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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44)
作者:伏羲听 阅读记录
如今叶清弋能沉下气了,不再急于求成,这让叶瑾很惊喜,看来这三年他长进的不只是武艺。
可能耐着性子防守,另一个原因便是手生,叶瑾确定,叶清弋很久没有拿起过长枪了,这便让他想起刚见面时所窥见的武器——叶清弋腰间贴身带着的一把匕首。
不再碰长枪,只肯随身带着一把匕首,可以想象,武举过后,没能如愿进入军营的叶清弋有多失落。
思及此,叶瑾抬高了枪口,故意漏出破绽,引叶清弋单手杀来,一是为了探叶清弋虚实,二是想让叶清弋乘势作上风,以泄内心不甘。
叶清弋如他所愿,追击而上,被制住也不慌,或拦或点,如此过了十几回,他越发应对吃力,叶瑾实战强,后来的叶清弋也不遑多让,可现在这幅身子还年轻,缺乏实战,叶清弋要想取胜,只能多用提、掳之类的快招。
少年身姿最是灵活,叶清弋扫起长枪来,叶瑾也难抵挡,本想着迎枪制住他再来三百回合,却见到叶清弋回身时长枪擦着路旁的盆栽,带起的大颗露珠碎在地上,叶瑾赶忙使出一记伏地枪,结束这一场比试。
他将长枪扔去,长吁一气,弯腰将那盆山茶花搬到了墙根地下,让它同木棉花待在一处。
好看,山茶圆润,木棉娇美,叶瑾却只盯着晶莹的露水看,他还笑,笑着转过身,这回不是透过露珠,他看着真真切切站在身前的夫人,仍是笑:“怎么过来了?”
杜氏不理他,走到叶清弋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长枪颠了颠,嚯了一声后递给旁人,又抽出腰间塞着的手帕替叶清弋擦汗,这会才慢悠悠地抱怨:“什么时候抓着清弋练不行?非要现在?人家待会就要去上值了。”
仆人应声抱上来一个大食盒,将里头几碟小菜和两碗清粥摆了出来。
大清早就被数落,叶瑾还挺委屈,捧了清粥慢慢喝着,半碗下肚又说:“待会我也要入宫的。”
杜氏半蹲着给他布菜,笑:“你跟清弋能一样?你进宫也不是为了早朝,陪皇上闲聊罢了。”
奏明军情叫闲聊?叶瑾笑着摇摇头,拉她一起坐下,正要喝粥,又抬起头来对叶清弋说:“你叫墨阳帮你办的事,给我交代清楚了。”
“咳!”
叶清弋正嗅着花香享用早饭,听到叶瑾如此说,差点用一口稀粥把自己呛死,他胡乱地抹了嘴,匆匆忙忙起身,“时辰不早,我走了啊!”
杜氏看着叶清弋离开的背影,拍了叶瑾一巴掌:“看你看把孩子吓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叶瑾笑而不语,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小子把墨阳他们派去监视廖原,还插手了京城中那场人人避而不谈的火灾,这么大的事总要给他一个交代吧?
交代肯定有,但怎么交代,交代到什么程度,叶清弋都有数,这也是为什么他有些事只请封骤帮他,而不是墨阳。
墨阳领头的私兵是叶瑾一手组建的,完全服从叶瑾,但封骤不是,虽然叶清弋不知道封骤跟自己父亲的过往,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了解封骤,此人来去自由,做事全凭喜好,有关小叶姑娘的事,他是不会说出去的。
包括他请封骤私下查戚栖桐的事。
叶清弋挥别家中小厮,跃上马背,踏上去市监所的路。
明日再去一天市监所,后日就是元旦,接连三天不必去上值,廖原的葬礼便在第二天,请柬已经送到府上了,估计也送到长平君手里了。
叶清弋将写了小祟杀人动机的信送去过后,再也没见过戚栖桐,他不知道戚栖桐会怎么利用这条线索。
正想着,街边传来脚夫和摊主的低语,说什么廖家,姑娘,叶清弋骑着大马不好靠近,想多听一会又被身后的人催促,他只好先策马离开,不过到了市监所,总算知道街上百姓在讨论的是什么了。
邓栎犹豫着:“真是这样么?等叶大人来了问问?”
“哎呀还问什么啊?”白奕骁团着蛐蛐笼,“现在街上都传开了,我就说嘛,廖原看着就不像好人,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他好色到这个程度,跟牙子勾结?那场火灾真是老天有眼了!”
范志奇最激动:“老子房里躺着个死女人,老子差点就要吃一辈子牢饭了!他倒好,干这种勾当!说得好听,不明不白死在宫里,我看他就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弄死了。”
“快快,叶大人来了!”
叶清弋把缰绳递给邓栎,大步迈进正堂:“这些消息你们从那里听来的?”
白奕骁吓得蛐蛐笼都要脱手了,“街、街上啊,都传开了……”
“是啊,”范志奇请叶清弋坐下,“您不知道?都传廖原跟牙子有勾结,掳来好多外地的貌美女子,做什么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好事,就几天前那场大火,着火的那地儿就是他藏匿女子的地方,也算是老天有眼了,廖原前天晚上死了,大人,您在宫里知道的呀!”
叶清弋知道,但怎么他们也知道?连来龙去脉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谁干的?戚栖桐?
想靠舆情让大理寺立案?让皇上过问?这几乎不可能。
东宫
砰的一声,花瓶碎了一地。
“好哇!戚祚,你可真是好样的!”太子戚裕气得头晕,跌坐在座上喘气,发冠都松了。
殿内宫人全被遣散,皇后还是怕他动静太大招人惦记,但看他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又不敢劝,去扯他手里的信纸时还要犹豫再三。
信纸被戚裕攥破了,但并不妨碍阅读,皇后一溜看下来,气得也想摔花瓶了,她抖着手中信纸:“这是真的?”
“还能有假?”戚裕后知后觉自己没了规矩,咽了咽,沉声道,“廖原之死涉及东宫,父皇都不理我了,我也着急,便让人去大理寺打听,打听不出来就只好使些手段了,要是只在这里傻傻坐着,只怕我永远都不知道戚祚那混账的把戏!”
但……皇后犹豫着:“为了争一个舞女,拐着弯子杀人?戚祚也不是这种人啊。”
“为一个舞女不值当,但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记凌辱,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况且母后没听到坊间的传闻么?”太子早就知道自己的母后有优柔寡断的毛病,但没想到她还迟钝!
“廖原与牙子勾结,囚禁女子还闹出了人命,戚祚就算不是为了那个舞女出气,他也一定要跟廖原撇清关系的,万一东窗事发,父皇难免迁怒,这不就把主意打到东宫来了么?真是好算计啊!是他自己想要廖原死,却给东宫的人递刀子——”
戚裕想起在戚祚子在父皇假装伤心模样,气得咬牙切齿:“此事本就与我无关,为何被禁足的是我,我不服,我要去找父皇!”
“裕儿!不可!”皇后拦在他面前,满头珠翠叮当作响,“现在你父皇正在殿内与大将军说话,他不会见你的,此事我们慢慢商议好么,季大人、先去问问季大人,他一定有办法!”
“他?”戚裕不为所动,推开皇后走了出去。
皇后摔得也不狠,不过发髻都给摔歪了,殿外的侍女看见要来搀扶,她顾不上站起来,推那侍女的手臂,“去,去找季学士,快去啊!”
洗霜园
洗霜园名不副实,廖鸿远发根的霜色越来越刺眼,短短两天他便老去十岁,那双眼睛浑着血色,叫戚祚不敢直视。
他伤感道:“廖大人放心,廖公子与我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自他出事以来我没有一天能够安枕,他待我亲厚,我岂会让他不得安宁?坊间的传言我都听说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我保证,明日你不会再听到任何谣言。”
接着他开始细细过问葬礼的安排,缺什么物件,少什么人,让廖鸿远尽管开口,他定会倾尽全力,让廖原走好最后一程,又伴以红眼眶和白嘴唇,他是真痛心。
全须人去贺寿,躺着出宫,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廖鸿远难以释怀,抹着泪走远,可他难过归难过,还没傻透,二殿下待他如此不全是因为他与廖原相熟,而是他们廖家帮他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