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感觉他可能真的会每天腰酸。

程虔被喻安微蹙眉的样子可爱到，薄唇含笑，点头：“听你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十几天的流逝并不算长，他们都像真的在谈一场校园恋爱，有时候会去对方家里住，早上再一起上学，在上课的时候偷偷传纸条，下课牵手，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接吻。

生日的那天，早上喻安就收到了来自父母的礼物，父亲送了一辆跑车，母亲送的是高定西装和袖扣，庆祝他长大成人。

喻安跟他们道谢，这些礼物的确很珍贵，如果他开始就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那么对他来说，这两样大概会是最好的礼物。

但喻安依然心情愉悦，他期待程虔会送给他的礼物。

但他走进教室时，却发现程虔不在，桌面上干干净净，书包也不在。

往常早上应该先到的是程虔，桌子上会放着给他的热牛奶，做好的三明治，但今天什么也没有。

喻安蹙着眉转身，刚巧苏里跑进班里，急吼吼跑到他面前，把从小卖铺买的，烫好的牛奶递给喻安。

“给，那个程虔让我送的，他今天请假了，说让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找他。”

苏里挠了挠头：“安安，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这段时间里，苏里已经逐渐从惊讶到接受：这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这个想法。

喻安摇摇头：“没事，这个谢谢了。”

热牛奶的温度传递到指尖，喻安唇角微微勾起，大概能猜到程虔在做什么。

他给程虔发了条消息：你在给我准备什么惊喜？

这条消息一直到放学也没有回复，外面下起了雪，和那天一模一样，但还是有很多地方改变了。

喻安收拾好了书包，快要走到校门口时，手里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旋即一笑：“是要给我惊喜吗？”

冷淡的声线从电话那头传来：“嗯。抬头。”

喻安抬起头，程虔正站着不远处，身量修长，冷白的手拿着一束朱丽叶玫瑰，花瓣沾了雪花。

他站在原地，程虔已经主动向他走过来，像每一次那样。

不需要任何条件，程虔都会走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程虔低沉的声音很轻：“生日快乐阿喻，愿意跟我走吗？”

“只有我们。”

喻安接过那束玫瑰，也伸过去自己的手：“当然愿意。”

无论结果是什么，无论未来是什么发展，在这一刻就逃跑吧。

和你一起私奔。

喻安被程虔带到了小区前的一处公园，天冷之后很少有人来，今天下雪后，更是无人踏足。

在到达一处空地时，喻安看着地上的惊喜，眼中浮起细碎的光。

冻在冰块里的玫瑰被垒成起来，像晶莹剔透的琥珀，在皑皑白雪中清冷又艳丽，灼人的美感，雪花飘落在透明的冰块上，瞬时间融化。

程虔紧握着喻安的手：“阿喻，生日快乐。”

这是我要赠予你的浪漫。

心脏在鼓动，这的确是震撼了他的美，喻安笑得真心实意：“好漂亮。”

少年眉梢都是笑意，更加动人，他也像开在冰天雪地的瑰丽之花，从眼到唇都让他心动不已。

程虔垂下眸，低声道：“睫毛上有雪花，闭眼。”

喻安听话地闭上眼睛，他手里还握着一束朱丽叶玫瑰，冷白的手指透出淡粉，比玫瑰的颜色更加漂亮。

腰间被握住，另一只手被拉住十指相扣。

他抬起头时，双唇被用力吻住，仿佛渴求多年似的辗转亲吻，薄唇上的温度比落雪更滚烫。

喻安仰头承受，在唇齿间交换彼此的温度，被掠夺，也在汲取，他靠在爱人的胸膛，被吻得眼尾晕红，醉人模样。

一吻结束，喻安唇上和眼尾都染上艳色，在一片冷白的雪中看着更加秾丽，他看着程虔从口袋中又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个也是礼物。”

程虔打开盒子，那是一个戒指盒。

“我暂时买不起更贵的，等我们回去了，我想再你送一款更好的。”

里面是一对戒指，指环上镌刻有玫瑰花的图案，精致大方。

雪花飘落，喻安的鼻尖微红，轻笑一声，将手递了过去：“帮我戴上。”

程虔的动作小心，像在对待珍宝，在他刚戴好后，另一枚戒指就被喻安拿起。

他们在雪地中为对方戴上戒指，无声中交换余生。

喻安满意地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牵住程虔的手：“回去吹蜡烛吧。”

程虔：“我买了蛋糕。”

“水果的还是巧克力？”

“水果，你喜欢的多水果少奶油。”

薄雪落拓脚印，他们还要牵手走很远的路。

从冰天雪地转到温暖的室内后，程虔从冰箱里拿出买好的蛋糕，插上蜡烛点燃，端到喻安的面前。

跃动的烛光照着喻安的脸，映衬下眼睛更加清澈。

程虔眼底神色柔和：“阿喻，许愿吧。”

喻安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许下愿望。

希望他们岁岁平安。

他不想一切顺遂，只要平平安安就够了。

曾经喻安这个名字，是父母对他们真正孩子的期望，并不属于他，是程虔的存在才赋予他独属于他的意义。

从这个生日开始，一切都不再是从前那样。

他值得岁岁平安，也值得一切美好。

“许好了，我想吃蛋糕。”

喻安吹灭蜡烛，坐在椅子上看程虔拿起蛋糕刀，已经忍不住用手指蹭了一点奶油，舌尖卷走白色奶油，味道很甜。

他没注意到这个举动后，程虔切蛋糕的动作慢了些，视线凝在唇红齿白的少年脸上，从淡粉的指尖，巡视到被舌尖舔过的双唇。

喻安接过一块蛋糕，吃了两口后，抬眼就对上程虔晦暗的眸光，仿佛已经将他融入骨血。

蛋糕没能吃完，他被程虔拦腰抱起，肆虐的吻带上一丝暧昧的急切，从唇角落到颈间，温度灼热。

喻安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眼尾比刚才更红，布料落在地上的时候只发出闷声，像他不小心泄露的轻吟。

夜色渐浓，厮磨辗转的温度探索的更深，白皙淡粉的指节被另一只手覆盖住，十个指头都相扣，被攥紧掌控。

程虔顺着少年膝头亲吻，仔细地安抚，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喻安，收入每一个因他调整而脆弱的表情。

“……”

喻安艰涩开口，现在一下就让他溃不成军。

程虔细细地亲吻他，动作很是温情：“说继续，阿喻。”

“要说的。”

喻安没能说出口，但用细微的颤抖回应了他，沉溺在浓情当中。

后半夜，洗完澡后。

过度运动后的疲惫攀附上身体，喻安躺在程虔怀里，昏昏欲睡地听到低声的告白。

“我爱你。”

-

梦境遁入黑暗，睁开眼睛的时候，喻安发现自己回到了那片无边的黑暗中，他还没从生日那晚的最后回过神，有些恍惚。

然后他听到了系统声音。

但好像不是111。

那个声音在说：【这个就是我们根据你的经历打造出的世界，弥补了你曾经渴望的一切地方，你的最后一个世界已经完成，只要你点头，就能够使用愿望机会永远留在这里，你会享受爱你的父母，喜欢你的同学，和一生用不完的财产。】

喻安：“那程虔呢？他会在吗？”

【抱歉，他不属于那个世界，也不会在。】

喻安没有立刻回答。

渴望的一切吗？

喻安想，他曾经的确渴望过这些。

他看似什么都有，实际什么都没有拥有，但如果使用这个愿望，接受这个世界，就能把这些都变为现实。

但那是曾经，他已经体验了这个世界，也不想要这些虚幻的美好。

他想要他能够触及的唯一真实。

喻安拒绝了系统的好意：“不了，请让我回到现实吧。”