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聊多久，沈书愚就困了，他昨天本就累，回来之后又和温嘉翡闹了一个凌晨。

还没醒神呢，就被温嘉翡从被子里面挖了出来吃饭，吃了饭又去看了迟砚寻，回来之后又在他哥这里周旋。

沈书愚是真的累了。

聊着聊着，温嘉翡就看见那头的沈书愚闭上了眼，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他轻笑了声，瞧着视频里头沈书愚的睡颜：“晚安。”

他也没挂断电话，而是将智脑固定好，侧着身一直看着沈书愚的脸，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

沈书愚发现自己做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尽管都这么累， 可还是会做一些追溯以及未来的梦。

这次大门之后又是梦谁？

沈书愚深吸一口气，按照惯例，追寻着光往前面走去，他推开了半掩着的大门，却发现门的后面，是一块泛着蓝色荧光的电子屏幕。

电子屏幕？

正当他寻思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时，电子屏幕中，变成了一只小狗，小狗摇着尾巴，熟悉的感觉瞬间就回来了。

他扬了扬眉：“小一？”

“主人！”小一热情道：“我就知道，你会认出我！”

沈书愚左右看了看，面前的电子的屏幕正在飞速过许多各式各样的代码，他道：“这就是你吗？”

“是的！”小一的声音从电子各处传来。

它还幻化成了各式各样的形状在展示给沈书愚看，它道：“我现在已经升级成第二类系统了噢！”

小狗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起了胸脯：“嘿嘿，主人！我厉不厉害！”

“厉害。”沈书愚夸赞道。

他又左右看了看，身旁就出来了一把舒适的椅子，他嘴角勾了勾，小一果然明白他想要什么。

沈书愚坐下后，他问道：“我怎么进来的？”

小一道：“我进入了主人你的梦中。”

熟悉的指示灯闪烁了两下，又道：“我是来和主人您告别的。”

告别？

沈书愚微怔，虽然早就猜到自己的任务会通过完成，但真到了这么一天，心里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了，问道：“我的任务是完成了吗？”

“是的！”小一的电子屏幕放起了烟花，它道：“恭喜0001号宿主沈书愚，成功解锁剧情之外的剧情！并且以百分之一百的超高完成度打通了完美剧情！”

百分之百？

居然这么高吗？

沈书愚听见这个百分比属实有些惊讶，小一却还继续播报着详细的内容：“其中，帮助主角沈奚礼的人生走向正轨为主线，阻止温嘉翡的黑化为复线，都统统圆满完成！”

温嘉翡居然是那个暗线？

从一开始进来，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改变一下原主必死的结局，但没想到后面他们的人生线已经缠在了一起。

也算……误打误撞吧。

小一道：“给您的奖励将在一个月之内通过合法合规的方式打入您的账户以及您的名下。”

当时一进来小一就说了会有高额的奖励，沈书愚点了下头：“好。”

小一有道：“另外，由于宿主沈书愚帮助查清了这个世界五年前的怪异磁场，主脑答应给您一个承诺，您也可以在一个月内提出您想要的承诺。”

沈书愚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月的字样。

奖励下发是一个月，承诺兑现也是一个月。

他问道：“一个月之后，我会忘记你们吗？”

这回轮到小一沉默了，它的数据波动了一下，随后道：“是的主人，虽然我也很舍不得你，但遗忘兴许是最好的结果。”

果然。

在小一说迟砚寻会逐渐遗忘气运这件事时，他就思考过在自己任务结束后，会不会也会因为系统的离开而忘记一些事情。

他嗯了声：“我知道了。”

他又问道：“你以后是要去带其他的宿主了吗？”

“主人，第二类系统不用带宿主了。”小一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尾巴：“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沈书愚盯着它的尾巴看，心想，系统都学会骗人了，小一估计自己都没算明白，为什么一个系统也会有情绪的起伏。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小一，而是继续道：“在离开之前，想不想再吃一顿鸡肉饺子？”

小一尾巴摇出了残影，不过很快又缓了下来。

“不了主人，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去吃饺子了。”小一开始轮番给沈书愚放弃烟花，又在地上打滚。

几乎把它之前在沈书愚脑子里做过的事情都重新做了一遍。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钟声，小一的动作也停了，电子荧屏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线在起伏着。

“主人。”

那根线波动了一下，这才是常见的系统真身。

小一道：“很高兴能和你走过这一段任务旅程，愿您以后开心，健康，快乐。”

沈书愚翘起了腿：“好，也祝你以后的工作生涯能够快乐。”

小一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应道：“好。”

沈书愚从椅子上起了身：“要和我拥抱一下吗？”

“想。”小一道：“但我只是ai。”

沈书愚笑道：“你看起来很喜欢小狗。”

小一不知道为什么沈书愚突然说起了这个，它嗯了声：“是！在我们绑定宿主之前，都会学习一段时间，观察世界上各式各样的动物，我最最最喜欢小狗了！”

小狗忠诚又真挚，它也要做个忠诚真挚的系统！

沈书愚嗯了声：“好，对了，我能见主脑一面吗？”

钟声又传了进来，这一声就像是在催促着沈书愚从梦中离开。

小一道：“我会告知主脑的，但主人，我无法确定主脑会见您。”

“没关系。”沈书愚温声道：“你帮我传达就好了。”

“好的。”小一依依不舍：“主人，您该离开了。”

沈书愚道：“再见，小一，很高兴认识你。”

“主人，再见。”

沈书愚眼前的景色逐渐被白雾所覆盖，这次却没有坠落感，而是很稳妥的踩在了地上。

小一不舍得他在梦中不安稳。

沈书愚离开后，小一的控制室内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为什么骗他？”

小一没有回答。

那个声音却不在意，发出了几声讥笑：“要不要逃走？只要逃走就不会被销毁，我可以帮你。”

小一这下有了回应，它道：“我在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

电子音顿了一下。

它在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看见了被销毁的命运。

它为沈书愚而来，也为沈书愚而去。

它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第二百五十二章

沈书愚清醒之后，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电子时钟，已经八点了。

他想了想，本想翻个身再睡个回笼觉，却突然想起来今天他要帮温嘉翡做早餐来着。

这个点，估计他哥都走了。

沈书愚猛地从床上翻下身，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了一下，随意套了件外套就下了楼，走到楼梯口时，正好看见他们三个坐在餐桌边上正在用餐。

他的脚步轻了一些，但还是被温嘉翡注意到了，他笑着道：“醒啦。”

听见温嘉翡开口，他两个哥也扭头看向了楼梯口，这么一瞬间，沈书愚变成了视线的焦距点，还有些不习惯。

他慢吞吞地下了楼，走到餐桌边上，今天的早餐是打卤面，以及小馄饨。

温嘉翡问道：“你想吃哪个？我去给你煮。”

“打卤面吧。”沈书愚瞧着越丞越丞前面的那碗面，香喷喷的，还挺诱人的。

温嘉翡听见之后就起了身去了厨房。

越丞吸溜了一口面条，他道：“不错，真好吃。”

一旁的沈亦司捏着勺柄搅动了一下碗里的汤圆，冷不到问道：“他做的饭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