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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大佬黑化倒计时,宿主快拯救(214)

作者:林冬也 阅读记录


祈绥蔫蔫地哦了声,不说话了。

从那天以后,他就再没有跟裴昭碰过面,他像是故意躲着他,难搞难搞。

府上那位厨子的手艺也是,时好时坏。

一直到正月前天,祈绥在王府的院子里逗鸟玩,长廊上走过来个修长俊绰的身影。

是消失半月有余的裴昭。

两人隔着大片大片的草丛望了眼,短暂地相撞片刻,他转身便进了书房。

“拽,就你拽。”

祈绥翻了个白眼,不稀得理他,自己揪着小麻雀儿去别的地方玩了。

今天他格外的困,吃饭席间咬着筷子都情不自禁地要睡着了。

于是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他收拾收拾就进屋爬上了床。

但不是很安稳,睡梦中外面总是一阵阵吵闹的脚步声,很聒噪,吵得要命。

但眼皮实在沉得睁不开了,扯扯被子盖住自己睡得更沉了。

明天就正月初一了,春节。

祈绥觉得自己应该睡着了,但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推门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祈绥很想睁开眼看看,但睁不开。

他好困好困。

只觉面上的床褥被人扯下一点。

略糙的指腹抚摸上他的脸,很轻很轻的,再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有点真实,但祈绥更觉得自己在做梦。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他是被王府外轰鸣的炮仗声吵醒的,人还昏昏沉沉的没完全醒来。

这时,家奴敲响了房门,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

“公子,睡了一天了,喝点水醒醒吧。”

祈绥懵怔,任凭对方往自己嘴里舀着勺子喂不甚好喝的热汤,皱眉。

听着窗外边的响动。

这才想起,“对了,今天是春节……裴昭没走吧?”

第254章 青楼小倌!小王爷被钓得神魂颠倒(13)

“昂?”

家奴愣了愣,瓷勺敲击着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面色犹豫道:“公子,你这一觉睡得可够久的。小王爷昨儿有事,半夜走了。”

“去哪儿了?大春节的他能去哪儿?宫宴吗?”

家奴拧眉,表情痛苦地叹了口气,“公子,你还是别问了吧,我也不知该如何说。”

祈绥隐约猜到是出了什么事,但也没准备为难他,两人都默契地沉默下来。

王府还是不让他出去,半软禁的式儿。

他也不怕,王府的人不说,大街上那么多人总有知道内情的,翻上墙头就溜了出去。

春节白天热闹得很,条条长街都是食物的味道,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

地上还有清早爆炸的炮仗碎屑。

祈绥晃悠悠的。

扯了扯身上的斗篷,顺着摊位往前走。

没走几步,他在街边买了个烤红薯,付钱的时候听见隔壁有对农妇在嗑瓜子闲聊。

“什么,你还不知道啊?小王爷今个儿就领着大批人出城去了,这一下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得来。”

皇家子嗣不算福泽绵延,先先帝留下的子嗣现今只有两位。

一位是楚湘王裴衢,一位常伴青灯古佛。

而被圣上准许承袭爵位,能被百姓称为“小王爷”的除了裴昭别无他人。

祈绥眼眸闪了下,一时有些呆愣。

又听另一个妇人惊讶道:

“怎么说走就走了?老王爷在外征战数年,圣上可一直没敢让小王爷离开京城。”

“这你又不知道?我儿子在宫里办事,我听说啊,是前不久漠北传来急报,老王爷吃了败仗,受了伤现下快不行了。

小王爷在朝中斡旋多日,圣上迫于压力只能放他离开前往漠北。据说,小王爷立了军令状,以性命担保守漠北疆土。”

“啊,这不是为难人吗,小王爷没一点儿行军经验,怎担如此大任。”

“就是说啊,圣上这摆明了,啧啧。”

后面的话祈绥没听进去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

他只知道——

裴昭走了,连夜走的,去漠北了。

南诏地域宽阔,漠北与燕京城相距数千里,他一声不说地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更重要的是,他不一定会活着回来。

掌心的红薯是刚出炉的,灼热的温度烫得他手心泛起了红,冒着蒸腾的热气。

祈绥皱着眉头有些怔松。

直到店家给他递过来找回的银钱,连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反射弧畅通的瞬间,祈绥差点儿没稳住。

被烫得鸡皮疙瘩一起,抬手就把红薯砸在了地上。

“我靠,裴昭那孙子下药!我说我昨晚怎么醒不来!他玩老子!”

“客官你……”

店家眼睁睁地瞧着自己新鲜的红薯被面前这人摔成了一滩烂泥,脸色很难看。

那模样好像在看一个故意寻衅滋事的傻子。

不喜欢吃为什么要买?买了就买了,当着他面摔了怎么回事?就不能避着点吗?

祈绥瞅着他,两人面面相觑了两秒。

然后少年给他甩下一两碎银,抓起个红薯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病。”店家嘀咕了句。

今年的春节格外冷清,至少祈绥是这么想的。

王府倒还算热闹,有亲人的回家省亲去了,只留下几个府上的老人煮了顿团圆饭。

祈绥没去扰他们清净,一个人缩在屋子里拿着手里的烤红薯慢慢地啃。

屋子里没点蜡烛,他也懒得点。

吃饱了就困,困了就睡了。

在王府的日子挺无聊的,整个春节他都在日复一日的炮仗声度过。

醒来是白天,睡了是晚上。

他就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一天,一天,一天。

还没开春,正月中下旬的某天。

家奴大早敲响了少年的屋门,在寒风里瑟瑟发抖道:“公子,今儿个厨子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快起床吧。”

屋子里没动静。

家奴还以为他是睡得熟,索性推开门进去看。

结果里面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瞧不见,平常放在桌边的金瓶玉盏也没了!

惊恐地扯开了嗓门。

“快来人啊,祈公子偷东西逃了!”

-

祈绥跑了,连夜扛着两包袱跑的。

他被裴昭养了几个月,都快养废了,平时开支都是王府管家给的。

但去漠北路途遥远,他需要money。

无奈之下,随手揪了屋里几个装饰玩意儿去了当铺。

等他赚到钱,再去把那些瓶瓶罐罐赎回来。

但当务之急,他得先去漠北,买了匹马便往数千里外的边疆赶去。

祈绥在路上走走停停了二十几日,风餐露宿,严寒的冬季也没能阻挡他的步伐。

等赶到漠北,祈绥正琢磨着怎么混到军营里,好巧不巧地碰上了第一波开仗。

规模不算大,兴许是想争夺南诏第一城。

战场在两国临界线的一处荒原,凄凉的连只鸟都瞧不见,两兵交战打得昏天黑地,黄沙碎石漫漫飞。

祈绥就在山坡上躲着看,啃着林子里摘的一个果子,观察两边局势。

显然,南诏这边不太乐观。

祈绥没准备插手,看看就离开。

余光一瞥注意到南诏这边闯进的几个鬼祟身影。

提剑斩杀面前碍事的士兵,直奔高头大马上的都尉,显然是想擒贼先擒王。

祈绥纠结了一瞬,但显然已经来不及。

那人纵身跃起,即使赵营反应及时,躲避之际还是被偷袭到,胸口被重重划下一剑!

“快,快救都尉!”

他们显然是下了十足的杀心要将赵营置于死地,但如果赵营死了,必然军心涣散!

祈绥就是在那时出现在众人眼前,拦下了最后致命的一剑,保住赵营一命。

其实他就是好心,顺手而已。

后面那一仗打得不明不白的,北齐见行刺任务没成,生怕再折损兵将,连忙撤军离开。

赵营对他千恩万谢,得知他从南诏来,两人又聊了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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