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脚步比较慢，落在稍后方的位置，很快，那间逼仄的小房子就到了。

“我就不进去了，不然豹子哥看见我又要说教我了，江小……秋秋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

她挥挥手，小青小跑着出了这里，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再看了墨司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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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的听觉还算是灵敏，一开门，他就睁开了眼睛。

听到小青说的话，他慢腾腾在笼子里站了起来，又看见了那位给整个救助中心带来希望的少女。

“江小姐，早上好。”

“你也是，早上好呀。”

“谢谢你还来看我。”他的精神力比上次似乎要好一些，说话也比之前活跃。

“本来是不该麻烦小姐的……”

“但是真的好想有个人陪我说话。”豹子的声音有点点苍老和落寞，“和中心的人说话大家都太伤感了。”

“只有和江小姐说话的时候，才能这么平静。”

第323章 他笑着说过去，却并不憧憬未来

说是叫江秋秋来聊天，其实说话的大多是豹子哥。

他说话的时候换了很多个不同的姿势，讲了很多事情，每说一件事，就要问一次江秋秋：“这是不是很无聊？我是不是很喜欢说话？”

江秋秋看着它，绒毛覆盖，她看不见这个人的表情，但总觉得此刻的他心里是悲哀的，“没有。”

“很有趣啦，你说的都是我没有听过的东西。”

“是吗？”他显得有些雀跃，“那时候我们在战场上……没有多少年，却感觉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和很多人回忆过去像是弹指一瞬不一样，豹子总觉得从战场到如今，磋磨了许许多多年，“但仔细算下来，不过十年而已。”

才十年呐。

“你也是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吗？”

“是啊，我当年在第七军，是个少尉呢。”

“我们那个时候……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

约莫大半个小时以后，豹子哥逐渐歇了声息，“我应该说了很久吧，真是太抱歉了，江小姐……我太想说话了。我怕以后都说不了了，想多说一点。”

这话江秋秋一时半会儿接不上。

她想宽慰豹子，但空头支票也开不出来，便只能沉默了一会儿。

“最近一直有人来调查，其实我现在的感知是最明显的。”

“江小姐你的能力是有效的，但是作用在我身上已经很细微了，我能感觉得到……”

豹子哥是喜悦过的，处于基因崩溃的临界点，他比任何人都敏感，江秋秋的食物有用，他可以拍板。

他曾以为这是幸福的高光时刻，但是很快，食物供给充足之后，他发现这些食物的作用是层层递减的。

它可以对抗基因崩溃，进行干扰，但……

对后期的作用很细微，在停滞了几天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和精神力还是在迅速流失。

“不过我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不怕。但是我真的要谢谢你，让这里的其他人都有了盼头。”

“这几天，大家虽然不说，但是每个人都很开心的。”

他还很郑重的前肢趴在地上，给江秋秋道谢。

她马上就站了起来，“不用。”

“不用谢我。”

“好了，我要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我……瑞尔向你表示最真挚的感谢，希望我们下次还能再见面。”

说完，他就懒懒地趴在了笼子里，江秋秋只能站起身，走去了外面。

墨司一直站在门口等着，看见江秋秋出来，他往前走了一步，在门还没有关上的时候看了一眼笼子里的豹子。

他垂下眸，掩去了里面的情绪。

“黑洞，他要休息了，我们走吧。”

“嗯，先走吧。”

出去的时候虽然到了饭点，但救助中心的人都没开饭，尽管已经听到江秋秋说不会留在这里用餐，他还是又问了一遍：“要留下来吃午餐吗？”

“不用了，谢谢你了。”

“谢什么，是我该谢谢你——”

他一定要送送墨司和江秋秋。

当然，说是送，路上也免不了询问一下那边笼子里豹子哥的情况。

“秋秋小姐，他今天怎么样呀？”

“有没有好一些？”

第324章 天真少年和天真少女的交流

“怎么，你没去看他吗？”江秋秋觉得有点奇怪。

小青嗯了一声，脸上带着些许复杂：“最近……豹子哥好像不是很愿意和我交流。”

“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说，就很喜欢说教我。”

小青叹了口气，“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但很快，他又跟打了鸡血一样，“但是我听监测的人说，豹子哥的数据在慢慢变好呢，精神也慢慢变好了。”

“这样就可以了。特别好。”

“是啊，他今天的精神的确不错。”江秋秋回想了一下他上次的样子，“就是突然很喜欢回忆过去，人有点低落。”

“说了很多他在军团里的事情，心情好像不太好。”

“哦哦哦，这样啊，他跟我也很喜欢说这个，低落是常有的啦，我们这些退出兵团的人都低落，这又没关系，数据转好，还活着疑惑想做什么都行。”小青脸上带着豁达。

“他能转好，我太开心了。”得知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病情转好，这股喜悦怎么也挡不住。

年轻人的谈话天真又美好，墨司轻叹了一口气，暂时性停下脚步，特意没有再听两人的声音。

江秋秋和小青都觉得豹子哥好着呢。

遂，江秋秋偷偷问了一下，“你刚刚看见黑洞怎么反应那么大？”

“……因为他很像我的偶像！”小青比划了一下，“走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看见了半个上将！”

“为什么是半个？”她有点好奇，这神奇的形容词。

小青的目光里藏着至高神，声音神圣无比，维护着自己的偶像，“因为没有人能有上将那种风姿。”

“天下无一，他的面貌和上将有些像……”小青是墨司的铁杆死忠粉，“我感觉像是上将的小时候。”

和以前流传的某张照片特别像。

“是吗？”那她对自己的猜测就更更更有把握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都快送到小区了，小青也感觉自己走得有点长了，就摆手同江秋秋道别：“秋秋小姐，我先回去了！”

“你中午安，有时间可以来救助中心玩！”

“好哦，再见了！”小青跑回去，江秋秋在惊讶的发现，墨司竟然没跟在自己手边，她往后一看，那黑色的身影还停滞在某棵树下，成了个小点点。

她奔过去，没两步，发现男人已经过来了。

“你怎么没跟上来！”江秋秋先发制人。

墨司：“你在和那个小男生聊天，我就没听。”

“哇，叫什么小男生？”江秋秋咦了一声，“好老成啊，你总是装得这么老成。”

“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我们在说你所以你不敢过来听？”

说他？墨司愣了一下，“你们不是在谈豹子吗？”

“豹子哥吗？”江秋秋噢了一声，“听小青说他数据慢慢转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江秋秋自己皱了下眉，她突然想起爱，在暗室的小房间里，豹子哥又一副作用微弱，不能转好的样子。

有些复杂，江秋秋暂时没把关窍想通，又说：“反正就是提到了你，我知道了你的一个小秘密！”

“……我的小秘密？”这倒是不巧了，早知道便不可以闭掉自己的听力。

“对啊。”江秋秋俏皮一笑，然后说出了几句差点让墨司有些端不住脸色的话。

第325章 心惊胆战，战早了啊

她说：“我知道你有事情骗了我。”

“？”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江秋秋却突然站定，打开终端，迅速在星网上搜索了帝国上将墨司，看着她打出这几个字墨司的心跳几乎瞬间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