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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大一条咸鱼呢(202)
作者:八月糯米糍 阅读记录
他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闭上眼,缓缓摇了摇头,自嘲道:“罢了,我明知你已不要我了,又何必来为难你?”
他转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一具温软的身子便直直撞到了他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竺宴身体一僵,便再也走不动。
令黎颤声道:“我要你。”
天光明亮,扶光殿中房门紧闭。
竺宴什么也没有说,返身将她抱起来,便大步回了房。
他们在一起一千年,对彼此再熟悉不过。
令黎被压在门上,两条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呢喃了一声。
他听清了,理智似乎回来了一瞬,而后忽然轻笑一声。
下一瞬,她手上的回雪被他取走。
“轻不了。”
……
是扶光殿中阔别六百年的春色,熟悉又炙热。
两人的身体纠缠,发丝也纠缠。
浮浮沉沉间,令黎檀口微张,媚眼如丝……竟是过了好久,才发觉他本应是银白的头发竟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
她微微惊讶地去碰,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腕。
她不解地看向他。
他对上她的目光,又仿佛变回了一万年前那个桀骜又倔强的少年:“我并不觉得白发有什么不好,但你若不喜欢,这种时候我也可以迁就你。”
令黎一脸茫然:“我何时说过我不喜欢?”
他不自在道:“你不就是因为不喜欢我的白发,所以才假装不记得我吗?”
令黎一时语塞。
原来他以为她嫌弃他?
她哪里是嫌弃他,她明明是,明明是……难过啊!
她主动抱住他,一点点吻他的唇,心疼地吻过他所有敏感的地方,轻喃:“不是,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是喜欢的,我这一生,从未如此喜欢过什么,唯有你……竺宴,唯有你。”
竺宴被她亲得急促喘.息,克制地抚着她的头发,哑声问:“那你为何要狠心地将坤灵还给我?你可知坤灵对你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令黎沉默片刻,态度良好承认错误:“我自然知道,我只是短暂的脑子不清楚,你也知道,我这人总是容易脑子不清楚……”
竺宴似有意追究,执着地问:“你还有何时脑子不清楚过?”
令黎想了一下,仰头看向他,自暴自弃道:“但凡我脑子清楚,我也说不出我还是一朵黄花这种话来。”
竺宴一怔,下一瞬,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
胸膛起伏震动,又很快变得孟浪。
他将人拉起来,翻身压在身下,孟浪道:“我帮你再回忆一次,你一万年前就不是黄花了。”
第117章
青耕虽然贪玩, 却一向听话。令黎让她天黑前去寻她,她即使与另一只鸟玩捉迷藏玩得正正刺激上头,一抬眼看到太阳西沉, 果真二话不说飞走了。
一路飞到扶光殿, 结果却被结界弹开。
算起来她虽也在扶光殿中万年, 但那都是在壳里的时候了, 她不记事, 等她破壳她已经在从极渊, 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还以为令黎遇见了危险, 更加用力往里冲, 结果被弹出更远。
她着急了, 在外面大声喊着令黎的名字。
令黎意识涣散浮沉,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青耕在喊她,猛地记起她与青耕的约定,再看窗外, 暮色四合,竟已是天黑了。
她条件反射去推身上的男人, 却被他借机按住了手。
男人的肌理炙热坚硬, 汗水黏在身体上,她的手掌贴在他身上, 两人肌肤相亲的地方暧昧潮湿。
抬眸对上他晦暗的眼睛, 心重重往胸口撞。
“我……是青耕, 青耕在外面, 喊我。”
脑子有些不清楚, 她轻喘着,语无伦次道。
“嗯。”
急促的气息喷洒在耳根, 他的喉结滚动,嗓音又低又沉。
美色惑人,令黎瞬间沦陷,手臂勾过他的脖子,就主动吻了上去。
“令黎,令黎……”
还是青耕锲而不舍的呼喊声让她再次回归一点点理智。
她别开头,躲开了竺宴更加深入的吻,正要让他放她进来,就听青耕在外面着大声喊道:“你怎么都没声了?我天,你不会是死了吧?你先别死,我这就去叫君上来见你最后一面……”
令黎:“……”
“我这就去……啊!”
青耕刚扑棱着翅膀转身,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拽进了扶光殿,将她扔进一间空房。
青耕鸟顿时警惕,全身的羽毛都要竖起来了,此时却听竺宴的声音从虚空里传来:“呆在这里,不准乱走。”
小青耕霎时呆住:“君上?”
然而空气再次恢复了寂静,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青耕老实了,令黎却紧张起来。
过去千年一直只有他们两人住在扶光殿中,再胡闹的事他们都做过,她并非脸皮薄的女子。可如今却不同,只要一想到扶光殿中还有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她跟竺宴却躲在房中做这等脸红心跳的事,她就想让他快点结束。
竺宴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却使坏故意折腾她,一面在她耳边低喃:“我们分开多少年了?”
令黎闭着眼睛,声音细细的,像丝线一样:“六,六百年。”
他笑了一声,哑声道:“凡间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你说,六百年,我们要补多少个新婚?”
令黎:“……”
她也不是不愿意,毕竟她想他一点不比他少,可是眼下时机不对……小青耕还是孩子,万一听见,即使竺宴谨慎不会让她听见,但小孩子到处乱跑,万一撞见……这是要她当场羞死啊!
“下,下次?”她小心翼翼同他商量。
竺宴安静了一瞬,忽道:“她出去了。”
“哈?小青耕?”
“嗯。”
竺宴注视着她的眼睛,长指拨开她鬓间微湿的头发,低头吻了下来。
月亮缓缓爬上漆黑的天幕,扶光殿中春色浓烈绵长。
小青耕原本就惦记着那刺激的捉迷藏游戏,是对令黎的一腔孝心强撑着她离开的。如今见竺宴都追上来了,她猜他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乐得连夜跑出去找那只神鸟继续玩捉迷藏。
她玩到天亮都没有回来,扶光殿中翻搅的春水也直到天亮才平歇。
令黎筋疲力竭,眼皮疲惫地半耷拉着,望着外面的天光,却又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竺宴自她身后搂着她,低声问。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那时在燃犀镜中,我不管头天夜里睡在哪里,第二天清晨都会在这张床上醒来,跟你睡在一起……那时候,大约就是这个时辰。”令黎睁开眼睛,认真地看了看天色。
竺宴也跟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天色,从善如流:“嗯,是这个时候。”
“我那时候傻得可真可爱,”令黎笑着摇摇头,“怕自己色胆包天冒犯到你,还将自己种在土里,白白让自己吹了一夜的冷风。”
竺宴长指把玩着她的发丝,漫不经心道:“色胆包天?你也不过是说说,你若果真色胆包天,我早已从了你,还需等到今日?”
令黎一怔,转念一想,似乎还真是。
自她还是天酒的时候起,他对她似乎就是无有不从的。
冶容追杀他们的时候,她当着数千神兵的面亲他,他让她亲了;她头脑一热来扶光殿找他献身,他一开始还义正言辞,后来也从了。若不是星回姑姑及时赶到,她那时候就已经得到了他。
这样一想,他倒是像极了凡间话本中的贵妃,有点脾气,有点恃宠而骄,但不多,稍微一哄就躺平任她予取予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