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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56)
作者:伏羲听 阅读记录
“君上!”
池杉及时唤住了他,躬身汇报:“钟伯来了。”
有客,叶清弋没再继续折腾戚栖桐,将他安放在轮椅上,看见他的衣衫皱了,刚伸手就被打了。
“你先走吧。”戚栖桐打发他,低头顺着衣服上的褶皱。
叶清弋也在整衣襟,不挪脚:“不走,君上已经是我的人了,要见什么人,我也该在场。”
戚栖桐手一顿,开始用力地吸气,极力忍耐不快,叶清弋看他真气了,赶紧换了个说法:“这钟伯就是检举廖原的屠户吧?当初我遭你算计,现在旁听旁听细节,过分么?”
戚栖桐看了他一眼,怎么以前从没发现他这么会缠人呢?钟伯还在等着,他不想在与叶清弋争辩浪费时间,便道:“你站在屏风后面,不要出声。”
“遵命。”叶清弋先池杉一步推动了戚栖桐的轮椅。
主谋廖原已死,张应一干涉案官员下狱判刑,陈烈等掮客全都斩首示众,这个结果比钟伯能想到的好太多。
他叩谢戚栖桐,松垮扎着的头发散开,花白的发根翻出来。
他老了朽了,难得看起来精神矍铄,一半是高兴,一半是眼中泪光闪烁:“我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在囡囡的墓前说了,她可以安息了。”
戚栖桐让池杉将他扶起来,又送去拭泪的帕子,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大包袱,“你要走了?”
“不不,多谢君上,我怕我弄脏了。”钟伯摆手不要帕子,用手背在眼睛上抹了两把,又把肩上的大包袱卸下来,打开,里头有一个用干净灰布包着的一团东西。
他把手心在衣服上搓了搓,才将那一团东西捧来:“君上,我就要回老家了,我也没什么东西能感谢你,这是我自己晒的一点鱼干,很香的。”
戚栖桐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他知道,钟伯的女儿便是在河边捉小鱼的时候被掳走的,失踪时篮筐里的小鱼还蹦跶着,等到钟伯一路追踪入京,找到女儿时,她却像一条脱水的鱼了。
至此钟伯再也没有吃过鱼,现在重新捉起了鱼,说明他已经释怀了吧。
戚栖桐让池杉将东西收下,又见他包袱中装着几件旧衣服,“你要走了?”
钟伯点点头:“这四年到处跑,我太累了,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也该走了,回老家,村子里安静。”
“我今天特意来向君上道别的,说实话,如果不是您拦下我,帮我,我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他们入狱。”
戚栖桐摇摇头,是钟伯四年来回的奔波,查清楚了廖原等人犯事的证据和牙子的路线,这省下了他很大功夫,他救下钟伯只是意外。
恰逢他也在查在凉州出现的拐卖案,在找寻失踪女子的家属时,知道了一直在暗中查案的钟伯,找到钟伯的时候,他正拿着状纸一走向府衙。
找府衙没用,有人一手遮天,戚栖桐没有同他言明期间关窍,只向他保证,一定会让人犯归案,虽然有过波折,最后还是达到了他对钟伯的承诺。
钟伯对他的感谢不必说,但他也担忧着:“君上想找的小羽姑娘,还是没有找到么?”
没有,戚栖桐已经让池杉去找过那六名被解救的女子,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小羽,唯一跟小羽接触过的只有田芙儿,她已经死了,池杉给田妈妈留下一笔钱财便走了。
“我不会放弃寻找她的,就像你一样。”
戚栖桐说这话时很是坚定,让屏风后的叶清弋一时辨不出真假,不过这足够让他不快。
等钟伯远去,叶清弋道:“找到她又如何?她受了那么多的折磨,还愿活在这世上,还愿见你么?”
“我待她如初。”
“如初?”叶清弋的身影掩在屏风之后,话中的不甘也难以察觉,“你待她如初就能抵消她所受过的折磨么?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找回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戚栖桐怒而反问:“那我该如何?”
“叶校尉告诉我,我该如何!”
叶清弋不搭话,落日的余晖昏黄了他的线条,隔着屏风,他垂首的侧影一动不动,很是落寞,戚栖桐意识到他不是故意激怒自己,便道:“你走吧。”
叶清弋像是没听到,仍是站着,直到他的侧影在屏风上越来越模糊,天色渐晚。
“反正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一句仿佛落入大海的一粒的沙石,戚栖桐只听了个声响,却看不见影。
“君上,叶大人那话……是什么意思?”池杉也迷糊。
“不管他。”戚栖桐转着轮椅出去,“此人癫狂得很,切莫与之过多纠缠。”
【作者有话说】
小戚:烦人!
第44章
“君上,好看么?”
戚栖桐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仔细端详起吊在眼前的荷包,见那荷花栩栩如生,便夸:“嗯,小羽的绣工是我见过最好的。”
得了夸赞,拎着荷包的小羽却不见开怀,挨着轮椅坐下来,噘嘴道:“好看有什么用,没人要……”
戚栖桐弹了弹小羽脑后两个巍巍颤着的发髻,笑:“我要,给我怎么样?”
有旁人笑着打趣:“君上不懂,她啊,是想送给——”
小羽的脸瞬间红了,她跳起来去捂那人的嘴,两个小姑娘闹着滚进草丛里,戚栖桐看着小跑回来的小羽,笑出了声:“你头上沾草了。”
小羽没去管头上的草,她抱着腿在戚栖桐脚边坐下来,脸蛋红扑扑的,眼中的情义十分青涩:“君上取笑我……难道君上就没有很想天天见面的人么?”
小羽捧着荷包,低声说:“不能天天见,总要找一个借口呀……”
旁人说了:“胡说什么呢?君上又不是你。”
小羽要争辩,瞥见来人,悄悄退开,路过来人时恭敬行礼:“季公子。”
季亭颔首,走到戚栖桐的轮椅前,躬身行礼,笑着:“世子传信给在下,说要向在下请教,请教不敢当,只管问便是。”
季亭身上的襕衫洗得发白,巾帽方正地戴着,不留碎发,他笑时嘴角细细地向上勾着,戚栖桐在他透亮的瞳孔中见到了有些窘迫的自己。
他拗了拗手中书册,许是留心了方才小羽说过的话,此刻他竟然不敢去说早就准备好的疑难,生怕季亭觉得刻意。
“这可是王为之的孤本。”季亭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小心接过书册,垫在腿上抚平纸张,抚着抚着便笑了:“这本通识,殿下还会有看不懂的地方?”
“有、有些地方,这里。”
戚栖桐觉得难堪,随便指了个地方,见他沉吟片刻便开始讲了起来,悄悄松了一口气,生怕叫季亭看出他的刻意。
现在想来,季亭才刻意,刻意不去拆穿他,一遍遍地复述着他早就知道的译文,将他的意图和反常都看在眼里。
可如今是反过来了。
戚栖桐不再天真愚钝,他将季亭的矛盾和急切都看在眼里。
“桐儿!我不会让你在将军府待太久的,我会尽全力保全你平安无虞,我早已打探过,那叶家小儿并非什么纨绔子弟,也不是穷凶恶极之徒,他不会动你的,他这是为了保全将军府,病急乱投医才说要娶你,你不要怕。”
戚栖桐不说话,他看着蹲在自己跟前的季亭,突然觉得陌生起来,记忆中的那个笑起来温柔和煦的年轻举子越来越模糊。
他挪动轮椅,想理季亭远一些,也想将自己发热的眼眶藏进黑暗中,他问:“你还是要我嫁,是么?”
他的声音颤抖颤抖得厉害,即便对季亭早已经死心,可亲眼见他这样劝他接受现实,戚栖桐还是很伤心。
季亭将手搭在他他的膝头上:“你也看到了,太子和二殿下搅得朝堂不得安宁,皇上还……现在还不是时候,若能暂时将他们的目光从将军府上移开,这对我是有利的,我能利用这段时间,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