕欢便走过去坐下,舒展双腿,随意地往座位上一靠。

他一双眼睛笑吟吟扫过席上的人,美目顾盼流波,接触到兰奕欢目光的人却纷纷低下了头去。

美人是好看,可是这一个却不能乱看,看多了就得挨大嘴巴子。

兰奕欢道:“你们都是跟齐埘去砸店的人吧。怎么,对我有意见,想给他出气?”

一时鸦雀无声。

兰奕欢随意地掸了掸袍袖:“现在我就在这里坐着,谁还要出气,来吧。”

还是没有人动弹,兰奕欢不禁仰头笑了一声,道:“懦夫。”

齐埘有个远房的表哥喝多了,正醉醺醺趴在那里,这时刚好醒过来,就听兰奕欢这一句“懦夫”。

他也忘了自己的身份,立即借着酒劲站起来,大声道:“哪来的小子在这里耍威风,我跟你拼了!”

他说完之后,挥着拳就向兰奕欢打去。

其他人都是一惊,兰奕欢的侍卫正要过去阻拦,便见兰奕欢一偏头,已轻描淡写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那人比兰奕欢大了五六岁,生的又高又壮,挥拳的时候更是手臂肌肉青筋一同暴起,兰奕欢修长白皙的手指握在他的腕上,看起来仿佛立即就会被崩断。

有人担心地叫了一声:“殿下!”

但下一刻,兰奕欢手臂猛然往下一沉,那人便觉得一股大力从腕上传来,带着自己的整个身体往下一压。

随即,他双膝便不由自主地在这种沉重的压力下弯曲起来,“砰”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上。

“啊!!!”

兰奕欢紧接着当胸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靴子顺势下落,踩在了那人的胸口上。

做这件事的时候,他甚至都是一直坐着的,此时优雅的姿态,就像脚下多了一块人肉软垫。

“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

兰奕欢淡淡地说:“砸吧。”

侍卫们应道:“是!”

齐埘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害怕,但还是没忍住,小声道:“砸……什么?”

下一刻,他就见崇安挡在兰奕欢跟前,抬手把那一桌宴席给掀了。

其他的侍卫们叮叮当当,也把周围的桌椅摆件,甚至门窗器具,能砸的都给砸了个干净。

齐埘看得几乎心都要碎了,浑身发着抖说:“兰奕欢,你太过分了!你,你不过仗着你自己是皇子!”

兰奕欢奇道:“那不然呢?我当然仗着我自己是皇子了。我父亲是大雍的皇帝,我就是生来尊贵,高人一等,谁敢不服?”

他笑睨着齐埘,姿态傲慢,气质尊贵:“你如此不敬,怎么,难道齐家想谋反了,才会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兰奕欢的话正中要害,对于齐埘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加扎心的了。

第49章 曾许水共鱼

在这些人当中, 只有齐埘自己才清楚,坐在那里的兰奕欢明明就是个冒牌货,明明真正的皇子是他齐埘才对。

这个人抢走了他的一切, 又用他的身份把他踩在脚底, 肆意折辱,偏生他还什么都说不得。

恢复身份的欲望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更加强烈。

齐埘暗暗地想,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身份对调过来, 他一定要把兰奕欢碎尸万段才能解恨, 一定要让他跪在地上苦苦磕头求饶才能报今日之仇!

兰奕欢把齐埘房里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又令人把刚才脚下踩着的那人扔到了池塘里面醒酒。

“噗通”一声响, 水花四溅,其他人噤若寒蝉,都战战兢兢地靠着墙站成一排,再不敢造次。

兰奕欢看了一圈, 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 道:“没意思。”

说完之后,他一抬手,道:“走吧。”

兰奕欢这边刚刚起身走到门口, 忽然外面也步入一人, 默不作声地挡在了兰奕欢跟前。

兰奕欢抬眼一看。

发现来的人是齐埘的父亲, 他的大舅齐弼。

之前齐延死的时候, 齐弼远在边境, 并未回来, 也正是因为他当时的战功, 才使得齐家没有因为齐延的罪过而受到牵累,等到齐延死后, 他便调任回京,封镇威侯,保留将军职务,直到如今。

跟齐延齐埘都不同,兰奕欢知道,他这个大舅一向是个聪明人。

上辈子他作为五皇子的支持者,无论是兰奕欢登基,还是后来几乎与齐太后和五皇子闹翻,齐弼都始终不露声色,兢兢业业,恪守君臣之道,仿佛做每一件事的出发点都是“我为你好”。

但实际上,他才是齐太后与五皇子最大的依仗,甚至是,主导者。

兰奕欢露出了一个冷淡的笑容,道:“齐大将军。”

“殿下。”

齐弼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礼,这才问道:“不知道臣犯了什么错,让殿下如此恼怒,不仅亲自上门来教训犬子,更是摘下了臣家中的匾额呢?”

兰奕欢淡淡道:“你教子不严,不敬皇室。我不信齐埘的作为你半点不知,何必故作糊涂。”

齐弼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殿下,臣知道您是皇子,身份尊贵,但不管怎么说,臣也是殿下的舅舅。齐埘有什么错,您说了,我一定会罚他,您今天这番举动,若是传出去,影响您自己的名声,也影响贵妃娘娘和五殿下的名声啊。”

兰奕欢仰头笑了一声:“奇怪!我从小在东宫长大,不知何为舅父,也跟贵妃娘娘和五皇子从来不熟,将军这话,真是莫名其妙!”

齐弼摇了摇头,叹息道:“你错了。你虽然是由太子抚养长大,但他终究不是你的亲兄长,他是君,你是臣,你们又何尝没有上下尊卑之分?若你真的自以为在东宫长大就高人一等,迟早要被厌弃的,殿下应该时时记得本分,可千万不能如此任性啊!”

他这副口吻,这副神情,让兰奕欢一下子想起了前世在朝上的时候,齐弼当众站出来,也是这般假仁假义地教育他:

“陛下,您该尊重太后,常去探望才是。若一国之君不守孝道,岂非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为江山社稷,为陛下的名声,都万不可如此,臣没死以告!”

于是,他们党派中的一群人就那般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声音传出老远:“请陛下谨守孝道,礼重太后!”

当时,他坐在高处冷眼看着,却只觉得胃里翻腾,无比恶心。

眼下,亦有同感。

此时齐夫人也听闻消息跑来了,一进门就尖叫着去看齐埘的情况。

眼见齐埘鼻青脸肿,半死不活,她心疼极了,一边流泪,一边接着齐弼的话愤愤骂道:“什么在东宫长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是在天宫里长大,也是我们的外甥,晚辈!”

她猛地转过头去,盯着兰奕欢:“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无情无义啊!怪不得你娘从小就不待见你,现在连太子都容不下你了,你才成天的往宫外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们埘儿!”

兰奕欢的侍卫们都气的脸色变了,崇安怒斥一声:“胡说什么!”就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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