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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大一条咸鱼呢(28)
作者:八月糯米糍 阅读记录
令黎:“……!”怎么可能!
令黎觉得荒唐,她怎么可能会对魔君害羞?虽然与一个男子同床共枕确实怪怪的,但她不认为那是害羞。她很快理智下来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实在不必有占了他便宜亏欠他的感觉。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是他拿了她的坤灵去杀明瑟,才导致她一起跟着被章峩报复寻仇,才会受伤。而他后来所做的,不过是在弥补他最开始的错误罢了。
不错,就是这样。
但她也不好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不留情面,便拐着弯儿,委婉地提醒他:“你若当初不用坤灵杀明瑟就好了。”
她的重点是“坤灵”。言下之意,你用了坤灵,所以你连累了我。
然而竺宴的重点显然不是,他皱了下眉:“她对我无礼,我不该杀她吗?”
嗯,他的重点显然是“杀”。
令黎回想当日那个情形,她是亲眼看在眼里的,确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他长成这个样子,多少仙子神女想得到他,像明瑟那样假推意外,借口想要一亲芳泽的定然不是头一回。他又生来强大,怎会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容忍她们随意冒犯?
“她确实对你无礼,但你也大可不必杀她。”肯定的一点是,他防御过当了。
反正这事儿又没有发生在她身上,令黎站着说话不腰疼,脸皮又厚,便故意往简单、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一般而言,别人如何对你,你便如何对她,如此方才是正确的处世之道。”
“别人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她?”
“正是。轻了你解不了气,重了容易结仇。”令黎说得头头是道,然后一句话强行拉回主题,着重强调,“你瞧,你这不就是下手重了,他们才来找我寻仇的?”
这次她学乖了,避免竺宴再抓不住重点,特意咬重了“找我”两个字,用语音语调帮助他抓重点,好让他明白她是多么无辜。
结果竺宴听而不闻,盯着她的唇,若有所思重复着那一句:“别人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她。”
令黎:嗯?我的重点你是完全抓不到是吧!
转念一想,她才终于想起来——明瑟当时可是想亲他诶,她这么说,那不就是让他再亲回去吗?
“不,我的意思……”令黎立刻改口。
然而她话没说完,刚刚张开嘴巴,眼前阴影落下,竺宴忽然俯身吻住了她。
惊讶、突然、不敢置信……令黎瞬间睁大了眼睛。
情绪太过激烈,身体反而一动不动。她僵直着身子,呆若木鸡地躺在竺宴身下。
唇上的感觉,有点凉,可是好软。柔软的触感像是顺着她的唇,一路直通到了她的心底,要将她的一颗心都融化一般。
然后她就更没有力气动了。
她浑身像是脱了力一般,唇上麻麻的,湿漉漉的。
竺宴一点点吮吻她的下唇,然后是上唇。一只手搂过她的腰,另一条手臂原本一直枕在她的脑后,此时顺势曲起,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脖子,指腹摩挲过她后颈细腻的肌肤。
他的唇有点凉,呼吸却渐渐炙热。
清浅的冷檀香霸道地窜入。
令黎只觉浑身都不对劲了,心口处像是有什么被封印了一般,随着他的亲吻蠢蠢欲动,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又像是春天的嫩芽,原本一无所知地藏在土里,原本要无忧无虑地藏个千年万年,此时却忽然间被什么勾动,势不可挡地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
令黎觉得她的心好烫,烫得下一刻就要炸开了似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眼前一下子似有很多鲜活的画面闪过。可是太多太快了,她一个也看不清,只依稀感觉是两个人,他们的感情很好,他们是神,但也会斗嘴,还有很多……俗世的快乐。
疼!
令黎倏地闭上眼,抬手就要推开竺宴。
竺宴刚好在这个时候退开。
令黎本来就异常沉重的手终于顺势跌了回去。
但竺宴只是放开了她的唇,额头却还抵着她。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虽然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但明显粗重不少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的动情。
只是这么亲一亲,他就有些……失控。
但他比令黎还嘴硬,不会承认。所以明明眼神缱绻缠绵,说出来的话却漫不经心,像是根本不放在心上:“你说的,是这样吗?”
令黎才刚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占了便宜,正准备义正言辞地生气,一听这话,立刻泄了气。
令黎:别人如何对你,你便如何对她。
竺宴:你说的,是这样吗?
令黎:“……”
考虑到那个别人想对他做的事,那还真的是这样。
那感觉像是本来自己占理,用尽了全力就要去揍人,结果刚刚挥出拳头,忽然发现对面是一团棉花,一时间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令黎心里真是好怄,最后也只能怪自己:让你慷他人之慨,让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看看,这下遭报应了吧?
她还不如没被他治好,这样高低还能气得吐口血出来,聊表悲愤。不像现在,明明占理,却莫名气弱。
“你说话就说话,我又不是听不明白,干什么忽然……”上嘴。
竺宴一脸问心无愧:“那你亲回来。”
令黎:“……”
竺宴笑了一声,忽然放任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头亲昵地埋在她颈肩。
令黎:“……!”做什么?又要做什么!
令黎惊恐地去推他,还没碰到他,却听见他哑声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不继续,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令黎:“?”哈?什么昨晚?昨晚她不是还在章峩的古籍室里吗?
又听竺宴忽然咬牙道:“下次不许再这么撩拨我!”
令黎将懂未懂,眼前却鬼使神差地浮现出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梦。
女子白得晃眼的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扯他的腰带,在他耳边轻泣:“你弄坏我好了。”他欺身将人压在门上,咬牙切齿说:“我想弄死你!”
令黎:“!!!”
令黎一个惊恐,吓得直接给身上的男人来了一个手刀。
竺宴十分安静地昏倒在她身上,这次可能压根就没察觉到自己被暗算了。
*
令黎将竺宴推开,匆匆出门去找无漾。
獾疏和无漾在一起,一人一兽不知道在做什么,弄得屋子里蓝光一闪一闪的,远远看着还以为这里面有两只大妖。令黎也无暇理会,推门而进,急急开口:“魔君好像不对劲!”
无漾直挺挺站在房中,见到令黎,眼神十分复杂。像是不满,又像是松了口气。听见令黎的话,他没好气道:“自信一点,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令黎一怔,顺着他的话又说了一遍:“魔君不对劲?”
无漾心说:你看看这天昏地暗的样子,他还能对劲?
但他昨夜刚刚吃了教训,如今不敢再在言语上惹令黎不满,只是“嗯”了一声,又说:“你先让我躺下。”
令黎:“哈?”
她怎么觉得无漾也不对劲的样子?
无漾真是有苦难言。
令黎虽是神后,可她如今没了神力,竺宴又已堕魔,令黎自己也糊里糊涂的过了六百年,原本已没有了神谕一说,可偏偏这是在扶光殿中。扶光殿是留有竺宴力量最多的地方,如今是令黎说什么,竺宴留在扶光殿中的灵力都会为她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