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的姜茶有些慌，以至于没有感觉到萧屿看过来的目光有多温柔。

姜茶一直都觉得，萧屿这人，不可能被人掌控的，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不需要所以没人能用这些控制他。他不屑于这一切，可还是引得姜茶沉沦，不可控地沉迷于他。

完了，姜茶心想。她好像抽不了身了，像陷入梦境之中，有人呼喊着，让她快点逃离，可是她不愿，梦境里有个人，她舍不得他。

姜茶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去，转头看驾驶座的人。

恰巧萧屿也在往她这边看，两人对视一眼，姜茶率先移开了视线。

那边没什么动静，姜茶有些失落，却也渐渐明白，这人本就是冷心冷情的，怎么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有可能的呢？

姜茶自嘲一笑，大概是这人今天表现出来的温柔吧。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直到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手上，姜茶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擦眼泪。

萧屿抿了抿唇，他是几十年都没有过女人，甚至也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但他智商高啊。

小姑娘这个表现，大概率是喜欢他吧。

萧屿皱了皱眉，心下烦躁。想着大概是自己今天太过反常的温柔，让小姑娘有了错觉，于是决定待会儿一定要冷着脸对她。

可是，小姑娘好像哭了。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凶她，她应该会哭得很惨吧。这么一想，萧屿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车厢内，一个沉默，一个默默擦眼泪。

萧屿想让姜茶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配不上她的爱，可又下意识地隐藏自己恶的一面，怕她知道后露出的嫌弃、恐惧甚至是厌恶。

萧屿早就意识到这个小姑娘不是姜家那个恶贯满盈的大小姐了，所以，他下不了手，也不想错过。

车子停在一个狭窄的街道旁，萧屿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打在眼睛下，形成一小片的阴影。

第9章 在一起

“下车吧”

声音冷冷淡淡，不带感情。

姜茶转头看了一眼萧屿，看不出情绪，推开车门，下车的瞬间泪流满面。

萧屿在车上坐了会儿才下车，锁了车门，终是没忍心，大步走到蹲在路边的姜茶面前，也蹲下来，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擦掉泪痕。

“喜欢我？”

姜茶抬起头看他，好像是，没有生气吧，胆子也大了起来，伸手揪住他的衣角，往他怀里靠。

萧屿拍了拍她的背，裸露在外的皮肤冰凉一片，萧屿皱了皱眉，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这才将她拥住，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姜茶”

听到他唤她，姜茶下意识抬头，又被他按着脑袋靠在他肩窝处。

他说

“姜茶，我不是个好人，我阴晴不定，心机深沉，没有同情心，甚至如果你被人抓住当做威胁我的筹码，我也不会把你放在第一位，懂吗？”

没听到姜茶的回答，萧屿又继续说下去

“我心里有很多东西，金钱、权利、仇恨”，顿了顿，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心里阴暗，你单纯美好，是我配不上你，知道吗”。

萧屿摸了摸姜茶的长发，下定决心推开她，却又被姜茶狠狠抱住，他听到她沙哑着声音，像是刚哭过

“可是我喜欢你啊，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姜茶眨了眨眼睛，把眼泪眨掉，在他侧脸处吻了一下，接着说

“你可能觉得这种喜欢很...”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形容词“很廉价，你可能觉得我就是小孩子心性，我一开始也觉得我是见色起意”，姜茶笑了一下，“可是不是，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听着”，吸了吸鼻子，将人抱得更紧了，“没关系的，都没关系，你没那么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心里多阴暗，有多少东西都没关系，我会尽量不成为你的软肋，好不好？”

......

姜茶躺在床上打了个滚，傻傻地笑起来，又有些害羞地用被子捂住脸。

当时，她边哭边笑地说完自己心里的话，萧屿仍没有什么表情。姜茶以为表白失败了，松开他的衣角，神色黯然地离开他怀里，站起来打算笑着岔开话题时，萧屿突然站起来一把抱住她，低低地笑起来。

姜茶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却听到他说

“那在一起吧，我会努力让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超过这一切的”

姜茶抬头，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吻。

萧屿吻上她的时候，姜茶脑子一片空白，怔怔地站在那，还是萧屿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才回神，然后姜茶像个小娇妻一样被萧屿牵着，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吃饭。

萧屿开车送她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姜茶穿着一条及脚踝的吊带长裙，套着萧屿的黑色西装外套。外套穿在一米八几的萧屿身上合适得很，穿在一米六的姜茶身上就到了大腿中部，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扬起长长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