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直接说明白？”

“那个人是不会答应的，当年是我走错了房间。”

“真拿你没办法！”

伊恩颇感无力地摇摇头。

莉莎眼神忧伤，语气里充满抱歉：“我只是不想放弃救艾伦的希望，哪怕这希望很渺茫，我也想试试，对不起，父亲！”

“我的孩子，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有机会救小艾伦，我自然为他感到高兴。”

伊恩说着，又安慰女儿莉莎两句，随后转身离开。

……

国内。

等了整整三个月都不见汪律师带江博雅出现，方素整个人变得脾气暴躁，在家里动辄就没好脸，不管是在哪个面前，只要对方一句话没说对，立马就像火药桶被点爆。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夜里睡前，冯霖，即冯老爷子猛不丁问方素一句，闻言，方素心里一紧，尽可能保持冷静说：“我很好啊！”

冯霖皱眉：“往远了不说，就说今个，蕾蕾一个星期就周六回家一趟，周日又得返回幼儿园，你即便因其他事心情再不好，

也别把气发到一个小姑娘身上，何况她是你生的，像今天下午那样，你一看到她就拉着个脸，张嘴没一句好话，我在客厅坐着都看不下去。”

“我不过是随口说她两句，那能叫发脾气？”

方素有些不以为然。

“孩子都有自尊心，况且我说到底不是蕾蕾的父亲，你在我面前把她一个小姑娘说得一无是处，让小姑娘的脸面往哪里放？”

冯霖实在想不明白，这突然间又是哭又是笑告诉他她有个女儿，并说她的女儿就是他们家的小保姆，紧跟着要他给那孩子安排个工作，总之，这人对小姑娘是怎么看怎么上心，可这才多长时间？

不过三个月多一点，就对自个女儿露出不耐烦，动辄骂小丫头是榆木脑袋，同时嫌弃小丫头土里土气，还说什么穿着龙袍都不像太子。

反正那些话落在他耳里，听着就不像是一个母亲该对女儿说的话。

抿唇静默半晌，方素问：“你这是觉得我过分了？”

第1108章 都是为你好

冯霖：“过不过份你自个心里没底儿？”

在自个位置躺好，冯霖叹了口：“去安慰安慰孩子，别弄得母女像仇人。”

说到这，他不由想起小儿子冯亦，于是，就提了一嘴：“冯亦离开家都好几年了，如今完全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咱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你……你就没后悔过？”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快睡吧，我去看看那死丫头！”

下床穿上拖鞋，方素出了卧室。

“叩叩叩！”

叩响徐春霞的房门，方素忍着烦躁开口：“没睡的话就把门打开。”

“……妈。”

徐春霞打开门，她眼睛红肿，看着方素唤了声。

“很委屈？”

方素走进房间，听到徐春霞关上门，她坐到椅子上，眉头紧蹙，凝向徐春霞：“我说你没长进，你好好想想，觉得我有没有说错？”

徐春霞低着头不吭声。

“不止一次和你说过，空闲时多看看书，不认识的字可以查字典，也可以向你身边其他老师请教，这样你的气质就会慢慢培养起来，但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同样一件衣服，穿在别的女孩子身上，是既好看又衬气质，而你穿上，是左看右看都土里土气。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肚子里没有墨水，说明你文化水平低！”

其实方素纯粹是借题发挥，她烦躁气闷的根结明明是汪律师迟迟没把江博雅带到她面前，却又自命清高，不想家里人知道她暗藏的心思，于是，只能拿徐春霞这个便宜女儿出气。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方素暗自深呼吸，问徐春霞：“听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吗？”

熟料，徐春霞答非所问：“我有在看书。”

“有看书怎么不见你身上的气质提高半分？”

方素一脸恨铁不成钢：“之前还和我念叨那个姜黎如何如何瞧不起你，你说你身上有什么优点能和人家比？既然哪哪都不如人，人家瞧不起你不是很正常？”

“姜黎宝六岁就被她爹娘送去上学，我那会每天都要去割猪草……他们成日骂我是赔钱货，连饭都不让我吃饱，两三年给我做不了一件新衣服，只要听我说想去上学，就……就把我往死里打，说我咋不上天……”

眼里泪水滚落，徐春霞忍着没哭出声，她说：“我知道读书好，因此我一有空就找村里那些上学的孩子教我认字，但我还要忙着挣工分，学的字就少了些。”

“行了！哭什么哭？！我要不是为了你好，能一看到你的埋汰样就来气？”

方素眼底满是不耐烦，她暗自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说：“你要知道，这人的气质一好，

哪怕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只要穿上合适的衣服，就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可你是怎么教都教不会，这让我如何不着急气闷？蕾蕾，你须记住，

不管妈怎样说你，目的都不外乎是为了你好，现在你给我听好了，对于那个姜黎，我虽然很不喜欢，但却不得不承认，

第1109章 早已没情分可言

人家不仅长得好，而且气质好，知道怎么搭配衣服好看，你要是想短时间从自个身上看到效果，不妨和那个姜黎多接触接触，

反正她也没把你在北城的事传到凹里村，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自己的脸面，好好琢磨着从对方身上多学点东西？”

徐春霞：“她不愿意答理我。”

方素：“脸皮放厚！”

“……我……我试试吧……”

得到徐春霞这个回应，方素并不是很满意，她说：“气质一时半会从骨子里提不上来，你总会模仿吧？多观察观察人家的言行举止和穿衣打扮，然后私底下自个多模仿模仿，时间一久，总会学到人家一两分本事。”

“我知道了。”

徐春霞点头。

“早点睡，别把我下午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咱们是母女，你时刻记着这一点，就知道我不管说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留下这句话，方素面无表情离开。

随着她的脚步声远去，徐春喜关上房门，眼里的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

明明一开始对她很好的，张口闭口说对不起她，为什么没过多长时间就对着她说那些不好听的话？

骂她是榆木脑袋、骂她即便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今个甚至骂她蠢得无可救药，不仅在冯伯伯面前嘛她，还当着家里保姆的面骂个不停，是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这真得是她妈吗？

徐春霞心里很难受，她趴在床上无声哭泣，一点都不想再待在这个家里。

于是，周末返回幼儿园的时候，徐春霞做出决定，她以后周末不再回冯家，但她把方素周六晚上和她说的话有牢记，甚至觉得那些话很有道理。

即厚着脸皮黏上姜黎，通过观察姜黎的言行举止，达到模仿姜黎的目的

“我能去你家坐坐吗？”

“你就直说吧，总这么缠着我是想做什么？”

“黎宝，咱们是朋友，我下班没地方可去，就想和你多在一起待会，怎么能说我是缠着你啊？”

“从这个星期的周一到今个周四，每天下午我来接我家小恩，你就黏上来，没话找话，和我套近乎，徐春霞，我没想到你的脸皮会变得这么厚，明知道你我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偏偏现在又跑到我面前整幺蛾子，你再这样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姜黎冷眼看着徐春霞，她忽然凑近对方，压低声音说：“你的工作是靠关系得来的，这件事要是被你们幼儿园其他老师知道，你猜你的工作可还能保住？”

“你咋能这样？”

徐春霞难以置信地看着姜黎：“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难道就没一点情分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